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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佐樱:莺时

三日后,月之城城主府门大开,仆从们换上平日里鲜少穿的亮红色,鬓间簪着一朵红花。宾客从四面八方而来,一时间,府门前停了十余辆轿子,仆从们忙得得脚不沾地,个个面上都挂着笑。

  

  落樱院也挂上了红绸,连樱树上都系了红带子。

  

  美琴最终还是决定让佐助前往落樱院接亲,接亲后迎亲队伍在月之城绕一圈,最后再前往城主府拜天地。

  

  可今日这场吉礼的新娘却不在房内,彩香带着几名侍女分头寻找着樱。

  

  此时,樱正站在院落之外的竹林中,她望着远处朦胧的乌月山,双膝下跪,朝山的方向叩了三个响头。

  

  “爹、娘,女儿今日要嫁人了”,樱双目含泪,声音轻颤,泪水模糊之中,她仿佛瞧见父母亲慈爱的脸,“佐助君是个很好的人,是他将女儿救回来的,女儿遵循着爹爹所教的,知恩图报……请爹娘保佑女儿,复仇成功!”

  

  她依依不舍地看着乌月山的方向,静默几瞬,随后才缓缓起身,回了落樱院。

  

  ……

  

  “二少奶奶的发色很是独特,这样式的在我们月之城绝对寻不出第二位!”

  

  喜娘一见到樱便开始舌灿莲花,什么好句好词全吐出了嘴,愣是把樱说得有些不好意思。

  

  樱求助般看向彩香,后者了然,朝她点了点头,放下梳子挽着喜娘的手臂:“二少奶奶准备了好些礼品供你们挑选呢,快随我去院中瞧瞧,看有没有合心意的。”

  

  喜娘一听,面上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她朝樱道谢后便跟着彩香出去,樱这才松了口气。

  

  待梳妆完毕后,侍女将一顶凤冠缓缓放在她头顶,盖住了方才梳好的发包。

  

  两支金韵流苏簪从发冠两侧插入,将其固定住。

  

  薄薄的红盖头从眼前落下,彩香搀着樱走出落樱院。

  

  “新妇出阁!”

  

  喜娘拖长了尾音喊着,同时唢呐和喇叭的合奏开始欢快地响起,樱被扶着坐进了一顶轿子,耳边是唢呐声和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估计已经到街上了。

  

  在鞭炮点燃后发出的一阵噼里啪啦中,花轿停了下来,同时车帘被掀开,光照了进来。

  

  “请新娘下轿!”

  

  喜娘的声音隔着几米传入樱的耳中,她站起身子,刚迈出一步,一只温热的大掌突然出现,紧紧地牵住她的右手。

  

  樱下意识一颤,反应过来是谁的手后不自觉地弯了弯唇,任由佐助牵着自己。

  

  跨过台阶时,喜娘连忙让人摆出火盆:“新妇跨火盆!”

  

  火!

  

  樱着实没想到还有这一遭,她停下了脚步。

  

  见她没跟着走,佐助疑惑地回头看向她。

  

  掌心握住的手轻微的颤抖,佐助看向那盆烧得正旺的火,突然意识到什么。他后退半步,不容分说地将樱拦腰抱起。

  

  樱下意识伸出手环住他的肩,而那层薄薄的红盖头被风吹起了一角,露出了她的下半张脸。

  

  佐助附在她耳边轻声道:“别怕,我抱着你过去。”

  

  他的声音莫名的令樱安心,她搂紧他的脖子,闷闷地“嗯”了一声。

  

  ……

  

  礼成之后,喜娘和彩香拥着新娘去往清风院,佐助则是留下接待前来参礼的议员们。

  

  那群先前还对佐助娶樱一事持以反驳的议员们纷纷把酒与佐助说着祝福的话,一个两个笑得面上都出现了褶子。

  

  鼬见此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这群人被他弟弟抓到要害了啊。

  

  应付完那些老狐狸后,佐助已然已是半醉的状态。

  

  海斗扶了一下险些被门槛绊倒的佐助:“二少爷,要不属下送您回去?”

