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枭无聊了就自己去玩,别走远。二楼清净点,也没那么多……章鱼。
他指了指楼梯的方向,算是放你自由。
你如蒙大赦,赶紧拎着裙子溜了。
走上旋转楼梯,你才长长舒了口气。
楼下是刘枭的主场,充满了你看不懂的刀光剑影和他游刃有余的冷漠。
二楼果然人少很多,你趴在栏杆上,像局外人一样看着下面。
然后,你就看到刘枭又恢复了那副完美无缺的、玩世不恭的社交面具,从容地周旋着,每一个微笑的弧度都精准计算过。你看着他。
他又在自动运行那个“完美富二代.exe”程序了。
表情管理满分,语言艺术满分,气人能力满分……所以刚才对那点不耐烦是不是也是程序设定好的?
这个念头让你有点不舒服。你看着他拒绝别人,调侃别人,掌控全局,像一个最高明的机器人。
你突然很想做点什么,证明他不是一台精密运转的机器,证明楼下那个看似无所不能的刘枭,和那个会敲你额头、说你乱七八糟的刘枭,是同一个存在。
一种极其荒诞、极其冲动、极其不符合你“怕生人设”的想法猛地冒了出来,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勇气。
你拿出手机。
池眠刘枭。
你的声音很轻,却绷得像一根即将断裂的弦。
电话那端沉默半秒,背景噪音似乎更远了)
刘枭我在听。
你看着楼下仰起头的他,他的目光穿透璀璨的光晕和攒动的人头,精准地捕捉到二楼栏杆后的你。
隔着遥远的距离和喧嚣,他的眼神深得像午夜的海,平静无波,却仿佛能吞噬一切。
池眠接住我。
电话那头是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你能想象他此刻的表情,那副万年不变的从容面具大概会出现一丝裂痕,或许是震惊,或许是愠怒。
但你等到的,却不是任何预想中的质疑、劝阻或呵斥。
他声音低沉,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甚至隐隐透出一种被点燃的、危险的兴奋。
他说,
刘枭好。
没有为什么,没有你疯了么,甚至连一秒的迟疑都没有。只有一个干脆利落、甚至带了点纵容和期待的“好”。
你双手一撑,冰凉的栏杆质感从掌心一闪即逝,昂贵的丝质裙摆擦过大理石边缘,发出“沙”的一声轻响,像一声无奈的叹息。
然后,失重感猛地攫住了你。
世界瞬间被抽成了慢镜头和高速流动的怪异混合体。
就在你觉得自己可能要和光滑坚硬得能照出人影的大理石地板来个亲密接触,并提前为你的尾椎骨默哀时——
你落入了一个怀抱。
冲击力并不温柔。像是被一辆高速行驶却突然刹车的跑车迎面撞上,巨大的惯性让你们两人同时踉跄后退。
你的胸腔被挤压,猛地咳了一声,鼻尖狠狠撞上对方硬挺的西装面料,一股淡淡的冷冽气息强势地涌入鼻腔。
抱住你的手臂铁箍一样坚硬有力,甚至因为承受冲击而微微发抖,但却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反而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将你更深地按进怀里。
你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下传来的、稳健而有力的心跳——咚,咚,咚——节奏甚至没有因为刚才的冲击而乱掉分毫,反而像是在宣告一种强大的掌控力。
一片死寂。
你头晕眼花,惊魂未定地在他怀里抬起头。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他线条流畅的下颌线,然后是他微微抿着的、看不出情绪的薄唇,再往上,就对上了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预料中的惊慌失措,没有怒气,反而涌动着你从未见过的、极度专注而灼亮的光,像暗夜里被点起的野火,混合着一丝……近乎狂热的赞赏和纵容?
他低头看着你,仿佛周围那一地狼藉、泼洒的酒液、碎裂的玻璃渣子以及所有石化的宾客都是不存在的背景板。
他嘴角缓缓勾起那抹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玩世不恭的弧度,但此刻,这笑容里却充满了毫不掩饰的侵略性和一种“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干”的了然。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刚刚承受冲击后的微哑,却清晰无比地响彻在落针可闻的大厅
刘枭诸位,失陪一下。
他顿了顿,手臂更紧地环住你,仿佛你是什么稀世珍宝而非刚刚制造了巨大混乱的罪魁祸首。
他的语气轻松得像在说“不好意思她手滑打翻了杯子”,可那眼神却赤裸裸地告诉所有人:就算她把天捅个窟窿,他也兜得住,并且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