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沐浴后汐和一身白色纱裙回到寝殿,发现了榻上正在哄思桅入睡的炙阳,炙阳抬起眸子,正巧对视上汐和笑意吟吟的眼眸。
“木头怎么想着带思桅留在我这万灵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怕失了清誉。”
汐和半开玩笑的说,炙阳也不恼,他挑了挑眉,笑道:
“汐和神尊当真是贵人多忘事,本尊的清誉在你下界前便没了,我们已有夫妻之实,莫非汐和神尊不想负责。”
“炙阳,那一次,真不是我在点心里下了药。”
汐和的眼神黯淡了下来,炙阳终是还不愿相信自己吗?见汐和的神色开始变的低落,炙阳轻轻将她揽入怀中,看来,自己当时,是真的把汐和伤的很深。
“汐和,我知道,这件事绝对不是你所为,上古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我。原来是她派人在混沌殿的香料里掺入了那种能够催情的药物,才导致我会如此失控……那一次真的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如此冲动,连事情的真相都没有弄清楚就对你恶语相向,甚至还用日月戟对着你。”
汐和微微一笑,宛如春花绽放,她轻声说道:
“傻瓜,我早就原谅你啦,要是我还记恨着你,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地为你生下思桅?”
汐和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柔和。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秋水般清澈,凝视着炙阳的眼睛。
然后,她轻轻地踮起脚尖,在炙阳的唇上落下了一个深深的吻。
这个吻充满了爱意和温柔,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汐和的双臂紧紧环绕着炙阳的脖子,她的呼吸轻柔地拂过炙阳的耳畔,柔声问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给我们的女儿取名叫思桅呢?”
炙阳温柔地看着汐和,他的手轻轻抚摸着汐和的发丝,微笑着回答道:
“思,有思考、思索之意,也象征着坚定和勇敢。娘子给女儿取这个名字,一定是希望她将来聪明伶俐,善于思考,遇到困难时能够毫不退缩,勇往直前。”
“思桅,桅亦有思念之意,炙阳,你还不明白吗?”
汐和的声音清脆而温柔,仿佛春日里的微风,轻轻地吹拂着炙阳的心弦。
她的话语如同一道明亮的光,穿透了炙阳心中的迷雾。
他凝视着汐和,那明亮的眼眸里,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深情和期待。
“再说了,我们还没大婚呢,谁是你娘子?”
汐和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
“思桅、思炙。”
炙阳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突然明白了汐和口中所说的另一层含义。
他的目光落在汐和那笑弯的眉眼上,他笑了,笑着笑着,泪水却顺着他的眼角滑落。
“汐和,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个木头,我这样的木头,真的值得你托付终生吗?”
炙阳的声音有些哽咽,他的心中充满了感动和不安。
汐和轻轻地摇了摇头,她的眼中只有温柔和坚定。
“傻瓜,你只是太过于一本正经了,木头怎么了?反正,我就是喜欢你。”
“我曾想,你若对我有意,我便红妆十里,若无意,我便放手成全于你,与你只是普通朋友。”
汐和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思桅亦不会成为困住你的枷锁,爱是成全,不是强求。”
汐和的笑容越发灿烂,她的目光如同星辰般璀璨。
“无论如何,此生,我认定你了。”
汐和的话轻柔地触动了炙阳的内心深处。
他缓缓低下头,嘴唇轻触汐和的额头,接着,他的嘴唇顺着额头滑落,轻轻地落在了汐和那柔软如花瓣的唇上,这一吻温柔而深情,宛如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汐和微微闭上双眼,感受着炙阳的亲吻,她的心跳如同战鼓一般剧烈,脸颊也因为羞涩而泛起了一抹绯红。
两人的身影紧紧相依,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彼此,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汐和,我们成亲吧。”
炙阳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爱意。
汐和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幸福的微笑,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炙阳见状,心中充满了喜悦,他毫不犹豫地将汐和拦腰抱起,身形一转回了混沌殿。
与此同时,在太初殿里,天启正睡得迷迷糊糊。
突然间,他感觉到有一个人影站在自己的床头,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他瞬间惊醒过来。
“谁啊?敢在本尊这里装神弄鬼,不要命了?”
