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最热闹的酒楼"醉仙居"里,司空瀚霖倚在二楼窗边,墨发垂落肩头(障眼法遮掩下的银发),唇色如丹,修长指节扣着青瓷酒杯。杯中酒液早已冻结成冰,而他的指尖仍无意识地散发着寒气,桌面上凝结的霜花蔓延至邻座,吓得其他酒客纷纷挪位。
"司空大人......"柳青弦小心翼翼地用蛇尾卷走结冰的酒杯,"您这换鳞期的寒气,都快把掌柜的藏酒冻成冰坨了。"
司空瀚霖垂眸,长睫在眼下投出阴影。他生得极美,肤色冷白如玉,鼻梁高挺,一双冰蓝色的眸子被障眼法掩作墨色,却仍掩不住通身清冷矜贵的气质。此刻因换鳞期未过,眉宇间还凝着几分病态的脆弱。
"无妨。"他抬手又斟了一杯,酒液刚入盏便泛起冰碴,"横竖无人敢近身。"
话音未落,他忽然蹙眉——
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女娃娃跌跌撞撞扑到他腿边,小脸通红如烙铁,浑身散发着不正常的灼热。
"冷......"孩子滚烫的小手抓住他冰凉的袍角,竟发出"嗤"的灼烧声。
司空瀚霖瞳孔骤缩。
这孩子的丹田处,赫然嵌着一颗火红妖丹!狂暴的火灵之力正灼烧着她的经脉,若不取出,不出一刻便会七窍流血而亡。
"谁家的孩子?"柳青弦惊呼,刚想触碰却被高温烫得缩回手。
酒楼里众人却似看不见这诡异景象,依旧推杯换盏——凡人肉眼凡胎,哪识得妖丹作祟?
"求......求仙君......"
虚弱的童音未落,楼梯口突然传来"砰"的巨响。一名墨绿长发的蛇妖踉跄冲来,腰腹间蜕鳞的伤口还在渗血,美艳的脸上满是焦灼:"我的内丹!"
他目光触及女童丹田处的红光时,突然跪倒在地:"求龙君开恩!这丫头偷了我蜕鳞期离体的内丹,若再不归还,我和她......都会死!"
柳青弦倒吸一口凉气——这蛇妖竟是个双性体,此刻因蜕鳞期法力尽失,连人形都维持不稳,腰下已隐约现出蛇尾轮廓。
更惊人的是,这蛇妖生得极美,凤眼含情,唇若涂朱,此刻泪盈于睫的模样,连柳青弦都看得蛇信子忘了收。
"换鳞期我使不出法术。"司空瀚霖冷声道,却将掌心贴上女童后背,试图用龙族体质吸收火毒。不料刚触到皮肤,他指尖就传来灼伤的焦味——换鳞期的龙君,连自保都勉强。
蛇妖见状,突然扑向柳青弦:"这位同族!求你借我些灵力,我只要......"
"我道行尚浅啊!"柳青弦急得鳞片炸起,碧绿蛇尾在地上拍得啪啪响。
司空瀚霖突然拽过柳青弦的衣领。
"有个法子。"龙君墨发垂落,扫过柳青弦涨红的脸,"我渡灵力给你,你再转给他。"
不等回应,他一手按住女童心口延缓火毒蔓延,另一手扣住柳青弦后脑,低头封住他的唇。
"唔!"
龙息裹挟着精纯灵力渡入,柳青弦瞪大双眼,只觉一股冰冽气息顺着喉间流淌,所过之处如饮雪水,连思维都冻得迟缓。蛇尾无意识缠上司空瀚霖的腰,鳞片刮过龙君腰间玉带,发出细碎轻响。
司空瀚霖的唇比想象中软,带着龙涎香的清冷味道,渡来的灵力却滚烫如岩浆。柳青弦恍惚想起族里老蛇说过,龙族呼吸吐纳皆带寒毒,唯独唇舌相接时,会泄出一缕本命真火——
原来是真的。
"快......"司空瀚霖喘息着松开他,唇角还挂着银丝,"传给那蛇妖!"
柳青弦晕乎乎地转身,刚握住同族的手,突然听见"咔嚓"脆响——
司空瀚霖整个人正在急速冰封!
"龙君?!"
"干涉凡间命数的反噬......"司空瀚霖艰难开口,冰晶已爬上他脖颈,"无妨......先救......"
话音未落,一道白影破窗而入!
"司空瀚霖!"
邵时泽一掌拍碎冰层,鹿角莹白如玉,在月光下泛起灵光。他毫不犹豫地吻住龙君冻僵的唇,炽热灵力如春风化雪,硬生生遏止了冰封之势。
一旁柳青弦还捏着蛇妖的手,眼睁睁看着鹿妖把龙君按在柱子上深吻,龙尾都缠到人家腿上去了......
蛇妖弱弱举手:"那个......我的内丹......"
"闭嘴!"三人异口同声。
半刻钟后,女童体内的火丹终于物归原主。
蛇妖吞回内丹的瞬间,整条蛇都泛出粉光,蜕鳞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他羞答答地蹭到柳青弦身边:"恩公若不嫌弃,我愿......"
"他嫌弃。"邵时泽冷着脸打断,怀里还抱着半融化的司空瀚霖,"青弦,送客。"
柳青弦:"???"
司空瀚霖虚弱地抬手,指尖还凝着冰碴:"阿泽......"
"回去再收拾你。"邵时泽咬他耳朵,"当着我面亲别人?嗯?"
龙君难得乖顺地靠在他肩头,墨发垂落间露出小片未愈的鳞痕,轻声道:"酸的。"
"什么?"
"醋味。"
邵时泽直接把人打横抱起,踹门而去。
柳青弦和蛇妖面面相觑。
"所以......"蛇妖扭了扭新长好的尾巴,"咱们还双修吗?"
柳青弦的蛇尾"啪"地把自己卷成了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