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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故人颜如旧

龙荒旧史

人族的时间流逝的很快,在这个世界里,周围的一切无时无刻不在发生变化,唯一不变的就是木知许那张少年的容颜。

桑落每次都很羡慕木知许,十年过去了,自己已经长成了大人的模样,可是他的模样依旧未变,身上的少年气质也丝毫未变。

她以前以为世事无常,她的母亲抛弃了她,父亲上吊自杀也离她而去,就连最后相依为命的奶奶最后也因为太过劳累,而患癌去世,她在慢慢地长大,也在慢慢地失去着什么,对于这些无法掌控的变化,让她有些害怕。

可是唯有木知许,才能让她在这些变化中,永远安心。

因为自从唯一的奶奶走后,木知许这个奇怪的大哥哥就不知什么时候就闯入了自己的生活之中,顺理成章地成为了自己的监护人,对外宣称自己的哥哥,但是私下里桑落还是习惯喊他的名字。

每天无论是上学还是放学,他都风雨无阻的接送自己,自己的吃穿用度也全部变成了由他承担。

从第一次见他的惧怕到现在的依赖,她很喜欢这种变化,因为依赖喜欢的人,她觉得很幸福。

像往常一样,她来到张姐店里帮忙,顺便来接木知许下班。

“桑落,你来了。”李庭月开心的问候道。

桑落一边帮忙整理新到的衣服,一边搜寻着木知许的身影,却始终没有看到他。

李庭月看穿了她的心思,笑道:“桑落,你是来找你哥的吧!”

“我哥他现在在吗?”桑落蓦地红了脸,两颊热辣辣的。

“他刚刚出去了,应该有什么事情,一会儿应该就回来了。”

“哦”桑落有些失落道。

她等了一会儿,见木知许还没回来,正准备离开,出门时,不料却正好与木知许和鬼婆撞上了。

看到木知许,她失落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哥,张姨,你们终于回来了。”

“桑落,你是来接知许下班的吧。”鬼婆微笑道。

“是的,张姨。”

“知许,你先下班回家吧!那件事情,我们明天再说。”

“好”

木知许自然地牵起桑落的手,便拉着桑落离开店里,驾车离开了。

开车的一路上,桑落像个叽叽喳喳的百灵鸟,携着清脆的声音谈论着昨天高中毕业办聚会遇到的一些有趣的事情。

木知许安静地倾听着她向他的倾诉,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桑落说到一半,看他并没有说什么,感觉到他似乎有什么心事一样:“木知许,我是不是太吵了,惹得你不开心了。”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木知许沉默了一瞬:“桑落,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不是你,而是另外一个人,你能够接受吗?”

桑落听到木知许的问题,不觉有些奇怪,又有些好笑:“我就是我,叶桑落,怎么可能会是另外一个人呢?”

“如果你不是叶桑落呢?你是另外一个人呢?”

“你是说阿霜吗?”

木知许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原来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呀!你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你问我的问题吗?”

木知许忽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确实提到了阿霜的名字。

“那如果你就是阿霜呢?”木知许仍旧追问道。

“木知许,就算我和阿霜长得相似,但是我们始终是两个不同的人,我怎么可能是她呢?”

“桑落,有一天你会明白我说的话的。”

“阿霜对你来说,一定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吧!”桑落失落道。

木知许沉默了良久,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平静地面色下却是无尽的纠结,他并不知道阿霜到底在他心里有多重要,他只知道,为了阿霜,他愿意豁出自己的性命,毕竟自己的那条命是她救下的。

桑落看着无言的他,似乎已经有了答案,答案就是阿霜对他来说很重要,而她只不过是因为和阿霜有些相似的容颜,他才愿意出现在自己身边,不辞辛劳的为自己付出。

“我明白了,她对你来说,比我叶桑落更重要是吗?”

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家门口,他猛地踩下刹车,思绪也顿了一下,抬头看着那个只属于他和桑落的家,此时正是满院光辉,阳光好亮,亮得刺眼。

桑落也被阳光照的眼眶有些发酸,她望着院门,语气淡淡道:“到了,我先下车了。”

正要下车时,却被木知许拉住:“桑落,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

“去,带你去阿霜的家乡。”

“我不想去!我没兴趣了解她的过往。”桑落甩开他的手,桑落赌气怒怼道。

“为什么”

“你明知故问!我讨厌阿霜,因为在你心里,她是你最重要的人,我永远也比不上她,我讨厌她!”桑落哭喊道。

木知许被她的话惊到了,因为在他的心里,他从未将阿霜和桑落比较过,桑落就是阿霜。

桑落一张小脸湿漉漉的,看的木知许很是心疼,他双手捧起她的脸,为她轻轻拭去泪水,轻声安慰道:“桑落,在我心里,你和阿霜一样重要,阿霜是我的恩人,她曾经救过我的命,你是我的亲人,我一直都把当作自己的妹妹看待,你们对我来说同样重要。”

“真的!”桑落含泪笑道。

“我怎么会骗你呢?”木知许无奈地笑了笑。

“好,那我答应和你去她的家乡。”

木知许握住她的手:“闭上眼睛。”

“为什么?”桑落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乖乖地配合他闭上了双眼。

不知为何,桑落忽然觉得好困,渐渐失去了意识,晕了过去,木知许将她抱在怀里,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桑落,对不起,等你再次醒来时,你就会想起一切的。”

其实他本应该提早唤醒她的,可是他却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十分犹豫,他想要看到桑落的成长,想要从她的成长中窥探到阿霜的性格与秉性,如果不是今天鬼婆和他偷潜到龙族,看到水族人在龙族所遭受的一切飞人折磨,提醒着他与龙族的仇恨,或许他还会犹豫。

为了替自己的族民和水族的子民报仇,他必须唤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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