无题

林薇.“老天爷！这导数题是外星人出的吧？”

林薇哀嚎一声，泄愤般地把笔拍在满是演算草稿的旧课桌上，揉着发胀的太阳穴。

旁边的陈然立刻放下自己手里的物理卷子，凑过去看，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陈然.“哪题？我看看……这里，你辅助角公式用岔了。”

他拿过林薇的笔，在草稿纸上飞快地演算起来，动作利落，思路清晰。林薇托着下巴，专注地看着他的侧脸，眼神里的烦躁渐渐被一种安静的依赖取代。

昏黄的灯光下，他们靠得很近，肩并着肩。

另一边，苏晓正对着英语阅读抓狂，小声嘟囔着。

苏晓.“这长难句是人读的吗……”

张扬立刻放下自己惨不忍睹的数学卷子，伸长脖子凑过去。

张扬.“哪句哪句？让哥给你断断！”

他英语其实也半斤八两，但胜在脸皮厚，硬是装模作样地分析起来，逗得苏晓直笑，紧张的气氛顿时轻松不少。

苏晓笑着笑着，脸颊微微泛红，悄悄地把凳子往张扬那边挪了一点点。

许青棠和刘耀文则占据着储藏室另一角相对安静的位置。刘数学物理极强，逻辑清晰得像一台精密的仪器。许青棠则更擅长文科，英语语文是他的噩梦。

此刻，他正皱着眉，对着许青棠英语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语法点和作文模板发愁，手指烦躁地抓了抓后脑勺，几根不服帖的头发翘了起来。

刘耀文.“虚拟语气……过去式……过去完成式……”

他小声咕哝着，像在念某种难懂的咒语。

许青棠忍住笑，把笔记本往他那边推了推，指尖点在一个例句上。

许青棠.“看这里，‘If I had known…’，主句用‘would have done’，典型的对过去情况的虚拟。”

许青棠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点讲解的耐心。

刘耀文顺着许青棠的指尖看过去，眉头稍微舒展了些，抬头看她，眼神里带着点无奈的笑意。

刘耀文.“小许老师，能不能再讲慢点？我这理科脑，转不过来。”

那声带着点调侃的“小许老师”，让许青棠耳根一热。目光对上他含笑的、专注的眼睛，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跳得有些快。

储藏室里光线昏暗，只有他们头顶那盏旧灯泡散发着微弱的光晕，将他们两人笼罩在一个小小的、安静的世界里。

空气里漂浮着灰尘的味道，还有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清香。刘耀文离许青棠很近，近到她能看清他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的小片阴影。

许青棠.“好…好啊。”

许青棠清了清嗓子，努力忽略加速的心跳，拿起笔，在草稿纸上重新画起结构图。

许青棠.“你看，从句这里表示的是与过去事实相反……”

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伴随着许青棠刻意放慢的讲解，和刘耀文偶尔恍然大悟的“哦”声，交织在这小小的空间里。

他听得很认真，偶尔会提出一两个问题，温热的气息若有若无地拂过许青棠的耳畔。时间仿佛被拉长了，又仿佛过得飞快。

每一次不经意的指尖相碰，每一次目光的交汇，都像投入心湖的小石子，漾开一圈圈隐秘而甜蜜的涟漪。

这枯燥压抑的高三生活里，这方小小的、堆满杂物的角落，成了只属于他们两人的、闪着微光的秘密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