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第一次来月经,这几天沈棠红开始不自在起来,做什么都不敢放开手脚。
沈棠红一口又一口地喝着热水,她感到恶心,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冷山黛的眸子里流露出一丝心疼,她轻轻抚摸着沈棠红的后背。
沈棠红把保温杯扔到一边,把头埋在胳膊里闷声道:“我不想喝热水了,再喝就吐了……”
冷山黛点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那好,你要不要贴暖宝宝?”
沈棠红“嘶”了一声,抬起头来看向她奇怪地问道:“山黛,我很奇怪,你好像对这方面格外关心。”
冷山黛心脏好似停跳了一拍,随后又归于平静,她轻轻拽住沈棠红衣服的指尖发白,停顿了一会松开。
“好像是的。”
冷山黛在书包中翻找着暖宝宝,沈棠红瞥眼看她,却发现她的眼眶一处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
星轨是恒星随着时间的流逝发生了移动。
冷山黛经常跟着白芸之晚上来到城市几十公里的郊外,冷山黛坐在草坪上吃着白芸之买给她的糖,白芸之就在草坪上架着一台相机,仰望着星空,最后感叹一句:“还是这里的星星多。”
冷山黛也抬头看向天空,随后又看向白芸之专注的背影,她问道:“妈妈,你为什么一晚上都要拿着相机拍天上啊?”
白芸之回头,看着冷山黛天真无邪的眼神,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解释道:“因为这样就可以拍到星星移动的轨迹啊。”
冷山黛感到疑惑:“可是星星不会动啊。”
白芸之走了过来抱起冷山黛,她挽起自己的波点裙坐在草坪上,看向相机,她说道:“因为你一直在跑,星星也在跑,你当然不知道星星也在动啊。”
冷山黛躺在白芸之的怀里,闻着她身上亲昵的香气,动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瓜,问道:“那星星和我们跑的方向是一样的吗?”
白芸之歪头,表现出努力思考的样子,回答了她的问题:“不一样的吧。”
冷山黛抬头,努力看向白芸之的脸,白芸豆感到下巴痒痒的,低头看向冷山黛。
“那星星要去哪里?”
“唉……妈妈不知道唉。”
冷山黛低下头来,看向在自动快门的相机,突然灵光一闪,挣脱开了白芸之的怀抱。
冷山黛跑到相机前看了看,又仰望了一下星空,转身看向白芸之,她的眼中装满了璀璨的星星,澄澈如马尔代夫的玻璃海,她的语气是稚嫩童真的期待:“那我们拍到星星跑的地方后,我们去追,看看星星要去哪里。”
白芸之愣了一下,凝视着冷山黛的眼睛有些荒唐的认真,白芸之脸上的笑意更浓,她答应道:“好啊,那我们去追追看。”
如果冷山黛的心是一个瓶子的话,之前它还是空空的,现在已经装满星星了。
这是冷山黛和白芸之的最后一个约定。
白芸之在她29岁时发现了她的身体不对劲,很不对劲。
她的经期最晚持续到七天,可最近几个月内断断续续出血,白带的颜色也不正常,下腹还经常刺痛,刚开始不注意,后来越来越严重。
白芸之忍不住疼痛,自己一个人去诊所去看看怎么回事,诊所里的大夫听着她的描述脸色凝重起来,他建议她去医院挂妇科看看。
白芸之瞒着家人去了医院,她坐在医院冰冷的椅子上仰头看着墙上的电子钟,血红得触目惊心,她捂着自己的小腹,全世界只剩下自己静默的心跳,祈求着自己一定要平安无事。
影像检查、腹盆腔超声、磁共振、CT等等好几类检查就已经花掉了白芸之预算的钱,她看着医生脸色严肃,抬了一下眼镜又重新看着报告,她的心提了又提,嗓子似乎堵上了一团棉花,呼吸不上来。
“你一个人来的吗?”医生看向她,尽量将自己的神情放轻松点。
“唉……”白芸之往前坐了一点,手紧紧攥着钱包。
“你……叫你家人来一下吧。”医生提了一下眼镜,认真地看着她。
“不,医生你告诉我就行,我迟早都要知道。”白芸之的心提了上来,呼吸急促。
“你腹股沟有好几个淋巴结,已经发生转移到左腿这边了,如果不加以管控的话……”
白芸之痴痴地听着医生的话,看着她的手比划着她的报告,眼睛一瞥,看到了“宫颈癌”这三个字。
癌,癌,癌……
这一个字无限放大,白芸之犹如五雷轰顶,嘴唇发白张张合合,浑身颤栗差点坐不稳,医生及时扶住了她把她扶到自己的靠椅上,到了一杯热水给她,白芸之却摇了摇头。
医生安抚道:“癌也不是你想象的那么严重了,现在医疗技术提高,还是有机率治好的。”
白芸之摇了摇头,捂面痛哭,她哽咽道:“我……我也想治,我家没什么钱……我家里还有一个小孩……我不忍心让她因为这件事变得贫困潦倒啊……”
医生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方法总比困难多,现在爱心人士那么多……”
还没说完,白芸之打断了她的话:“不……不要,这样会让别人知道自己不检点的吧。”
医生蹙眉:“什么检点不检点,你问心无愧,这不一定是x的原因。”
白芸之使劲摇头,挣扎着站起来,医生连忙扶住她,见她往门口走急忙拉住她,心急劝道:“健康比什么都重要,你这可不是什么小病可以自己治愈的。”
