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父神,这是三伯给你的。”
元启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说道,原来,在白玦生辰的前一天,天启特意回了一趟大泽山。
而元启也是从天启那里得知了白玦生辰的消息。
当时,天启给了元启一个精致的匣子,并嘱咐他一定要在白玦生辰当天,代替自己将这个匣子送给白玦。
交代完这些后,天启便又匆匆离去了。
得知自家老父即将过生辰,元启自然不敢怠慢。
他先是将凤凰蛋托付给了敖歌和三生石帮忙照看,然后便马不停蹄地带着凤隐一同赶往了神界。
其实,元启本来是想让凤隐留在大泽山安心休养的。
毕竟凤隐的身体刚生产完还没有完全恢复,来回奔波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然而,凤隐却执意不肯,她坚持说:
“公公过生辰,儿媳妇怎么能不去呢?这可是礼数。”
元启拗不过自家夫人,只能妥协,没办法,自家夫人实在太孝顺了,做为夫君,他只得成全自家夫人的这一片孝心了。
虽然来神界后挨了自家老母的一顿训斥,被上古责怪不该带刚生产完身体虚弱本该好好休息的凤隐奔波来神界为白玦庆生。
白玦接过元启手中的匣子,上古凑上前,满脸好奇:
“白冰块儿,天启送你的是什么东西啊?”
白玦打开匣子,里面赫然放着,一方寿桃。
“桃子?三伯这送礼是不是有些太随意了?”
元启愕然,上古愤愤不平。
“这个天启,你过生辰也不知回来一趟便罢了,送个礼都那么敷衍,等他到时回神界,我可得把他好好教训一顿。“
“行了,上古,这好歹是天启的一片心意,我不在意这些的。”
白玦柔声说道,看着眼前的那一方寿桃,白玦有些哭笑不得。
天启这性子什么时候变的那么记仇了。
不就是自己曾在他生辰时送了个桃吗,竟然被他记到现在。
用过膳后,元启和凤隐便辞别上古和白玦离去了。而此时的梨洛已经沉沉睡去,炙阳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在怀中,然后慢慢地回了混沌殿。
上古则拉着白玦的手,一同来到了瞭望山。
她轻轻推开竹屋的门,一股淡淡的木香扑面而来。
白玦定睛一看,果然如他之前所见,屋子的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木雕。
这些木雕虽然做工略显粗糙,但每一件都透露出一种质朴和纯真,显然是出自一个小姑娘之手。
白玦的目光缓缓扫过这些木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动。
他突然想起上古手上的伤,那一道道伤痕此刻仿佛就在眼前,刺痛着他的心。原来,小姑娘是为了给自己刻制生辰礼物,才会受伤的。
上古见白玦一直盯着那些木雕出神,便调皮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问道:
“白玦神尊,对于本主神为你准备的这份生辰之礼,你可还满意?”
白玦回过神来,凝视着上古那弯弯的眉眼,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地说:
“上古,这一屋子的木雕,都是你亲手做的吗?”
上古得意地扬起下巴,自豪地回答道:
“那当然,怎么样,白冰块儿,本主神的手艺,可不比你差吧!”
上古的话刚刚落下,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突然被白玦紧紧地拥入了怀中。
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让上古有些吃惊,她完全没有预料到白玦会有这样的举动。
当她回过神来,看到白玦的眼眶竟然湿润了,这让上古有些不知所措。
“白冰块儿,你怎么哭了?是我做的这些木雕你不喜欢吗?”
