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祺强迫自己说出残忍的话
马嘉祺我们都该冷静一下。
说完他转身就走,生怕多停留一秒就会控制不住抱住她。
身后传来许一安颤抖的声音:
许一安马嘉祺,你在跟我开玩笑对吗?
许一安的声音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开马嘉祺强装的冷漠。
他背对着她,手指在身侧攥紧又松开,手背上青筋清晰可见。
三秒。
他用了整整三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马嘉祺最近...项目太复杂。
他转过身,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弧度,眼神却不敢与她对视
马嘉祺只是需要些时间。
这个解释苍白得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
许一安的眼睛太亮,像是能照出他所有不堪的谎言。
许一安你确定只是工作问题?
许一安向前一步,身上淡淡的柑橘香萦绕过来。她伸手想碰他的袖口,却在半空停住
许一安你看着我的眼睛说。
马嘉祺安安...
他终是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指腹蹭过她发梢又迅速收回
马嘉祺给我两周。
这含糊的回答让许一安悬着的心晃了晃,没落下也没归位。
她应该继续追问的,可马嘉祺眼里的血丝和西装领口歪斜的领带让她心脏发紧。
这段时间他确实瘦了,下颌线比上次见面时更锋利。
许一安好。
她最终点头,指甲悄悄掐进掌心
许一安你...记得吃饭。
最简单的五个字,却让马嘉祺险些失控。
他想抱她,想告诉她沈青的威胁,想说自己正在想办法解决。
马嘉祺嗯。
他低低应了一声,转身时大衣下摆扫过她的手腕,像最后一场无声的告别。
直到电梯门合上,许一安才允许自己颤抖。
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数着楼层指示灯一层层下降。
18、17、16...马嘉祺从来不会这样,再忙也会在分开时吻她的额头,会固执地等她先挂电话。
现在他却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敢。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助理发来的会议提醒。
许一安深吸一口气
许一安如果马嘉祺需要空间,她会给。
但心底有个声音在问:
许一安到底是工作需要他,还是他需要离开我?
接下来的日子像被按了快进键。
许一安把自己埋进成堆的企划书里,亲自跑三个工地视察,连午餐都在会议室解决。
员工们私下议论许总最近像变了个人,只有深夜的办公室知道真相——当她终于合上最后一份文件,整个人会突然静止,盯着手机屏幕上前几天发给马嘉祺的「记得吃饭」发呆。
那条消息至今未读。
晚的加班格外漫长,许一安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握着已经冷掉的咖啡。
今天财务部交来的报表有问题,她本可以打电话问马嘉祺建议——以前遇到难题他总是第一个出现。
手指悬在通讯录上方许久,最终锁上了屏幕,她想起他说"给我两周"时躲闪的眼神,像被困住的野兽。
许一安也许...他需要的正是她不再打扰。
咖啡杯突然倾斜,褐色的液体溅在白色西装套裙上。
许一安手忙脚乱地去擦,却越擦越脏,就像她试图整理好的心情。
许一安马嘉祺,你真的好讨厌……
同一时刻,马嘉祺站在对面大厦里
工具人许总这几天都是凌晨才走。
保镖小声汇报
工具人今天见了城东的承包商,午饭只吃了半份沙拉。
马嘉祺的拳头砸在墙上,关节立刻泛红。
马嘉祺沈青的人还在盯她?
工具人撤了一半,但许总助理小林每天都会汇报行程。
马嘉祺眼神骤冷。
他早该想到,沈青不会只满足于监视。
日历又撕去十五页,许一安手机里那个置顶对话框依然停留在单方面的"记得吃饭"。
她站在茶水间,指尖悬在屏幕上方,打出一行"你还好吗?"又逐字删掉。
水杯里的热茶早已变冷,倒映着她眼下淡淡的青影。
苏新皓许总,三号会议室的客户到了。
苏新皓敲门提醒。
许一安好,马上来。
许一安迅速锁屏,将手机倒扣在桌上。
镜面屏一闪而过的是她刚刚搜索的新闻截图——马嘉祺昨日出席商业论坛的侧影。
他瘦了很多,西装外套显得空荡荡的。
会议室里,许一安流畅地讲解着项目方案,没人注意到她右手无名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腕表——那是马嘉祺送她的礼物。
表盘秒针走过十二,她突然想起从前这个时间,他总会发消息问她午饭吃了什么。
许一安...所以这个工期完全可以提前两周。
许一安用激光笔在效果图上画了个圈,笑容完美得无懈可击。
只有她自己知道,心脏正被细密的针刺感包围。
她现在已经变得擅长这种表演,白天是杀伐决断的许总,夜晚才是被思念凌迟的许一安。
深夜十一点,办公室只剩她一人。
许一安解开盘起的长发,疲惫地揉着太阳穴。
电脑旁摆着明天要签约的合同,她却盯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发呆。
这半个月她几乎住在了公司,仿佛忙碌能填满马嘉祺留下的空洞。
手机突然震动,她触电般抓起来——是天气预报,明日有暴雨。
期待落空的瞬间,许一安猛地将手机扔进沙发。
许一安真没出息,她在心里骂自己,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还像个等主人回家的宠物。
窗外开始下雨,雨滴敲打玻璃的声音像某种倒计时。
许一安鬼使神差地打开抽屉,里面躺着两张音乐剧门票——是马嘉祺两个月前买的,说好要一起去看。
演出就在后天。
她拿起票又放下,反复三次。
最终将票塞进碎纸机时,手指抖得几乎对不准入口。
机器运转的嗡鸣中,她仿佛听见心底某根弦崩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