白芸之瑟瑟发抖:“我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敢……”
她从骨子里的害怕,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敢告诉自己的家人。
也许是钱,也许是古往今来人们对女人妇科病骂的那句不检点。
这几天白芸之一直不吭声,她想装作平常的样子,她根本不敢想象以后会怎么样,她应该会死,既然这样,自己就好好陪陪自己的家人。
但她这副痛苦的样子怎么可能不会让他们发现。
冷山黛接连好几个月看到垃圾桶存在的好几个月的卫生巾,妈妈曾经说过这是她月经来了才会用,最多用七天,她以后也会来也会用。
可已经一直天天用用了两个星期了……
冷山黛急忙去问白芸之怎么了,但白芸之只是笑笑没有说话,她想说没事,可刚张开嘴眼眶又会酸,喉咙又会干涩到想吐。
冷山黛见白芸之不说,心里还是很焦急,她急忙告诉了冷森,冷森听完心里为之一震,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这两星期以来,白芸之格外避着他,她到晚上经常隔两三个小时就起来,将自己的贴身衣物藏起来,脸色苍白还故作轻松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那一天,冷森不顾她的意愿执意拉她去医院做检查,冷山黛就紧紧跟在他们的后面,小手不安地拽着冷森的衣角。
他们在医院的一个走廊遇到了之前检查白芸之的医生,那个医生大喜过望,将他们请到自己的办公室一清二楚地说了白芸之的病症。
冷森一脸阴沉地听着医生讲的话,白芸之低着头握紧拳头,指甲快要陷进肉里,冷山黛乖乖地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着父母凝重的脸色心也快提到嗓子眼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冷森嘴角抽搐,声音低沉,他用复杂的目光看向白芸之。
白芸之咬紧牙关,她低下头不敢看冷森的眼睛,丝丝寒意从她身体冒出。
“对不起,我真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没有让你足够信任我。”冷森叹了一口气,手扶着额头手臂撑在桌子上,他的头疼的厉害。
“不,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白芸之带着哭腔,她想触碰冷森,却发现没有了勇气。
医生看气氛僵起来想要劝劝,冷山黛却跑了过来抓住他们两个人的手,她泪眼婆娑,用焦急的目光看着他们两个。
“妈妈很好,爸爸也很好,只是怕会让双方难过所以才会忍着不说而已!”冷山黛从刚开始的隐忍到抽泣:“老师说了,既然事情发生了就要一起面对,我也会帮妈妈好的!”
冷森和白芸之都握紧了冷山黛的手,谁都不说话,却都又明白了。
月亮在天上似乎遥不可及,可又有一个孩子愿意充当月亮在黑暗之际撒下温柔的光辉。
白芸之同意了住院治疗,同意了化疗手术等一系列治疗方案,虽然巨大的费用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但是有希望就可以驱使他们前进。
冷山黛和冷森在家里翻找着可以变卖的东西,冷山黛找到了白芸之的相机,拿着它去找冷森。
冷森小心翼翼地接过相机,说道:“这个妈妈不让卖。”
冷山黛疑惑道:“为什么?”
冷森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这是我第一次给妈妈买的礼物,她很珍惜。”
“是吗?”冷山黛说完这一句话,就跑向自己房间想要看看有没有可以卖的东西,她偶然瞥到挂在窗户前面的窗帘露出的缝隙,她不自觉走向前拉开窗帘,打开窗户,一阵风吹来撩起冷山黛的头发,她将手撑在边上,附身探出窗户仰望天空。
黑天上的星星稀少,它们孤独地散落在一片黑暗中,陪伴着冷清的月亮。
冷山黛感到失望,城市的天空根本容不下星星。
说来,因为在拍星轨的时候冷山黛每次犯困,白芸之只好半途而废抱她回去睡觉了,所以星轨一次都没拍成。
冷山黛突然又跑出房门到冷森那边,抓住他的衣袖,认真地说:“爸爸,你把妈妈的相机给我吧,我会好好保管的。”
冷森没多想什么,直接就把相机给她了,随后又忙着捆绑东西。
冷山黛将相机抱在怀里,放在了她的密码箱里。
她打算,在妈妈好之前,自己拍到星轨,随后她们就去追随星星要去的地方。
因为白芸之的病,冷山黛不只想一次辍学去赚钱交医药费,但冷森总是拒绝,说自己好好学习以后可以赚更多钱,冷山黛也只好打消这个念想更加卖力地学习,可是看父母为钱发愁的样子还是放不下赚钱的想法。
那天冷山黛像往常一样比同学们早早完成作业,她正咬着铅笔思考怎么样赚钱的时候,她的前桌转身求道:“山黛,求你把作业给我抄吧,我真的不会。”冷山黛想都没想就拒绝了,那个同学急忙挽回:“我给你五块钱。”听到她这句话,冷山黛睁开眼来,笑着说道:“好啊,不过我还可以帮你写,一项作业要加到15块。”
那个同学皱眉:“那么贵的吗?”
