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阿蛮上街将我在锦绣坊的衣裳取了回来。
“公主，我给您收好。”
我微微点头，但阿蛮却还站在原地没有下一步动作。我问她怎么了，她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阿蛮，到底怎么了？”
阿蛮踌躇着开口：“我今日在街上遇到......杨大人，他......”
“杨砚？”
“他欺负你了？”
阿蛮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不，不是。”
“那到底怎么了？”
“你再不说清楚我可要罚你去给珍珠洗三天澡了啊。”
珍珠是我回京时，大相国寺的慧若方丈（也就是将我从小养大的老和尚）赠予我的，回京以后我便在珍珠马蹄上印了官印，自此它便是我杳昭的专属坐骑。
阿蛮怕马，我故意这般吓唬她，她立刻就认怂了，抱着豁出去的态度，她“咚”一声跪在地上，一口气道出了实情。
“奴婢今日见杨大人进了教坊司。”
“那老板还说什么......好久没来了。”
“......？”
我沉默了半晌，嘴角的弧度慢慢滑落，漫不经心地绞着手帕，思绪却已飘远。
“你起来吧。”
阿蛮从地上爬起来，不解地看向我：“公主......?”
呵，男人果然都是一个样。
第二日一早，我进了衙门见杨砚似乎也刚到，我目不斜视地路过他，杨砚想与我打招呼的手停在半空中。
他走过来问我，我怎么了，莫不是起得太早还没睡醒。我不想同他说话，因为我闻见了他身上的脂粉味。
“杨大人真是好雅兴，忙一天了还有时间去教坊司寻欢作乐。”
杨砚眼中的慌乱一闪而过，随即他面容平淡地问我：“公主这是何意？”
此刻，我更生气了。
“你身上这么浓的脂粉味，你还装不知道？！”
杨砚脑回路清奇：“你派人跟踪我？”
我气极反笑：“杨大人，京城就这么大地方，偶遇，偶遇知道吗？”
杨砚欲言又止。
“我那是......”
杨砚欲言又止。
我就这么看着他，我倒想看看他能说出个什么非常正当的理由来，然而他什么都没说。
随后想起什么，他又急匆匆转身离开。
“我找魏公有急事。”
“喂！”
“杨砚！”
我在后面急的跳脚，他倒转身就跑了。
离开时，我还看见他嗅了嗅自己的衣袖，嘴里嘟囔着什么许七安给他推荐的套餐甲套餐乙，一点儿也不靠谱。
呵，男人果然都是一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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