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樊有些迷茫,问:“要去干嘛啊?”
“去林英家····那个受害人的家。”祁薄权边说边拿出手机来查看资料:林英,女,今年21岁,就读于本地211大学,父母早亡,之后就住在了舅舅家。
“21岁独居,按道理来说,她现在应该住在学校宿舍里,或者继续住在亲戚家的,哪来的钱租房子住啊?”祁薄权独自喃喃着。
“老祁,到了。”张樊打断了祁薄权的思路。
祁薄权往窗外一看,这边离刚才的小区也就一个红绿灯的事情,但却比刚才的小区小很多,也老很多,环境也差很多。
不管这些,保证好受害人的死活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按照技术人员给的地址,找到了林英的家,敲了很久的门都没人开——他们决定要破门,一个人打电话给队里,一个人破门。当然,破门这种相当暴力的事情属于张樊。
先简单地想象一下吧,一个在踹门,另一个蹲在地上打电话。多么美好又和谐的画面,多么优雅的踹门动作,这一场景实在令人难忘啊!
终于,门踹开了,电话也打完了。房子里飘出了一股恶臭,这个恶臭里面还带着点空气清洗剂,味道很奇怪,让人不自觉地捂住了鼻子。
现在是下午2点接近3点的样子,房子里却很黑,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张樊同祁薄权一起待在房外,房子里的黑暗,总会让人心生恐惧,谁都不知道里面又什么,谁也不敢贸然进门。
直到法医和相关人员的到来,才让原本黑暗的房子得以重见天日。
张樊和祁薄权穿戴好手套和鞋套进入房间内,看到房内的情况,整个人都震惊了:房间里很乱,电视的屏幕已经碎得差不多了,原本的玻璃茶几也只剩下支撑的桌脚,在玻璃茶几的玻璃碎上还有大量的血迹,沙发上有衣服的碎片,卫生间的门被人大力拆掉了。至于卧室里····床上躺着一位没了气的少女,衣服被撕烂了,下体赤裸着,手臂上也有抽血的痕迹,很明显这位少女就是林英,仅有21岁的少女。
祁薄权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肯定,这个女孩生前一定很痛苦,拼死挣扎却无济于事,眼中的无望、身体的麻木充斥着她的神经····想到这里祁薄权更难受了,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凶手,将其绳之以法。
“强奸案。”秦雯默默道,“至于怎么死的,从外表上看不出来。”秦雯看一眼身旁的祁薄权,轻轻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他总是这样。
祁薄权点了点头,但他发现有一个地方不对劲:这里一楼只有三户,这里的味道这么大,其他两户一点动静都没有?非常可疑。
好奇心驱使着祁薄权在另外两户中选择一户敲了门:“您好,有人在吗?”
过了一会儿,门才稍微开了一点,里面的人非常警惕,“你们有什么事情吗?”听着声音,是一位婆婆。
“您好,老人家,是这样的,您家对面的一户人家出了点事情,我们想问一点有关于她的事情,您看····”
“你们是谁啊?”婆婆打断了祁薄权的询问,她似乎更在意他们是谁。
“警察。”张樊从祁薄权身后掏出证件。
婆婆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将门全部打开,婆婆的身子很瘦小,所以祁薄权很容易就能看到屋里:屋里的装修与林英所居住的装修截然不同,换句话说,林英的装修风格应该出现在刚才的小区里。
“你们有什么要问的,说吧。”婆婆露出和蔼的笑容。
“您认识您对门的女孩吗?”祁薄权问道。
“认识,林英嘛,但她好像搬走了。”祁薄权愣住了,缓了一会,“为什么这么说?”
“之前一直有个男的,在她家进去又出来,这不是搬走了吗?”婆婆看着祁薄权,对他的反应很奇怪。
“那您没有怀疑过,那是她男朋友吗?”张樊插一嘴问。
“她没有男朋友,她每天很忙,哪有空去谈恋爱啊?”婆婆回答张樊。
“为什么没时间啊?”祁薄权问道。“她晚上有兼职的呀,要不然她一个小姑娘怎么来外面住啊?”婆婆很小声地说,
“不过,在一个月前,我确实没见到过她了。”婆婆叹息着,眼中不自觉流出了泪水。
祁薄权低头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您最近这几天有闻到什么味道吗?”
婆婆稍微调整了一下,笑着回答:“我年轻时生了一场大病,那时啊,嗅觉就消失了。”
祁薄权看着婆婆,心中有说不上来的感觉。
“林英死了,老人家。”祁薄权还是决定要说出来,“如果您记得那个男的长什么样子,麻烦联系我们。”
婆婆愣在了原地,眼中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该说什么呢?她不记得那个男的长什么样子,所以当她把门关上的那一刻,她失声痛哭,她身边又走了一个人,她又成为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