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啊,你确定这真的不疼?”王梦的声音微微发颤。
“都说了多少遍了,已经打麻药了,不疼的。”
“医生,我…我不是怕疼,主要…主要是我还没准备(好)啊!!啊啊!!!”王梦突然扯着嗓子大喊起来,声音里充满了恐惧与抗拒。
在一顶略显简陋却印着鲜红醒目的红十字的大帐篷里,消毒水刺鼻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王梦把受伤的右腿颤巍巍地架在冰冷的手术台上,一位军医正全神贯注地用夹子从他血肉模糊的腿里把子弹取出来。这个过程中,痛得王梦滋哇乱叫,身体也止不住地剧烈扭动。
“好了好了,别叫了,取出来了。”只见军医沉着冷静地把夹子从伤口中缓缓拔出,夹子上夹着一颗还沾有些许温热血液的弹头,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王梦刚喊得声音已经变得沙哑无比,他怒目圆睁,质问道:“你不是说不疼吗?”
“哎呀,就疼这么一小会儿。你挨枪子的时候咋没这么说呢?”军医语气安慰又调侃的说。
王梦心里满是委屈和无奈,。无语了…哪有这样骗人的?
“你还挺幸运的,这颗子弹没有伤到骨头和韧带,恢复的会很快,估计再过半个星期应该就能走路了。”军医一边给王梦仔细地缝合着伤口,一边语气轻松地安慰道。
给王梦缠上了崭新洁白的绷带后,军医就将还有些气鼓鼓的王梦打发出了帐篷。
王梦拄着粗糙的木质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帐篷,他看见了维尔斯和贝特在门口的地上坐着。
“我搞好了,浩二和卡特还没有出来吗?”王梦看向了依旧紧闭、透着些许神秘的隔壁帐篷,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地问道。
贝特抬起头说道:“浩二的伤口多,军医说需要多一点时间,我哥在里面帮忙。”
“哦,也是,浩二当时在废墟底下压了快三个小时,我当时还以为他死了。”王梦小心翼翼地翘着受伤的腿,坐到了一旁的箱子上,回想起当时的惊险场景,仍心有余悸。
“话说回来…”贝特有些憋不住笑,看着王梦说:“你没打麻药吗?怎么搁帐篷里头叫的这么凄惨?”
王梦的脸一下子就涨得通红,像煮熟的虾子一般,“你tm…连你也嘲笑我是吧!”
…
“事情就是这样,长官,这是军政处让我转交给您的简报。”塞洛夫的声音沉稳而坚定。
只见塞洛夫将手中一叠整理得整整齐齐的文件放在了一张办公桌上。
此时,他正处在一个装修看起来有些破旧的办公室中,墙皮有些地方已经剥落,显得有些萧索。而在他对面的办公桌前,坐着一个约摸40岁左右的军官。
军官面无表情地翻看着手中的简报,神情严肃而专注,而塞洛夫则依旧笔直地站在桌前静静等待,身姿没有丝毫晃动。
突然,军官一下站起身来,将简报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随后抄起了一旁的杯子,狠狠朝着远处扔了出去。
不锈钢的茶杯飞速飞跃了整个办公室,撞在墙上又立马弹了回来。掉落在地上,发出了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响亮。
面对坐上军官的突然暴起,塞洛夫依旧面不改色地站在桌前,眼神中没有生出半点慌乱,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