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玉禀报冷宫中毒那日后,又过了五日传来消息,乌拉那拉氏已经可以走动了。于是皇帝立刻下旨恢复她的娴妃身份,迁居翊坤宫。
听见外头放鞭炮的动静,余莺儿厌倦地捂上耳朵:
余莺儿“吵死了,吵死了!”
迎春送来一盅燕窝粥,安慰道:
迎春“今儿是娴妃出冷宫的日子,大约是翊坤宫在放鞭炮,一会儿就停了。”
余莺儿“呵!”
余莺儿冷笑一声,抱怨道:
余莺儿“他们倒是热闹了,怎么忘了储秀宫里还有要静养的孕妇!”
春蝉“奴婢这就去让他们停下。”
余莺儿“回来。”
余莺儿没好气地喊住她:
余莺儿“算了,人家现在春风得意,咱们去找什么晦气?忍忍吧!”
春蝉“主儿因为外头实在吵闹,心绪一直难平可不太好,奴婢还是请太医给您瞧瞧吧。”
余莺儿“也罢,你去请吧。”
诊脉完毕,包太医给余莺儿开方子时,映夏走进来低声告诉余莺儿:
映夏“主儿,皇上去翊坤宫了。”
余莺儿“娴妃呢?”
映夏“听说她是步行回来的,此刻还没到翊坤宫。”
余莺儿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余莺儿“好气派啊,能让皇上屈尊等候。”
包太医把方子交给身后的小太监,让他去太医院抓药回来,自己要亲自在储秀宫为悦贵人煎药。分神听见悦贵人含酸的话,笑道:
包泉安“悦主儿身怀龙胎,无人能撼动您在皇上心中的位子,又何需伤怀?”
余莺儿“包太医,你指点指点我,你们男人怎么这么容易见一个爱一个啊?”
包太医弯着腰赔笑道:
包泉安“悦主儿这样说可是折煞微臣了。只是依微臣看,情爱一说本就如镜花水月,皇上的宠爱,今日在这儿,明日在那儿,实在难以捉摸。可主儿您不一样啊,您的肚子里怀着龙嗣,这可是天大的福分。”
余莺儿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露出一个被安慰到的笑容。
余莺儿“总听人说女人心如海底针,可如今看来,男人的心思才真正是不容易揣测。你说得不错,我所求的向来不是那些虚无缥缈的玩意儿,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过分在意呢?是我太过纠结了。”
包泉安“孕妇心思本就细腻敏感,想太多对您和腹中胎儿都不好,您能想开就太好了。”
余莺儿点点头表示明白,还抱怨起自己:
余莺儿“也都怪我,平日好吃好喝养着,没甚心烦的。今儿冷不丁被鞭炮一吵,多出些许烦躁来。啊对了包太医,不知道今儿除了我这里,你还去哪儿诊脉?”
包太医会意悦贵人的话,笑道:
包泉安“每逢初一十五微臣都要给皇上请脉,今日恰好是初一,微臣稍后会到养心殿去,也顺便说说您的事,好让皇上安心。”
余莺儿“那就麻烦你了——春婵,帮我送一送包太医。”
春婵答应一声,恭恭敬敬地送包太医出储秀宫,顺便塞了包银子给她。包太医一捏,笑眯眯地点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