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通道里一片漆黑，只有应急灯发出微弱的绿光。程砚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身后林琛刻意放轻的脚步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那是血的味道。
"前面左转。"林琛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我的小队在二楼建立了临时据点。"
程砚没有回答，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感知周围的环境上。自从病毒爆发后，他的感官变得异常敏锐，这让他能在黑暗中清晰地感知到每一个细微的动静。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
"等等。"他伸手拦住林琛，"前面有东西。"
话音未落，一阵刺耳的尖啸声从前方传来。程砚感觉耳膜一阵刺痛，紧接着就看到一个黑影从天花板上扑了下来。
那是一个变异的感染者，它的四肢扭曲变形，像蜘蛛一样攀附在天花板上。它的眼睛已经完全退化，取而代之的是异常发达的听觉器官。
林琛反应极快，抬手就是一枪。但那个感染者的速度更快，子弹只擦过了它的肩膀。
"该死！"林琛咒骂一声，"是听觉变异体！"
程砚的大脑飞速运转。他知道这种变异体，是病毒进化的产物，对声音极其敏感。在研究所的档案里，这种变异体被标记为"猎杀者"。
"别开枪！"他低声警告，"它的听觉是普通人的十倍。"
但已经太迟了。枪声在封闭的空间里回荡，更多的尖啸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程砚能感觉到至少有五个猎杀者在向他们靠近。
林琛显然也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性。他迅速检查了一下弹夹："还有十二发子弹，硬拼不行。"
程砚闭上眼睛，感受着周围的气流变化。他的特殊能力在这种时候发挥了作用，能清晰地感知到每个猎杀者的位置。
"跟我来。"他抓住林琛的手腕，"我知道一条路。"
两人转身冲进旁边的病房。程砚一脚踢开通风管道的盖子："从这里走。"
林琛挑了挑眉："你确定？"
"除非你想和那些东西正面交锋。"程砚已经钻了进去，"相信我，我对这家医院的构造了如指掌。"
通风管道狭窄而黑暗，两人只能匍匐前进。程砚能听到身后林琛压抑的呼吸声，还有管道外此起彼伏的尖啸声。
"你到底是什么人？"林琛突然问道，"普通医生可不会对医院的通风系统这么熟悉。"
程砚没有立即回答。他能感觉到林琛的目光正盯着自己的后背，那种被审视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我在这里工作了五年。"他斟酌着用词，"而且，在病毒爆发后，我花了很长时间寻找安全的逃生路线。"
"是吗？"林琛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怀疑，"那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那些猎杀者没有追进来吗？"
程砚心里一惊。他确实用特殊能力屏蔽了他们的声音，但这显然引起了林琛的怀疑。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震动。程砚感觉到通风管道开始摇晃，灰尘簌簌落下。
"不好！"他加快了爬行的速度，"管道要塌了！"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金属断裂的声音。程砚回头看去，只见林琛所在的那段管道正在快速下坠。
"抓住我！"他伸出手。
林琛抓住了他的手，但下坠的力量太大，连带着程砚也被拖了下去。两人重重地摔在了下面的房间里。
程砚感觉自己的肋骨可能断了几根，但他顾不上疼痛，因为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他们掉进了一个满是感染者的病房。
十几个感染者同时转过头来，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最近的感染者距离他们不到两米，腐烂的脸上还挂着诡异的笑容。
林琛立刻举起了枪，但程砚按住了他的手："别开枪，会引来更多。"
"那你说怎么办？"林琛咬牙切齿地问。
程砚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他知道现在是不得不暴露能力的时候了。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瞳孔已经变成了诡异的银色。
"看着我。"他对林琛说，"相信我。"
林琛愣住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人的灵魂。更让他震惊的是，那些感染者突然停止了动作，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走。"程砚拉着林琛站起来，"我控制不了他们太久。"
两人小心翼翼地绕过僵立的感染者。林琛能感觉到程砚的手在微微发抖，额头上布满了冷汗。显然，这种能力对他的负担很大。
当他们终于走出病房时，程砚突然一个踉跄。林琛及时扶住了他，发现他的体温高得吓人。
"你发烧了。"林琛皱眉，"需要休息。"
"不能停。"程砚虚弱地说，"我的能力只能维持十分钟，那些猎杀者很快就会追上来。"
林琛看着眼前这个神秘的男人，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找到了这次任务的关键人物。但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巨响。
整栋楼都在震动，天花板上开始出现裂缝。程砚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是自毁系统...他们启动了自毁系统！"
"谁？"林琛警觉地问。
程砚没有回答，而是抓住林琛的衣领："听着，如果你想活着离开这里，就带我去地下三层。那里有逃生通道。"
"为什么是地下三层？"林琛眯起眼睛，"那里不是太平间吗？"
程砚露出一丝苦笑："相信我，那里远不止是太平间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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