天启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惊恐和愤怒。
“天启,是我。”
一个轻柔的声音传来,天启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原来是月弥。
“月弥,你大半夜不睡觉跑来太初殿干什么?天这么黑,你是想吓死我吗?”
天启的声音在静谧的黑夜中显得有些突兀,带着些许埋怨的意味。
月弥站在太初殿前,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她轻声说道:
“我睡不着,心里有些烦闷,所以就想找你陪我出去喝点酒,好不好?”
月弥的声音轻柔而婉转,仿佛一阵微风吹过,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她轻轻扯了扯天启的袖子,似乎在撒娇。
天启本来也没有真的生气,他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看着月弥,说:
“好吧,正好我这里有几坛好酒,放着也是浪费,我就陪你一起喝了吧。”
然而,就在这时,月弥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眯起眼睛,看向天启,疑惑地问道:
“等会儿,天启,我记得红日好像说过你从此戒酒了,那你的太初殿为什么还会有酒呢?”
天启闻言,微微一怔,他的眼神有些闪烁,似乎想要掩饰什么。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笑着说:
“谁说我戒酒了太初殿就不可以有酒了?我在你回来之前,可都没有久居神界,一直在人间带着白烁。白玦复生后,我便下界去了,酒是一点都没沾。再说了,你都回来了,我干嘛还要戒酒呢?”
“哦,是吗?”
月弥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夜空中的弯月一般,皎洁而温柔。
然而,天启却不禁有些心虚起来。
其实,他也并非完全滴酒不沾。
元启以身献祭陨落那天,他确实喝了不少酒。
那时候,他的内心被无尽的痛苦和悔恨所笼罩,只能借酒消愁。
“罢了,相信你便是了。”
月弥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天启的异样,她轻轻挥了挥手,说道:
“酒我自己带了,你那些酒还是留着自己喝吧。”
此刻,弯月如钩,静静地挂在树梢枝头,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繁星点点,在苍穹上熠熠闪烁。
“天启,我问你,你对我是愧疚,还是真心所爱?”
月弥突然放下酒杯,直视着天启的眼睛,问道。
天启愣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月弥会问这样的问题。
好端端的,月弥怎么会突然如此发问呢?
“我追你六万年而不得,为何我陨落后你便突然改变心意对我恋恋不忘,甚至对外说我是你早逝的妻子,你这样究竟是爱我,还是愧疚?”
月弥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和无奈,她猛灌了一口酒,似乎想要用酒精来掩盖内心的伤痛。
天启看着月弥,她的目光深邃而迷离,让人难以琢磨。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道:
“月弥,我一直都明白你对我深深的情意,只是我曾经一心钟情于上古,从而忽视了你对我的一片深情。那时的我,未能看清自己内心真正的感受,直到后来,我才惊觉,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为你心动了。你的身影,总是在我的脑海中不断浮现,挥之不去。我对你的感情,不仅是真挚的爱意,更包含着深深的愧疚。”
天启端起酒杯,轻抿一口,让那辛辣的液体在喉咙中燃烧。
这些话,他曾经只能在梦中倾诉,如今,终于能够在现实中亲口说给月弥听。
“月弥,真的很抱歉,让你苦苦等待了这么多年。但请相信,我对你的爱,如同亘古不变的星辰,永不磨灭;亦如永生永世的誓言,永不后悔。”
月弥缓缓抬起头,目光与天启交汇,她的眼眸中,渐渐浮现出一抹微笑。
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明媚。
“所以,你说要娶我,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月弥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天启见状,不禁哑然失笑:
“你该不会是大半夜的睡不着觉,特意把我叫出来喝酒,就是担心我会对你食言,不娶你吧?”
被看穿的月弥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她轻轻地笑了几声,然后迅速地低下头,仿佛想要掩饰自己的窘迫。
过了一会儿,她用一种细得像蚊子嗡嗡叫一样的声音说道:
“才没有呢,本君可是星月女神,你不娶我,自然会有其他很多人愿意娶我的。我干嘛要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呢?”
然而,她的话语虽然说得轻松,但其中却似乎透露出一丝不甘和无奈。
听到月弥的话,天启并没有被她的故作坚强所迷惑,反而直接戳穿了她的口是心非,追问道:
“口是心非,那你当初追我六万年,意义又何在?”