冷山黛有条有理地解释道:“一寸光阴一寸金,况且还加上我的脑力,这很合理了。”
那个同学叹了一口气,一咬牙从钱包掏出三十块:“行吧,语文作业也帮我抄抄吧。”
冷山黛兴奋地接过钱,轻轻抚摸了一下它们,小心翼翼地装进了自己的钱包。
冷山黛的代写作业业务越做越大,从自己班级的人到年段,陆陆续续有人找她帮忙,也衍生了其他的业务。
“冷山黛,你帮我喝了这碗苦瓜汤吧,我给你10块。”
“冷山黛,你帮我值日吧,我给你15块。”
“冷山黛,你帮我去办公室偷老师没收我的游戏机吧,我给你20块。”
……
只要有钱,不太过分的冷山黛都会去做,慢慢的钱越来越多,冷山黛也有了一些微弱的安全感,只是她那么微小的存款怎么抵的上妈妈天大的医药费。
班主任也逐渐发现了冷山黛所做的一系列事,他感到不可思议,冷山黛平时那么乖巧懂事的孩子怎么会做这些事,他把冷山黛叫到办公室,将她代写的作业和一些同学的举报信列在她的面前,严肃地问道:“冷山黛,你要不要解释一下?”
冷山黛看着她的罪证,涨红了脸,喉咙涌上了苦水,迟迟没有说话。
班主任抬了一下眼镜,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屈下膝盖与冷山黛的眼睛平视,他放缓了语气:“山黛,老师相信你不是单纯为了钱而赚这些不正当的钱,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冷山黛躲开老师的目光,她抿着的嘴唇终于开口了:“我的妈妈生病了,要很多钱,所以我才会这样……”
班主任继续询问道:“什么病,可以和我说说吗?”
冷山黛眼珠子转了一下,努力想着妈妈得了什么病,回答道:“宫颈癌晚期……”
班主任再次叹气,心疼地抚摸着冷山黛的头发,办公室的其他老师也转过身来用怜惜的目光看向冷山黛。
“这孩子也是懂事……”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师走到冷山黛面前轻轻牵起她的手,轻轻揉捏着,温柔地说道:“因为妈妈的病没好好吃好饭吧,以后放学来我这里,我给你做饭吃,啊。”
班主任拨打着教务处的电话,看向使劲摇头的冷山黛,笑道:“别不好意思,以后有什么问题来找老师,老师帮你解决。”
班主任为冷山黛申请到了贫困补助,还鼓动班级里的同学们为她捐款,但也有些同学时不时在她面前煽风点火。
“冷山黛,你妈妈得了癌症,会死的吧?”
冷山黛一听到这个就怒发冲冠,她用拳头挥向那个问的同学的脸,吼道:“不许你诅咒我妈妈!”
那个同学倒了下去,后面的桌子也倒了下去,发出了“轰”的一声,那个同学恼羞成怒,站起身来和冷山黛打了起来。
“就说怎么了,你不敢承认 那就是真的了!”
冷山黛骑在那个同学的身上,一拳又一拳地打,引来了老师及时把她拉了起来。
白芸之看着冷山黛脸上的青淤,指尖轻轻触碰着,随后又忍不住捂住脸哭了起来:“对不起,妈妈让你在学校丢脸了。”
冷山黛急忙抱住白芸之,蹭着她的胳膊:“没有没有,是山黛的错,以后我不会了!”
冷森无助的靠在病房的门上,因为将近十八个小时的工作他的头发早已花白,眼皮子下青黑,看起来像一个快死的人。
白芸之每天都很痛苦,她的病怎么也治不好,淋巴结也转移到了其他地方,每天她都打着好几瓶药水,开塞露每天要用十到二十瓶,左腿肿大,小腹及以下的地方刺痛明天都睡不好觉,检查和手术等等费用每日都在涨。
白芸之无力地躺在床上,看向自己因要在输尿道插上管子的腹部手术缝上的伤疤,面如死沉。
“冷森,让我死吧,我好痛好痛。”
冷森紧紧抓住白芸之的手,耐心地劝道:“再忍忍,会治好的。”
白芸之轻轻摇头,垂下手,麻木地看向天花板。
“芸之,我和孩子不能没有你……”
“没有我会更好。”
一年过去,白芸之的病迟迟没有好转,反而是恶化,旁边的人劝他放弃吧,你就放弃吧。冷森从刚才始坚定地拒绝到逐渐动容,他看着妻子在病床上因疼痛翻腾的样子,近乎残忍地问道:“芸之,我放你走,你怪我吗?”
