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很快定下来，辰荣大人这边帮忙操办，所以辰荣府可谓是上上下载都是一片红。
来往宾客不断，大家都是喜气洋洋的。
西炎的殿下与他们中原氏族联姻，那可是许久未见了。
林绾绾带着小夭和阿念也算是盛装出席了。
“见过三位王姬殿下。”
阿念之前是太突然了，实在是不能接受，但是转念一想，这也只是玱玹哥哥为了留在中原做出的牺牲。
未必是喜欢曋氏的女儿，况且她和绾绾和小夭都曾聊过，她也清楚玱玹走的这一条路上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她也不矫情，总而言之，她只要知道在玱玹哥哥，心里她和那些女人有所不同就是了。
涂山璟也来了，两人见面，物是人非。
人来人往，似乎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小夭以为自己能够放下，但是再见的时候心中也不是毫无波澜。
可既然已经决定要放下，那么久不要回头，各自安好。
小夭拉着阿念的手，“我们去那边吧。”
“好”
林绾绾走过去“你答应过要忘却，涂山璟往前走吧。”
涂山璟没说话，林绾绾也没有等着他的回答。
婚礼开始了。
“吉时已到。”
玱玹穿着婚服，曋淑慧一步一步在大家都注视下来。
阿念还是没有那么大度的，看着曋氏女总归笑不出来。
看着对面的辰荣馨悦倒是笑得开心，小声嘀咕道“还说馨悦喜欢哥哥，一定是假的，他要是喜欢哥哥，他怎么笑的出来啊？”
小夭跟馨悦相处还是挺愉快的，“她的心意自然是真的，不过你是发自内心，悲喜纯粹。
而馨悦时时刻刻审时度势，如今玱玹迎娶曋氏从大局上来讲对她是有利的。”
两人并没有见过太多面，但是没关系，曋淑慧的性子不是那种闹腾的，反而也是一种温润的感觉。
玱玹拿起花的时候看向林绾绾那边，花化作石榴，多子多福，喜鹊庆祝。
“鹊鸟报喜，花开并蒂，夫妻恩爱，百子千孙。”
玱玹道视线一直看着林绾绾，这算是礼成了，大家说着恭喜的话。
阿念真是咬牙切齿的，蓐收看着阿念这样子，也真是无法，只能好看着点小姑奶奶，别让她闹起来。
玱玹维持着笑容，看着林绾绾她的确没有说恭喜。
这是他们都是约定，她遵守了。
林绾绾看差不多了，也就离开了，毕竟头上这东西太重，华服也太重了。
玱玹脑中总是想起小时候的约定，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再分开。
林绾绾躲清净，到了亭子，浮生一梦，实在是太过真实，有时候真真假假她也有些分不太清。
只不过红烛喜事里面，不高兴的只有一个人。
防风邶走过来，“今日是你哥哥的大喜之日，怎么看起来你如此惆怅。”
林绾绾指尖捻着亭柱上垂落的紫藤花瓣，风一吹便簌簌落在她华服的裙摆上。
她没回头，声音轻得像被风吹散“惆怅的人从来不止我一个，防风公子眼明心亮，何必问我。”
防风邶提着酒壶倚在亭栏边，银灰色的衣袍扫过青石地面，倒出两杯酒递过去一杯“我只看见辰荣府满院红绸，听见宾客贺喜，倒没瞧见第二张不笑的脸。”
他目光落在她鬓边歪斜的珠花上，那是方才人群拥挤时被蹭歪的，“还是说，你在替玱玹可惜？
可惜这场婚事里，连句真心的‘愿意’都没有。”
林绾绾接过酒杯却没碰，酒液在杯中晃出细碎的光，“你想说什么？”
“你……为他伤心？”防风邶斟酌了用词。
林绾绾笑出声，“他是我哥哥。”
“哥哥也是可以变成夫君的。”
“防风邶！”
“我在。”
林绾绾揪着他的衣领子，把他拉过来，唇覆上他的，只是一瞬，就松开了。
“要我说多少次啊？”
“不问了。再也不问了。”防风邶眼中心里都只有她一个人，“跟我走。”
“去哪？”
“寻欢作乐。”
“好……”林绾绾将手交给了防风邶。
玱玹这边正在应酬，蓐收就像一个老仆人一样任劳任怨的给阿念倒酒，知道她伤心所以也不劝她。
随她喝，反正自己在这里应该也不会有事。
涂山璟想去看逍遥，但是又怕自己出现让她难受，所以默默跟着。
辰荣馨悦刺客没看到人，“璟哥哥这是去了哪里？”
丰隆看了看四周，也没见到人，不过很快涂山璟就进来了。
看起来失魂落魄的。
丰隆迎上去“你这是去了哪里？正找你呢。”
玱玹走过来，“小夭呢？”
“小夭在后院那边，有人陪着一起。”涂山璟道。
“哦哦，那你看到绾绾了吗？”丰隆问道。
“这倒是没有太注意。”
……
去掉华服和那些头饰，林绾绾觉得轻松多了。
“你这头发不变回去？”
“样子是经历幻化的，但是头发是草药染的。”
“为什么？”
“第一次做防风邶的时候怕被人认出，所以就谨慎一些染了头发，后来也就习惯了。”
林绾绾勾起嘴角，相柳看着她，“刚开始的时候，所有恶人都跟普通少年一样。”
“你，不是恶人。”林绾绾道。
相柳听到这话，看着她的眼睛，从雪地里吗见她的第一眼开始，好像自己就不曾移开视线。
拉起她的手纵身一跃，这一跳是心甘情愿，也是难得的情难自抑。
那是褪去防风邶伪装后，独属于九命相柳的凛冽与温柔，比辰荣府的红烛更灼人。
“现在你？”
“我是恶人吗？“
“不是。”林绾绾道，哪怕现在呼气不过来，但是这话还是很坚定。
相柳吻上去，带着海风的清冽与烈酒的灼热，将所有情愫都揉进这个吻里。
林绾绾的指尖下意识攥紧他的衣袍，感受着他掌心扣在自己后腰的力道。
那力道不轻不重，却像一道无形的网，把她牢牢网住，只余下此刻的心跳与呼吸。
……
辰荣馨悦参加完了婚宴，回去也是心里五味杂陈的。
丰隆来了“这些天你为了曋氏操持婚礼，尽心劳力，他们为了感谢你，特意送了这份厚礼。”
辰荣馨悦去把东西摔了，丫鬟瞬间跪下，丰隆看着她，“下去吧。”
辰荣馨悦难受，她今天已经强颜欢笑了一天了，现在懒得再装。
“你这是何苦？曋表姐嫁给玱玹也是你自己同意了的。”
“我是同意了，但是我心里难受。“辰荣馨悦哭着道。
“你是辰荣王族后裔，虽然没有封号，却也是我中原真正的王姬，有爹和我在，你想要什么便有什么，何必为了一个男人郁郁寡欢。
把玱玹忘了吧，天下的好男儿任你选。”
“好男儿虽然多，但是他们的姓氏都不是西炎！”
“当初让你嫁你不肯，如今让你放手，你也不肯，辰荣馨悦，奴为何如此跟自己过不去？”丰隆也真是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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