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莺儿注意到小冬子过来了,让魏嬿婉送沈师傅先回去,脱下水袖外套甩给他问:
余莺儿“有什么事吗?”
小冬子“主儿,按您的吩咐奴才去找了医助太监,向他们询问江与彬近来在太医院的行为举措。有一处奴才听了,确有些可疑。”
余莺儿点点头,搭上小冬子的胳膊:
余莺儿“咱们回屋说。”
进了屋子,映夏奉上温热的水,余莺儿慢条斯理地喝了几口润润嗓子,问:
余莺儿“你打听到什么可疑之处?”
小冬子“有太监说,江太医近来春风得意,有同僚邀他散值后去喝酒,他却整日闷在太医院研究医术典籍,而且最近情绪没有之前那样好了。”
余莺儿心里一堆的疑问。心情不好?是不是跟朱砂有关系?他研究典籍干什么?
带着这些疑惑,余莺儿让映夏包抓了一大把钱给小冬子。
余莺儿“提供这个信息的太监很细心,你让他再注意观察观察江与彬,查清楚他在看哪些典籍,最好弄明白他在查什么。”
舒贵人进宫后皇上并没有立刻安排她侍寝,但是据庆常在说她并不气馁,反而每天兴致勃勃地翻看皇上的御诗,一副情根深种的样子。余莺儿觉得这女人早晚是个威胁,缠皇上愈发缠得紧了。
眨眼到了九月底,秋风萧瑟,余莺儿也披上了有厚度的斗篷。她近来身子不大舒服,每每舞蹈片刻只觉得腹下微微发凉。联想到已经迟了月余的葵水,余莺儿有了猜想,让迎春去请秋月过来。
秋月来了,仔细地给她诊脉。余莺儿紧张兮兮地观察着她的表情,忍不住问:
余莺儿“怎么样?是好是坏?”
秋月笑眯眯地收起手,余莺儿见她的模样早已忍不住咧开嘴,并从她口中得到期盼已久的回答。
秋月“自然是喜事了,恭喜主儿,已经怀孕有月余了。”
余莺儿“真的!”
迎春等人喜得马上要跪下恭贺,余莺儿手指竖起来,示意她们安静些,并随手把戒指拔下来塞给秋月:
余莺儿“好好好!同喜同喜!”
秋月“主儿这一胎怀得很是健康。只是孕妇头三个月还是有风险的,主儿要不要再等些时日,等胎儿稳定了再禀报皇上?”
余莺儿摇摇头。
余莺儿“我这争强好胜的脾气后宫哪个不知?若一时突然退缩,或称病不出,别说别人,连皇上也要起疑心的,反倒好被人下手了。不如干脆公之于众,正大光明地养胎,迎春映夏她们也算小心,再者还有你呢。应该问题不大。”
秋月“主儿既有了打算,就尽快吧。您葵水迟了这么久,敬事房也要查的。”
还没等余莺儿想好如何告诉皇上,小冬子在太医院僵持了许久的调查突然有了下文。
小冬子“主儿,奴才的朋友用了半个月的仔细观察,猜测江与彬可能在研究解毒之术。”
余莺儿“解毒?什么毒?”
小冬子压低了声音。
小冬子“是砒霜之毒。”
砒霜!
江与彬打算毒死谁?!
余莺儿第一反应就是太医要造反了,后来又冷静过来细想,不对,他若干脆下毒,何必要解毒?可如果已经中毒,这么长时间,估计人早就死了,哪儿还等到他解开?如此一来,只能猜测是毒还未下,只是他又不希望中毒的人死,所以再寻找解毒的方法。
砒霜可是剧毒之物,江与彬到底要用在谁身上?余莺儿打了个哆嗦,感觉自己肚子也隐约跟着扭动了一下。她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可那里还是柔软的,似乎不像有小孩儿在里头的样子。
余莺儿软了心肠,心想,管他要害谁呢?只要不害我就行了。如今最要紧的是里头的小家伙,自己这个当娘的可不能吓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