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脸色好难看,不喜欢去食堂吃,怎么让你带来学校的那点东西,一星期也还没吃完?要不去看医生?不舒服要说出来,生理和心理我们都可以去看,少点压力,学习和你相比根本没那么重要,不能伤害自己,身上的口子是你拿刀划的吧?我是瞎编个理由就能糊弄过去的傻子吗?还是说你不在乎?觉得我不够关心?……”
“……”杨廉前面对他的关心只随心点头摇头,如何理解随他,但一路废话太多,到后面根本不想做回应,累了,懒得敷衍。
楼梯上到四楼,沿四班教室所在的那条走廊行至末尾,颜末气度恭敬地揽着杨廉瘦削的肩头安抚,怕他心里憋屈一个不高兴撂挑子走人。
周五全校大扫除,空教室门大开着等待清理,里头桌椅横七竖八堆叠,外观破烂积灰,所以为了不弄脏裤子,任时脱下白连怿白紫色相间的校服铺在桌面……
白连怿双臂拢住小麻雀Q弹的腰围拴入怀圈,抓起其间一坨duangduang的软肉当史莱姆玩。
任时瘫靠他肩头,指尖的薄皮瘦肉不咋好玩。
学习压力山大,特别步入高二白连怿倍感煎熬,几乎每晚失眠被迫熬夜学习,纤薄的唇在几小时睡眠起床对镜一照十有八九呈紫乌色,看脸虚身体更虚,现时被水润一阵后水嘟嘟的标志多了,任时盯着这等战果十分满意地笑眯眯眼,就见他又贴上来要和他磨嘴皮子,周身不住地冒出粉红泡泡,“嗯…”莲花白你是真开心了。
不再是从前那个在一次次壮胆失败后,消了表白打算,只能昼夜不舍地等待分离的毛头小子了——每每见着日思夜想的宝贝在他眼皮子底下和别人勾肩搭背,谈笑风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心有所属,成为与别人的长相厮守。真切的爱意困于心房胀得他感知揪痛,暗地里多次模拟的表白回归现实代入活蹦乱跳的意气少年后始终没成定稿,他没有勇气捅穿情意直接传达至意向归宿,当然也有想象中的暧昧滤镜碰上任时大喇喇和男人你来我往后击得粉碎等相关成分参杂,性情这样落落大方,不经验证也能看得出来是个直的了,铁定很难理解同为男人的他独独诉说向他的奇葩思想;情景中的扎眼的容貌勉强忽略不计,彼时的任时于白连怿看来是个大猪蹄子;如若计上干净治愈的容貌,那么彼时的任时于白连怿看来也必须就是个花心大萝卜;再好看的皮囊对待感情不专一,就只是个虚有其表的禽兽;吃醋,任时不是只和他一人动手动脚,而是四处拈花惹草!
白连怿不明白,那么秀气一小伙儿,和个别相比起来其貌不扬的搂搂抱抱,不觉得别扭吗?是真不怕被心怀不轨的变态惦记上。不过也好在,任时大咧咧的样子吓退了不少,因他给予的初印象安静美好而坠入爱河,准备伺机而动的桃花们。任时水雾弥漫的眼珠刚睁开两条细缝,突兀出现在门口的两个人影毫无防备地进入视野,对上颜末深思熟虑看来的目光,任时眨巴眼,“哥?”脱口而出。
“咯咯,咬死你。”叫谁呢?白醋坛子打翻了,咬牙切齿,大口啃啮:“唔!坏班长。”疼疼疼地晃腿。
这叫什么来着,颜末根据现有的场景努力在脑子里搜索词汇,小声嘀咕“找刺激?”
白连怿顿了顿,讪讪转头:“哥。”
颜末不语,他好像悟了,任时在一旁喊他时白连怿也间或跟着一起喊,怪不得一股子人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