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清冷的月光透过银红色窗纱悄然铺进房间,本是寂静的夜晚,却被不知疲倦的蝉鸣增添了几分喧闹。
换好衣裳的余莺儿走进来,正欲吹灭了床前的蜡烛,忽然注意到案桌上的长颈瓶中供着新摘的荷叶荷花,于是取下一支花苞,擦净了水渍,踮着脚尖挑开了床幔。
余莺儿“皇上——”
已斜卧在床上的皇帝睁开眼,看见身披一件蓝色轻纱的余莺儿,用花苞指向了自己胸口。
爱新觉罗弘历“这是何意?”
他忍着笑意问,余莺儿抬手,将花苞抵在帝王的喉咙处,唱起了吕祖师下凡度何仙姑时的一段曲子:
余莺儿“有缘得度成仙去,无缘不度落凡尘。这位仙长,你可愿意度小女子我成仙?”
皇帝轻轻握住花苞,眼睛里满是掩饰不住笑意。他以同样的口吻和余莺儿开玩笑说:
爱新觉罗弘历“想成仙,那就要看你的心意够不够诚恳了。”
余莺儿嫣然一笑:
余莺儿“愿尽全力让仙人看到小女子的诚心诚意。”
她松开手扑身飞到帝王怀里,把那欲放的花苞压在了二人中间。
正是铃音清脆柔骨媚,低嗔暗吟眼低垂,露滴荷花绽金蕊,鱼水和谐不倦惫。
第二天难得皇帝不去早朝,就留在储秀宫用膳。他吃着小厨房蒸的鸡肉蘑菇菜心包子,瞧余莺儿只一味喝粥,就催促道:
爱新觉罗弘历“莺儿啊,这喝粥怎么能吃得饱呢?瞧你这样纤细瘦弱,定是平日不肯好好吃饭。”
余莺儿放下羹匙,调皮地含笑道:
余莺儿“臣妾昨日梦中得了仙露,一点儿也不饿。”
皇帝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一下子红了脸。好半天才瘪出一句话:
爱新觉罗弘历“胡闹!”
余莺儿“皇上不信?”
皇帝假装咳嗽了几声,企图赶走自己脸上的窘迫,他又清了清嗓子说:
爱新觉罗弘历“朕乃真龙天子,朕的话爱妃不可不听。”
余莺儿起身装模作样地行礼。
余莺儿“是。”
接着她又从容坐下,陪皇上用膳。
经过太医和宫里人的精心照顾,两个阿哥的湿疹终于相继消除。因为照顾儿子,难得卸下后宫担子的余莺儿还没过够清闲日子,有人来找她禀报什么,她都让人去问皇后和两位贵妃。
御花园的荷花盛开,虽然没有圆明园满湖粉荷那样美不胜收,但也如诗如画。自从上次余莺儿装扮求仙女子,和皇帝嬉戏玩乐后,皇上便时常遣人将新鲜采摘的荷花送至储秀宫。她自然心领神会,旋即命制衣局精心裁制了一条裙子,以层层叠叠的粉纱为材,仿若盛开的荷花,旋转时能轻盈绽放,清丽脱俗。
她还与沈师傅精心排练了荷花舞蹈。
又是一年七夕佳节,夜宴上,余莺儿捧着一叠巧果来到皇帝面前。
余莺儿“皇上,这是臣妾今年特别为七夕制作的荷花巧果,请皇上品尝。”
一旁的皇后见了有些喜欢,问她:
富察琅嬅“真的很像荷花,这粉色是怎么染上的?”
余莺儿笑道:
余莺儿“回娘娘话,臣妾最初只以荷花瓣着色,只是捣炼出来的颜色太浅,又兑了一些月季花才得到能够给面粉上色的粉色花汁。”
富察琅嬅“悦妃妹妹的心思真是巧妙,皇上不妨尝一尝?”
皇帝用筷子夹起巧果,意味深长道:
爱新觉罗弘历“悦妃的心意,朕当然要仔细品尝。”
余莺儿含笑不语。
夜宴散去后,皇帝留余莺儿宿在了养心殿。余莺儿谢主隆恩,穿上那条粉色荷花裙,化身荷仙与皇上上演了一段真龙赐露,荷仙报恩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