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煜折扇一合:"巧了,我这位朋友正是大夫。"
阙承智冷着脸上前,捉妖师却警惕后退:"你们是一伙的?!"
"再拖半个时辰,毒入心脉。"阙承智淡淡道,"死不了,但这条胳膊就别想要了。"
捉妖师脸色铁青。
邵时泽趁机扶起蛇妖:"你叫什么?"
"柳青弦……"蛇妖委屈巴巴,"我就是饿极了,那村里有只黄鼠狼精总偷我的存粮……"
司空瀚霖突然眯起眼:"千年蛇妖,会被黄鼠狼欺负?"
柳青弦耳尖一红:"我、我冬眠刚醒嘛……"
另一边,阙承智已利落地为捉妖师解毒。对方神色复杂地抱拳:"在下玄天观周予安,多谢……方才多有得罪。"
阮煜笑道:"周道友,不如这样——让这小蛇赔你十只鸡,再帮你抓了那黄鼠狼精,此事揭过如何?"
周予安犹豫片刻,终于点头。
黄昏时分,众人在破庙里蹲守。
柳青弦变回原形——一条通体碧绿的小蛇,盘在邵时泽手腕上瑟瑟发抖:"那黄鼠狼可凶了!"
司空瀚霖嫌弃地拎起他扔给阮煜:"千年道行修到狗肚子里去了。"
突然,庙外传来窸窣声。周予安铜钱剑刚要出手,却被阙承智拦住:"等等。"
只见一只油光水滑的黄鼠狼溜进来,熟门熟路地撬开供桌下的暗格,叼出一包银子。
"原来是人假扮的!"邵时泽恍然大悟。
周予安脸色难看:"我竟被个骗子耍得团团转……"
"现在信我不是恶妖了吧?"柳青弦变回人形,得意洋洋地凑近,"周道长~"
周予安猛地后退三步:"妖就是妖!离我远点!"
阮煜突然揽住阙承智的腰:"你看,他们像不像当初的我们?"
阙承智银针抵在他喉间:"不想死就松手。"
司空瀚霖面无表情地捂住邵时泽的眼睛:"别看,脏。"
阙永华蹲在供桌上啃鸡腿:"你们到底抓不抓人啊?"
"你这副模样进不了城。"邵时泽无奈地看着柳青弦。
墨绿衣袍的青年委屈地眨眼,脖颈处若隐若现的碧鳞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最要命的是那张脸——凤眼微挑,唇若涂朱,眼尾还生着两片小小的蛇鳞,妖异得惊心动魄。
司空瀚霖冷着脸甩过去一件斗篷:"遮好。"
"可、可这样我看不见路......"柳青弦裹着斗篷跌跌撞撞,差点被门槛绊倒。周予安下意识伸手一扶,触到那截冰凉的手腕又像被烫到般缩回。
阮煜突然轻笑:"我倒有个法子。"他指尖在柳青弦眉心一点,墨绿竖瞳顿时化作普通黑眸,脖颈鳞片也隐去了,"简单障眼法,维持三日。"
柳青弦对着铜镜惊呼:"我的美貌呢?!"
"还在。"阙承智面无表情地递过一瓶药膏,"涂在鳞片处,可暂时化去妖气。"
周予安抱剑站在远处,眉头紧锁:"你们为何对妖物如此......"
"熟稔?"阮煜截过话头,意味深长地看他,"周道长年纪尚轻,可知《妖典》有载,碧鳞蛇妖一族,向来以花果为食?"
"那他偷鸡......"
"饿急了呗。"阙永华往嘴里扔了颗花生,"我哥饿急了连药草都啃。"
阙承智一个眼刀甩过去。
**第六章:花楼风波**
为庆祝抓住假黄鼠狼,众人来到城中最大的酒楼。柳青弦扒着二楼栏杆,眼巴巴望着后厨:"烧鸡的味道......"
周予安忍无可忍:"你有点千年大妖的尊严行不行?"
"尊严能当饭吃?"柳青弦理直气壮,忽然眼睛一亮,指着楼下,"快看!"
一名华服公子正搂着歌姬调笑,腰间玉佩赫然刻着黄鼠狼图腾。
"是那骗子的同伙!"邵时泽刚要起身,却被司空瀚霖按住。
"我去。"银发青年指尖凝出一缕冰雾。
"别用妖力。"阮煜按住他肩膀,转头对阙承智一笑,"不如......我们玩个局?"
片刻后,花楼最奢华的雅间内。
"这位公子~"柳青弦解了障眼法,绝世容颜引得满堂烛火都黯然失色。他软绵绵倚在华服公子肩头,指尖勾着对方玉佩,"这图案好生特别呀~"
华服公子魂都要飞了:"美人若喜欢......"
"砰!"
房门突然被踹开。周予安黑着脸持剑而入:"妖孽!光天化日......"话到一半卡住——柳青弦的衣领不知何时已滑到肩下,露出大片雪白肌肤。
"道长来得正好~"蛇妖媚眼如丝,"这人身上有妖气呢~"
周予安耳根通红,一把扯过斗篷裹住他:"不知羞耻!"
门外看戏的阙永华差点笑趴:"哥!道长脸比你的朱砂还红!"
阙承智默默把整包哑药塞进弟弟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