  

  佐助抬起手摆了摆,笑话,他都成婚了,怎么能被人知道自己酒量不行。

  

  离远了喧闹的前厅,后院中一片寂静,他来到自己屋前,透过门上的丝绵纸,他瞧见了一道模糊的红色身影正规矩地坐在那里。

  

  过了今夜,她便是他的妻子了。

  

  一想到这里,佐助仍然觉得像是在做梦。

  

  初见时,她狼狈地倒在街边,那时的她刚经历丧亲之痛,从那之后,除了复仇,她好像就失去了原本的自己。

  

  再见时,她已然悄无声息地走入他心里。没有怦然心动,那种感情来得突然,许是在初见她时,他便已经对她滋生了好感,再后来,她的坚强、她的开朗,都让他移不开眼。

  

  佐助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去想,若是樱当年没有经历那种事就好了,说不准她会成长为一名与她父亲一样的商人,到处经商。

  

  不过……

  佐助抬起手慢慢推开门,红烛上的火光摇曳,他反手合上门。

  

  他也能做到让樱活得比以前更好。

  

  彩香和喜娘被他的动静吸引了去,二人同时朝他行礼。喜娘上前将托着喜称杆的托盘递到佐助面前:“还请二少爷亲自掀盖头。”

  

  “嗯”,佐助伸出手,拿起杆秤,探入盖头下,将那薄薄的一层布料掀开。

  

  最先入目的是一个金色的发冠,冠下压着少女淡粉的秀发,再往下是一张精致小巧的脸,光洁饱满的额间以朱砂绘上一朵五瓣樱花。

  

  佐助的目光往下移,正巧与一双含着笑意的碧眸对视。

  

  “二少爷,请坐”,喜娘恭敬地示意佐助坐到樱身边,随后将一对以红绳连着的酒杯递给他们二人,“饮下这杯合卺酒,夫妇恩爱长长久久。”

  

  樱接过酒杯,与佐助对视一眼,很默契地将手勾住对方的手腕,随后垂下头,同时喝下酒。

  

  随后,喜娘将他们二人的一缕头发剪下,用红绳缠了两圈,扎牢后,她将这同心结放在鸳鸯枕下,笑着宣布:“礼成!接下来二少爷与二少奶奶便可行周公之礼了。”

  

  喜娘给彩香使了个眼色,后者抿唇轻笑一声,朝樱眨了眨眼:“二少奶奶,边上有个小浴池,二少爷早就命人将水换了一遭,此刻铺满了花瓣,理应是很香的。”

  

  她说完后快步带着喜娘离开了屋子,还关上了门。

  

  “浴池?”樱看向佐助,“你准备的?”

  

  真是的,那丫头怎么就把他的小心思给直白地说出来了。

  

  佐助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既然樱都知道了,那他也就不用遮遮掩掩的。

  

  “樱,在行周公之礼之前,与我一同沐浴吧。”

  

  闻言,樱微顿,诧异地张了张嘴:“那个…不太好吧?”

  

  虽说在一个多月以前已经捅破了窗户纸,可归根结底,她不过刚经人事,对于这方面肯定也有些羞涩。

  

  一只手抓住了她放在膝盖上的手,佐助的脸越靠越近,近到连他呼出来的热气都飘到樱脸上,带着一股淡淡的酒香。

  

  “礼成之后,我们已是夫妻,夫妻之间共浴是很正常的事”,佐助弯了弯唇,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这回我可是学了很多,不会让你再像上次一样不舒服了。”

  

  其实在上次那件事情后,佐助便搜罗了许多那方面的书籍,只花了一夜便将书上的内容全学了下来。

  

  现在再回忆一下与樱的初次,他甚至都快被自己蠢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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