月弥沉默不语,天启见状,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温柔地说道:
“月弥,明天我们就去找上古,向她说明我们成亲的事情。你我已经错过了这么多年,我实在是一刻都不想再等下去了。”
月弥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她缓缓抬起眼眸,凝视着天启,那如水的目光中似乎蕴含着千言万语,但当她与天启的视线交汇时,那些话却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的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宛如晚霞般美丽,令人心动。
天启看着月弥那娇羞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调侃道:
“月弥,你怎么突然脸红了呢?你不是千杯不醉吗,怎么喝醉了,我去给你煮一碗醒酒汤。”
说着,他便站起身来,准备前往厨房。
然而,就在天启转身的一刹那,月弥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天启有些惊讶地回头看着她,只见月弥的嘴唇轻启,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月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天启关切地问道,他能感觉到月弥似乎有什么心事。
月弥犹豫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说道:
“我没醉,我只是在想,四大真神中好像就我们没有子嗣了。你之前说炙阳也有了一个乖巧可爱的女儿,甚至连阿启都已经当父亲了。天启,到时候我们也要个孩子吧,最好是一儿一女,儿女双全。”
月弥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微不可闻,但天启还是清楚地听到了她的话。
“此言可真。”
月弥有些羞涩地点点头,脸颊如熟透的樱桃一般,红彤彤的,仿佛能掐出水来。
然而,她还来不及做出更多反应,天启突然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拦腰抱起,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月弥大吃一惊,她完全没有预料到天启会如此行动,惊慌失措之下,她只能紧紧地环抱住天启的脖子,以免自己摔倒在地。
“你这是做什么?”
月弥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带着一丝嗔怪。
“我刚刚只是说大婚后想要个孩子而已,你怎么这么着急?”
天启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坏笑,他的眼神充满了戏谑和温柔,轻声说道:
“何必等到大婚呢?我们现在就可以去造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反正你迟早都是我的妻子,我自然会对你负责到底的。”
说罢,他抱着月弥转身离去,留下月弥在他怀中娇羞不已。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上古悠悠转醒,睡眼惺忪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开始洗漱。
当她洗漱完毕,走出寝殿时,却惊讶地发现天启和月弥已经坐在朝圣殿里,悠闲地喝着茶。
“天启,月弥,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呀?”
上古揉了揉眼睛,疑惑地问道。
天启放下手中的茶杯,嘴角含笑,语气轻松地回答道:
“大概一个时辰前吧。本来我是想去叫你的,但是那冰块儿死活不让,说让你多睡一会儿,没办法,我们就只能在这儿先坐着喝茶咯。”
上古听了,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白玦的身影,不禁心生疑惑,开口问道:
“白玦呢?我刚一醒来,连他的神影都没见着,他去哪儿了呢?”
“半个时辰前梨洛吵着要去放风筝,你家白冰块儿带她去放风筝,这个时候估计……”
“上古。”
天启话音未落,白玦便牵着梨洛回了朝圣殿。
“母神快看,这是父神给我扎的风筝,好看吗?”
梨洛举着风筝来到上古面前,上古温柔一笑,说:
“那是自然,你父神的手艺,自然是极好的。”
随后对上白玦的目光,白玦眸中皆是温柔,他握住上古的手,另一只手一挥便变出了一碗馄饨。
“我怕你醒了没吃早膳,便带着梨洛回来了。这是我一早去南海城买的馄饨,一直用法术温着,快趁热吃吧。
“好。”
天启实在看不下去白玦和上古腻歪了。他干咳几声,没好气的说:
“喂喂喂,冰块儿,这还有人呢,能不能注意些。”
“那又如何,我宠我自己的娘子还要注意什么,你要想秀恩爱,也可以回你的太初殿。”
白玦挑了挑眉回怼道,正当天启气的不行时,炙阳搂着汐和走了进来。
“哟,都在呢,那么热闹,看来是我来晚了。
“炙阳?”
天启满脸狐疑地上下打量着炙阳,仿佛看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他实在难以想象,那个平日里总是显得有些呆板木讷、一本正经的炙阳,竟然会有如此风流倜傥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