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项目”

地下实验室的顶灯在赛小息头顶闪烁，他的后脑勺枕在实验床上，机械臂从天花板垂下，数据线正连接着她的身体。

“忍一忍，很快就好。”

卡罗尔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她的绿色护目镜映着操作台上的数据流。

赛小息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却没有开口。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抗拒这些外来侵入，胸口的晶体因为之前的失控而异常躁动，像是有无数根针在体内游走。

监控室里，法尔多斯转动着手中的戒指，目光停留在屏幕上的赛小息脸上。他轻轻抽出一张扑克牌，在指尖翻转，“这家伙连痛都不肯喊一声，真有意思。”

主舱内，赛小息猛地抽了一口气，喉咙里溢出一声闷哼。他的手指死死抓住实验床边缘，指节泛白。

“脉搏上升，呼吸频率加快。”卡罗尔快速记录着数据，“但他没有发出声音。”

她的话音刚落，赛小息突然睁开了眼睛。

“你知道吗？”卡罗尔一边调整扫描仪参数，一边低声说，“你的神经结构和普通人完全不同。迪恩一定知道些什么，但他不告诉我。”

“我可以帮你稳定晶体的异动，不过……你要给我一半的研究权。”

赛小息的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那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他要？”

卡罗尔的手指在操作台上顿了一下。她看着屏幕上的数据，那些跳动的曲线像是在诉说着什么，“因为他不会给。”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阵冷风夹杂着机油味扑面而来，法尔多斯走了进来。他的黑色手套上还沾着新鲜的机油痕迹，手中扑克牌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银光。

“亲爱的样本，”他走到实验床边，俯身看着赛小息，另一只手轻轻抚过他的脸颊，“让我们来玩个更有趣的游戏如何？”

赛小息的身体本能地绷紧，但被固定装置牢牢锁住，无法躲避。他的晶体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这是我的实验对象。”卡罗尔迅速切断部分数据传输，实验舱发出尖锐的警示音。

“从现在起，是我们的共同项目。”法尔多斯甩出一张扑克牌，钉在控制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赛小息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从来都不是这场实验的主导者。无论卡罗尔还是法尔多斯，甚至迪恩，他们都在试图掌控他的一部分——他的身体、他的秘密、他的命运。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他的声音沙哑，却透着一丝愤怒。

法尔多斯笑了，那笑容里藏着几分病态的兴奋，“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成为宇宙之眼的容器。为什么偏偏是你？”

卡罗尔没有说话，但她悄悄将部分数据备份到手腕上的装置中。她知道，这不仅仅是科学探索的问题。

就在此时，实验室的警报突然响起。红色的警示灯开始旋转，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电流焦灼的味道。

“怎么回事？”法尔多斯皱眉。

“他的晶体……在共振。”卡罗尔盯着屏幕，“数据异常，能量波动超出预估值。”

赛小息的视线模糊了一下，眼前的场景开始扭曲。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赛尔号指挥中心，一场关于他的会议正在展开。

会议室里，日光灯管嗡嗡作响，木质会议桌上的茶杯蒸腾着热气。阿铁打用力拍桌，怒吼道：“应该在当时就抓捕他好好询问一番！”

卡璐璐坐在一旁，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眉头紧锁，“也许……还有内情？”

雷蒙翻阅着一份加密报告，语气平静，“根据贾斯汀站长的情报，他在欧比组织很受重视。”

罗杰始终没有发言，只是静静地看着报告中赛小息的照片，眼神复杂。

“一旦发现他做出对赛尔号不利的事，立即采取行动。”雷蒙最后强调。

卡璐璐抬起头，轻声说道：“我注意到宇宙之眼的能量波动……或许他有自己的苦衷。”

会议结束，众人陆续离开。卡璐璐站在窗前，望着远方的星空，心中五味杂陈。

而在欧比组织的实验室里，赛小息终于从意识深处挣脱出来。他睁开眼，看到卡罗尔和法尔多斯仍在争论。

“够了。”他的声音不大，却让两人都停下了动作。

“我不是你们的研究品，也不是任何人的棋子。”他缓缓坐起，胸口的晶体依旧在微微发光，“我要去找我的父亲。如果你们想研究我，那就帮我。”

卡罗尔和法尔多斯对视一眼，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

“成交。”卡罗尔率先伸出手。

法尔多斯犹豫片刻，也伸出了手，“但你要答应我们，不能轻易离开欧比组织。”

赛小息看着两只伸来的手，沉默了几秒，最终握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