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5日 苏市
俞颂声和谢可可一起从民政局出来,明明是那么般配的一对,办的却是离婚手续。
放不下的,动了真心爱过的人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但谢可可犯的是原则性的错误,俞颂声就算没有情感洁癖,也容忍不了一个管不住自己的女人在身边。
结束了…
过往画面在他脑海里飞快的倒映,新年伊始的时候,他们相识,后来奶奶病倒,谢可可眼神很坚定,问他要不要跟她谈恋爱。
所有恋人该做的他们都做了,逛街约会看电影买礼物……所有人都觉得他们会一直幸福,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是命运捉弄?还是事在人为?
不重要了,就当这大半年的光景是一场梦好了,浪费一些时间买了个教训,也算是一种成长。
谢可可小鱼…
谢可可真的…不听我解释吗?
俞颂声回头,看向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质疑。
俞颂声你不是都承认了吗?
俞颂声还解释什么?
谢可可的眼神暗淡下去,是啊,父母都已经去他家里道歉了,还解释什么。
民政局前的楼梯很长,从这进去,要走过长长的阶梯,就像两个人要共同经历很多磨难才能迈入婚姻的殿堂。
从这出去,也要走过长长的阶梯,每一阶都是过往的回顾,反复敲打着内心,是不是…真的要跟身边的人分开。
俞颂声抬腿,一步一步迈下阶梯,眼前的路开始模糊,但出奇的、没有踩空,他想,这条路是正确的,选择也是正确的,至少…不会被绊倒。
耳边忽然回响的声音,是温渡眠说的:
温渡眠你已经是个男人了
温渡眠你得把你的责任扛起来
——
多伦多
马嘉祺下了飞机就直接来了医院,王天业这人够意思,把病房信息都发给他了。
虽然他不再直接负责赤山事务,但多给几个项目总不会出错,更何况他妹妹给了温渡眠一个肾,现在是他欠他人情了。
电梯往上,到达十二楼,马嘉祺看了眼病房号牌,1209号,病房门的上方有一块透明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的样子。
小姑娘穿着病号服,被护工搀着从卫生间出来,大致扫了一眼病房内的环境,皱了皱眉,到底不如国内住的舒服。
温渡眠察觉到了门外有个人影,以为是魏航之就没再多看,反正以她的身高,连那块玻璃都够不到,所以她对门外的人并不太感兴趣。
“咚咚”
温渡眠狐疑的往门的方向看了一眼,魏航之今天怎么这么有礼貌?
护工搀着她,一步一步的往门的方向挪,马嘉祺已经闪到了另一边,从玻璃上看不到了,安静的等着她来开门。
心跳很快,除了自己不受控的心跳声,他还能听到门内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渐渐的跟心跳声合了拍。
门打开,温渡眠眼前是一大束白色玫瑰花,愣了愣,这好像是…芬德拉,鼻子涌上酸意,眼眶下意识的跟着泛红。
温渡眠有些迫不及待的拨开花束,看到那张脸的瞬间,眼泪随之掉落。
花太大了,温渡眠接过,抱着往病房里走,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把花放下,没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花上,而是回头,扑进他怀里,用力的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马嘉祺想不想我?
温渡眠不说话,反而是抱的更紧,眼泪一颗一颗,濡湿了他肩头的衬衫。
感受到肩头的湿意,他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认真的给她擦眼泪,委屈巴巴的小脸,他低头,在她嘴角亲了亲,柔声哄着。
马嘉祺想我想哭了?
马嘉祺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
马嘉祺在这里不习惯吗?
马嘉祺是不是受委屈了?
马嘉祺跟哥哥说说
温渡眠摇了摇头,又窝进他怀里,小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那股坚固的安全感席卷她的全身。
然后她抬头,对上他爱意几乎要溢出来的目光,踮起脚蹭了蹭他的脖颈。
温渡眠我好想你的
马嘉祺那要不要跟我回家?
小姑娘又重新窝回他怀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也不着急,一只手揽着她,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她的头发。
良久,胸口处传来触感,小姑娘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亲爱的小眠,以后的人生里,我们可能还有无数次分别,但请你不要害怕与担心,无论你走到哪里,我会找到你,勇气给你,爱也给你;
漫长旅程中,我会紧握你的手,带你走出无助的黑夜。
我是多么迟钝,在这一刻才明白,你早已成为我的一部分,于是我惶恐、于是我迫切,用尽我所有,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