上古轻声问道,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白玦为什么会突然如此激动。
白玦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他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
“上古,你做的木雕我非常喜欢,只是看到你为了我做这些,手上多了那么多伤,我心里很难过。我不想你为了我而受伤,哪怕只是为了给我准备一份贺礼。”
白玦的话语中透露出对上古的心疼和自责,他紧紧地抱着上古,仿佛想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上古听了白玦的话,心中一软。
她伸出手,轻柔地为白玦擦去眼角的泪水,然后抿唇笑了笑,安慰道: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呢,我还在想你这神界战神怎么好端端的就落泪了。不过这些小伤真的没什么,你可是我的夫君啊,如今你过生辰,我当然要给你准备一份特别的贺礼啦。”
白玦看着上古温柔的笑容,心中的感动愈发强烈。他轻声说道:
“上古,谢谢你,我已经快忘记自己的生辰是什么时候了。谢谢你还记得,还为我准备了这么多。”
“夫妻之间,何必言谢呢。而且,我照着你的模样,还刻了一个呢。”
上古嘴角微扬,然后轻轻地从衣袖中取出一个木雕,缓缓地放在白玦的手掌心。
白玦低头凝视着手中的木雕,虽然略显粗糙,线条简单,甚至可以说有些丑陋,但白玦知道,这是上古特意为他制作的,其中蕴含的心意远比木雕本身的价值更为珍贵。
他小心翼翼地将木雕收进怀中,仿佛它是一件稀世珍宝。
上古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欣喜,接着说道:
“白冰块儿,我还有一个惊喜要给你呢!你在院子里稍等片刻,我去换件衣服就来。”
上古转身走进屋内,关上了房门。院子里顿时只剩下白玦一人,他静静地站在原地,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期待。
没过多久,房门再次被推开,上古从竹屋里走了出来。
白玦的目光瞬间被她吸引住了——只见上古身着一袭艳红色的舞裙,裙摆如火焰般飘动,与她那白皙的肌肤相互映衬,显得格外耀眼。
白玦不禁看得有些痴了,上古见状,嘴角轻扬,柔声说道:
“白冰块儿,凡间一宫中女子,所创一舞名为惊鸿舞。我对其进行了一些重新编排,我跳给你看好不好?”
白玦回过神来,连忙点头道:“好。”
白玦对于上古口中的惊鸿舞早有耳闻,这是一种难度极高的舞蹈,不仅要求舞者具备出色的身体协调性和柔韧性,更要将其中的舞蹈动作演绎得优美飘逸,宛如惊鸿翩翩,以此来传达对心爱之人的深情与爱慕之意。
“似乎我独自一人如此起舞,稍显单调了些。白冰块儿,你可否为我抚琴伴奏呢?说来也巧,我已有许久未曾聆听你弹琴了。”
上古娇嗔地扯了扯白玦的袖子,白玦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轻挥衣袖,只见一把古琴如变戏法般出现在他手中。
这把琴的琴身古朴典雅,泛着淡淡的光泽,仿佛岁月的流逝并未在它身上留下丝毫痕迹。
白玦将琴放置于身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琴弦,试了试音。
刹那间,清越的琴声如潺潺流水般在院子里回荡开来,宛如山间清泉,悦耳动听,令人陶醉其中。
上古静静地站在一旁,凝视着白玦,眼中充满了期待和欣喜。
她的甜甜一笑,给了白玦一个眼神,示意可以开始了。
翩若惊鸿,宛若游龙
随着琴声的节奏,上古缓缓起舞,她身上的艳红色舞裙如同燃烧的火焰,在风中轻轻摆动。
她的舞姿优美而飘逸,白玦抚着琴,目光却一直在上古身上没有离开过,眸中皆是温柔,他抚琴,她起舞,在这瞭望山,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
上古裙摆飞扬,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鸿鸟,灵动而又优雅。
恍惚间,他们就像是回到了万年以前,回到了那个混沌之劫没有来临之前无忧无虑的岁月。
院子里的一切都仿佛静止了,只有上古的舞姿和白玦的琴声在空气中交织。
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白玦缓缓收手,琴声也如同被风吹散的烟雾一般,渐渐消失在空气中。
上古面带微笑,款步走到白玦身旁,她轻柔地握住白玦的手,柔声问道:
“白冰块儿,我跳得如何?”
