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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医不在医务室，貌似有事外出了，许嘉本来想帮穆祉丞给他上药，却被左航制止了，说这里有他，让许嘉回去上课。
许嘉面对左航那张脸是不敢说什么违背的话的，而且也惧怕班主任的怒火，老实回了班，听见身后传来关门声，左航按在穆祉丞脸上的棉签力度重了些，穆祉丞嘶了一声，有些龇牙咧嘴，左航盯着穆祉丞看了一会，盯得穆祉丞心里莫名发毛。
穆祉丞“…”
左航给他上药的力度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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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的催眠治疗结束，张子墨缓缓睁开眼，眼前的世界飘忽虚幻，让他一时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处幻觉还是现实，白色的天花板隐约映出一张陌生的脸，却是空洞的让他自己都烦闷的五官。
屋外传来被刻意压低的交谈声，窸窸窣窣像是在对他指指点点，一个表面正常但其实疯癫的疯子，一个纯良却又痴狂的怪物，温顺的外表上包着一颗不同于常人的心，只能用各种药物去束缚那焦躁的神经。青筋鼓起又缓缓消褪，不知什么时候陷入梦魇又不知什么时候大汗淋漓。
“病人是不是又受什么刺激了…”
“他现在愿意主动配合治疗是好事…”
声音还在向大脑里钻入，张子墨的手抓住床单，大脑好像被什么东西挤压，带来金属剐蹭的刺耳声音，仿佛要把他整个躯体炸开，随手摸索到了什么，狠狠的向地面砸去，指尖还在颤抖，身体和瞳孔一样的失焦，连灵魂都变得模糊。
病房门被立刻推开，张子墨漠然盯着他们，医生，护士，和自己的父亲。
张子墨“都滚。”
张子墨缓缓吐出一口气，重新靠回柔软的枕头，他闭上眼睛，思绪如潮，却又难得的平缓柔和。
他听见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和细小的关门声，张子墨睁开眼，摸到床头的手机，这好像已经是他离校的第四天了，但许嘉没有给他发任何消息。
是习惯了他的忽然失踪，还是身边人太多从来不缺他的陪伴？
后者吧。
思来想去他在许嘉身边的地位确实很微不足道，一个同桌，学生时代身边再普通不过的人，就算关系好一些，但也仅仅是好一些罢了。其实他也没有太贪足太多，能一直陪着她就好，可偏偏有那么多的闲人靠近。
思考了一会，点开了一个手机号，短暂的嘟嘟声过后对面被接通，张子墨揉了揉眉心，嗓音沙哑的开口。
张子墨“乔悸，许嘉最近怎么样。”
对方却沉默了，张子墨没有过多耐心，提高音量又问了一遍。
许嘉“我是许嘉。乔悸有事，手机在我这里。”
对面的女声轻轻响起，张子墨愣住了，睫毛快速颤动，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他的思绪混乱，要不然趁机说出来好了…
许嘉“你嗓子好像哑了，生病了啊，你怎么那么容易感冒，娇气啊。”
许嘉揶揄道，其实也是被张子墨一开始的发言搞得有点懵，想知道自己最近怎么样直接来问自己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问乔悸？
张子墨“嗯。”
张子墨“我娇气。”
张子墨低低道，沙哑的声线隔着听筒增添几分柔软的情意，像是在低声诱哄不乖的猫咪，两个人一时谁都没有说话，只能听到对方轻轻的呼吸声。
许嘉“你怎么好意思…”
许嘉笑着说，但话音未落就被张子墨打断了。
张子墨“你现在在哪里。”
张子墨“我想见你一面。”
那语调里夹杂着深深的眷恋，还有不易察觉的委屈。
如果我娇气，那你愿意多哄哄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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