白芸之紧紧抓住他的手,额头上流下细密的汗珠,她的内心开心起来,她流着泪水看向他:“求之不得。”
冷森瘫倒在地上,他绝望地看向天空,此时天上的月亮快被黑云挡住。
与之,冷山黛什么也不知道,她选了一个好一点的日子,让那位老太太老师带她来到郊外。
冷山黛学着妈妈的样子想要将相机架在架子上,老师也来帮忙,终于帮她弄好了相机。
“快门要设置在五秒,聚焦……聚焦……”冷山黛照着网上的方法调整着相机,老师站在她的后面,慈祥地笑道:“山黛,你为什么一定要拍星轨啊?”
冷山黛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她说道:“我和妈妈说好了,要去追星星要走的路。”
老师笑笑不语,没有揭穿她幼稚的想法。
冷山黛等了一个晚上,累了就睡在草坪上,虽然山坡上呼呼吹的大风会把她的毛毯吹走,但没关系,她随便找几团干草凑合,老师也是无奈,只好陪了她一晚上。
到了早晨,冷山黛迫不及待拿起相机看了起来。
视频里,紫色的星星开始围绕着北极星缓缓转动,带着淡淡的尾光以圆周转动,犹如梵高的画星空,每一次地暂停,就仿天空绽放了一颗又一颗由紫宝石镶上的花朵,尾光犹如浪开的薄纱,这般玄幻的场景,看多了不由得让人头晕目眩。
但冷山黛发现,星星一直在绕圈,这就是它一直再跑的足迹,没有变化吗?
冷山黛也不管了,跑到医院,拿着相机迫不及待去找妈妈让她看看自己拍的星轨。
冷山黛拿着相机,面色红润,看到了靠在墙上捂着脸的冷森,噗嗤噗嗤地跑了过去,她咧着嘴唇,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兴奋:“爸爸,妈妈呢?”
冷森听到女儿的声音,僵硬地抬起头来,看着女儿犹如一张白纸,她的眼睛荡漾着暖暖的春水,充满了生机。
冷山黛笑着笑着,看着冷森的眼睛装满了死灰,立马把笑容收敛了起来,她意识到不对劲。
“爸爸,妈妈呢?”冷山黛再次问道,她屏蔽了呼吸,手止不住颤抖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冷森紧握拳头,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了出来,冷山黛犹如遭受了五雷轰顶,她越过冷森想要去病房,可医务人员早比她把白芸之的遗体抬出来了。
冷山黛手中的相机掉在地上,她木讷地看着那块盖着遗体的白布,眼中的澄澈逐渐化作了冰。
冷森连给白芸之办葬礼的钱都没有,墓碑和棺材都是他从四面八方凑出来的。
冷森在白芸之下葬后接连睡了好几天,而冷山黛则常常跑到白芸之的墓前坐在旁边,仰望着天空。
“妈妈,星星根本不会去什么地方,它跑了一圈又会回到原来的位置。”
“我们没必要去追了,我们一直都在原地徘徊。”
冷山黛在白芸之死后,一直再思考着星星为什么转动,后来被科学的证据解开了,地球一直在转动,也就有了星星在转动的景象。
也许:
我们离恒星越来越近,却离星星越来越远。
没有了白芸之,这个家犹如北极,谁也不和谁说话,倒也不是故意的,冷森吸取他人生节点上痛苦的教训后,更加努力地挣钱。冷山黛也更加努力地学习,因为,她又有了一个约定。
“山黛,你以后要不要来我这个位置坐坐。”
白芸之的主治医生坐在她的靠椅上,笑着看向冷山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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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以后山黛酱过去的事我会在以后的章节慢慢补上哈,完整人设。以后也有些配角也会单开一章来个回忆杀,有点偏群像,但还是围绕主角。
作者酱快要中考了,所以更新很慢的哈,甚至断更了,到6.22号不管什么又会强势回归,绞尽脑汁日更。
我这篇从上午十点写到下午六点,写的头晕目眩,所以后面会像小学生文笔,望包涵,有时间我会改改。
不可能会弃文的哈,我塑造这两个小情侣从古代到帝国到八十年代到现代两年多时间,都有感情了。
今当远离,临表涕零,不知所言,小女子就此别过。(哭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