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英的尸首被送回了警察局。
这样一来,祁薄权应该是没什么要去做的了。
不,不对。林英是个大学生,按道理来讲是社交会极为丰富的人,但这么长的时间里,为什么没人找林英,又或者,为什么没人来报警呢?
祁薄权:“我们去调查一下林英的人物关系吧。”
“现在时间是不是有点晚了呢?”张樊看向天边的余晖,“天快黑了。”
真的,天快黑了。月亮带着墨色的云逼着太阳的余晖,将余晖驱散,月亮替代了原本属于太阳的位置——当然,这是自然的规则。
祁薄权回了警局,他去找秦雯。问一点关于林英尸首的事情。
“你尸检得怎么样了?”祁薄权问道。
他看着躺在台上的尸体,那种说不是上来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面前躺着的女孩也没比他小多少岁。
“好消息和坏消息,你选哪个?”秦雯问他。
“好消息。”祁薄权毫不犹豫地回答了她。
“在受害者的体内检测到了男性DNA,现在拿去做对比了。”
“坏消息是什么?”
秦雯沉默了一瞬,“受害者的下体有撕裂的情况,有两种可能,一是被多人侵犯,二是在受害者死后,凶手多次返回案发现场。”
这两种可能,如果说被受害者本人知道了,无论从身体上还是心理上的伤害,都是没办法接受的。祁薄权沉默。
“还有,给你提个醒,”秦雯说道,“破案子的时候还是别太带入过多的感情。这样子很折磨人的。”祁薄权点头答应,“你走吧,我还要再找找一些致死部位 。”
之后,祁薄权就回去了。等待着第二天的黎明到来。
但是,黑夜太难熬了,祁薄权又梦到他母亲被杀的那天。
当时的祁薄权还很小,大概就是小学的时候。祁父做生意失败了,欠了一屁股的债,被追债,他抛下了祁母和祁薄权独自逃往了海外,至今没消息。
那天,追债的人找上了门,祁薄权被藏在了柜子里。他很害怕,但是母亲叮嘱过他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他把眼睛闭上,耳朵也捂住了。但这一切都是无济于事的,母亲的尖叫,男人们的嬉笑,也只是稍微降低点音量进了耳朵里。
祁薄权在梦里无数次冲开那道门——没用的,每次都是一片空白。
后来啊,邻居听见了母亲的惨叫,帮忙报了警。人都抓到了,但是祁母死了,怎么死的?他们告诉祁薄权说,是被推搡的时候,撞到尖锐物导致致命伤而死。
从那天起,祁薄权没了家。
祁薄权被惊醒,他看着窗帘外的天微微亮起,他下意识摸手机,点开聊天框看到秦雯给他发的消息后,他坐了起来。
那个男性DNA的检测结果出来了!
祁薄权看到所属人的名字,不自觉笑了出来。
“周迷,哈。”祁薄权清醒了,“真变态。”
祁薄权起床准备去找张樊一起去抓人。
在即将发动车子出发时,张樊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周迷死了。
他怎么死了呢?祁薄权不可置信,他加快了去警察局的速度。
警局门口,张樊一直在等着祁薄权。
“很遗憾,祁队。”张樊把早饭递给祁薄权,“刚确认的嫌疑人就死了。”
祁薄权看着张樊,默默道,“怎么死的?”
“在快递站里面,被人捅死的。已经派人去取证了。”张樊说,“你把早饭拿了,我们一起去快递站里。”
祁薄权接过早饭,默默地把车钥匙递给了张樊。张樊看着祁薄权手中的车钥匙,“我来开车吗?”张樊有点不相信,对于张樊来说祁薄权一直把自己的车视为珍宝的。
祁薄权不耐烦地看着他,在张樊接过钥匙之后,祁薄权上了副驾驶。张樊坐上主驾驶摸到了方向盘,心中的窃喜浮现出水面。
张樊喜欢祁薄权的车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前往那个快递站。
一会儿,就到了快递站。
此时,快递站已经围满了人,祁薄权和张樊穿过一层又一层的人后,越过了警戒线,看到周迷倒在了血泊之中,血有点过于的多了,空气中弥漫了血腥味。
“这看着像是给林英报仇的。”张樊说道。
“呃。大概率不是,但排除目击的可能,”祁薄权分析道,“林英的人物关系派人查了吗?”
“查了,但是现在有点太早了。”张樊说道。
“顺便找人查查周迷的人物关系吧,”祁薄权看向周迷那身上的血,“这个事情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哈哈哈哈——”一阵嘲笑声靠近祁薄权,“祁副队长,你这话说出口,你自己都不信吧?”祁薄权闻声回头,嘴角勾出弧度,“啊,好久不见啊,榆梓落。”
【榆梓落,女,刑警队中的一员,和祁薄权曾经抢夺过副队长的这个位置,但是因为晚一年入队,对刑警队没有很多的了解而落选】
她之前休假了一个星期,一回来听说祁薄权在查案子,就过来凑个热闹(实际上是局长安排她和祁薄权一起搭档来看看)
“你还是爱拆我台呢。”祁薄权走到榆梓落面前,“倒不如先看看这血腥的场面再告诉我,是比简单复杂点还是比复杂简单点呢?”
“告诉我你们目前获得的消息。”榆梓落说道。
祁薄权轻拍站在他身旁的张樊,又看了看榆梓落,张樊明白了他的意思,带着榆梓落上车给她讲讲这两天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