白玦凝视着上古,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赞赏和喜爱,他缓声道:
“娘子此舞妙绝,翩若惊鸿,宛若游龙,今日生辰,得娘子一舞,实乃为夫之幸,此生难忘。”
面对白玦的夸赞,上古的双颊顿时飞起两朵红云,她羞涩地微微垂首,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微微颤动,似乎有些不敢直视白玦那炽热的目光。
“这舞,是跳给心爱之人看的。你若喜欢,日后每年生辰,我皆为你一人而舞。”
白玦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如潺潺细流,滋润着他的心田。
他温柔地伸出双手,轻轻地捧起上古的脸庞,仿佛捧着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他的目光深邃而温柔,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凝视着上古的眼眸,仿佛要透过那清澈的眼眸,看到她内心深处的柔软。
白玦慢慢地低下头,他的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生怕惊醒了这美好的瞬间。
当他的唇轻轻触碰到上古的唇时,上古的身体微微一颤,但随即她便放松下来,回应着白玦的吻。
这一吻,温柔而又深沉,仿佛要将彼此的灵魂都融为一体。
在这一刻,时间仿佛都为他们而停留,周围的喧嚣与热闹都已远去,只剩下他们彼此的心跳与呼吸交织在一起。
“白冰块儿,日后你每天弹琴给我听好不好,我喜欢听你弹琴。”
上古一脸期待地看着白玦,眼中闪烁着光芒。
白玦微微一笑,他的笑容如春日暖阳般温暖。
“娘子若喜欢,那为夫便每日为娘子献上一首,娘子可还想听为夫弹上一曲?”
上古满心欢喜地点头,“想。”
于是,白玦端坐于琴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琴弦,美妙的音符如流水般倾泻而出。
琴声清脆而悠扬,仿佛天籁之音,环绕着整个瞭望山。
上古静静地聆听着,她的目光随着白玦的手指移动,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凉意,上古的眼皮渐渐沉重起来,有些许困意袭来。
白玦注意到了上古的变化,他的琴声变得更加轻柔,仿佛生怕惊醒了她。
然而,当他弹完最后一个音符时,上古已经在他的肩上安静地睡着了。
白玦小心翼翼地停下动作,生怕吵醒了她。
他凝视着上古那恬静的睡颜,心中充满了柔情。
“白冰块儿,你弹的真好,这样的日子,真好。”
上古在睡梦中呢喃着,嘴角还挂着一抹微笑。
白玦的眉眼间透露出无尽的温柔,他轻轻地将上古拦腰抱起,然后转身走进了竹屋,他脚步轻盈,生怕惊醒了怀中的人儿。
“师尊,清穆哥哥生辰,你不去祝寿,就送个寿桃会不会有些太敷衍了。”
白烁有些越来越看不透自家师尊的行事作风了,白玦生辰她本想精心准备个贺礼让天启代为送去神界,却被天启拒绝了,原因是白玦不喜欢下界的俗物,贺礼由他准备就行,原以为天启会准备个特别不俗的物件当贺礼,没想到却是一方寿桃。
“哪敷衍了?我过生辰时你清穆哥哥送我的也是桃子,礼轻情意重,送礼讲的是心意。”
天启抿了口茶,白烁哭笑不得:
“师尊,原来你还记仇啊。”
“这怎么能叫记仇呢?这叫礼尚往来。”
天启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对自己的说法非常满意,白烁忍不住笑出了声,天启放下手中的茶杯,语重心长地对白烁说:
“你也快晋神了,最近可要好好修炼,千万别掉以轻心。”
白烁点了点头,应道:
“知道了,所以师尊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天启微微一怔,他看着白烁那笑盈盈的眼睛,心中竟有些慌乱。
“那当然,你是我徒弟,我都快把你当成亲闺女了,我不关心你关心谁。”
天启连忙说道,试图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然而,白烁听到“亲闺女”这三个字时,笑容却突然僵在了脸上。
她的心里涌起了一阵失落,原来在天启的心中,自己仅仅只是个徒弟,甚至连女儿都算不上。
不知不觉间,白烁发现自己的内心深处对天启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情感。
每当天启教授她剑法时,她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凝视着他那俊美的面容,。
她意识到,自己似乎喜欢上了自己的师尊了。
然而,这份感情却让她感到无比纠结和矛盾。
她不敢轻易地表达出自己的心意,因为她害怕被天启拒绝,更害怕一旦表明心迹,天启会因此而厌恶她。
白烁常常暗自叹息,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份情感。
“师尊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他是否能察觉到我对他的心意呢?”
终于,白烁还是无法抑制内心的纠结,她叹了口气,转身默默地离开,去外面练习剑法。
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天启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又何尝看不出白烁对自己的情意呢?
可白烁不是月弥,他爱的始终是月弥,而非白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