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的爱情公寓走廊，感应灯在胡一菲的脚步声里忽明忽暗。她攥着手机的指节发白，屏幕上跳出三条未读消息——最新一条是曾小贤的：“今晚直播结束可能要通宵剪音频，不回公寓了。”
“又不回？”胡一菲对着空气冷哼一声，钥匙插进3601室门锁的瞬间，客厅传来平板电脑的蓝光。吕子乔歪在沙发上刷短视频，薯片袋在他手边堆成小山，美嘉裹着毯子蜷在另一头，正给小龙人念睡前故事。
“嫂子这么晚才回来？”吕子乔嚼着薯片挑眉，“贤哥又被电台抓壮丁了？”
胡一菲把包甩在茶几上，震得遥控器滑进沙发缝：“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听众互动’‘节目改版’，连婚礼试菜都推给我一个人。”她瞥见小龙人攥着绘本的小手，声音放软，“作业写完了吗？”
小龙人刚要点头，美嘉突然把绘本合上：“说到作业，子乔，小龙人昨天数学考了62分，你答应辅导他的几何题，结果带他去看街头魔术？”
“寓教于乐懂不懂？”吕子乔把薯片袋捏得哗哗响，“魔术里的空间变换原理，不就是几何？”
“那他作业本上画的全是扑克牌怎么解释？”美嘉抄起抱枕砸过去，小龙人缩在她怀里偷笑。
胡一菲揉着太阳穴起身，经过张伟的房间时，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咳嗽声。推门进去，张伟正对着电脑整理案卷，鼻尖通红，桌上摆着没拆封的感冒药。
“你发烧了？”胡一菲摸上他的额头，烫得惊人，“怎么不告诉大家？”
张伟扯出个虚弱的笑：“律所明天要开庭，这案子……”
“行了，”胡一菲抓起车钥匙，“现在去医院。”她转头冲客厅喊，“吕子乔！送小龙人回房间睡觉！美嘉煮点姜汤！”
夜色里的医院走廊，胡一菲守在输液室门口给曾小贤打电话。听筒里传来电流杂音和观众的哄笑，她数到第七声忙音，攥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身后传来轮椅轱辘声，张伟裹着毛毯被护士推出来，脸色比刚才更苍白。
“回去好好休息，我帮你找关谷代出庭。”胡一菲把缴费单塞进他怀里。
张伟摇头：“不用，悠悠明天有试镜，关谷要帮她对台词……”他话音未落，手机在怀里震动，屏幕亮起陌生号码。接起后，他的脸色瞬间煞白：“您说什么？证人翻供了？”
凌晨四点的爱情公寓，吕子乔和关谷在客厅支起临时工作台。吕子乔对着手机联系人列表疯狂划动：“我认识个私家侦探，或许能找到证人……”
“来不及了。”张伟把浸湿的退烧贴按在额角，“对方律师肯定早有准备。”他转向胡一菲，“一菲，你认识媒体圈的人吗？我需要舆论施压。”
胡一菲刚要开口，钥匙转动声传来。曾小贤拎着宵夜推门而入，卫衣帽子歪在脑后：“听说张伟病了？我带了粥……”
“现在才想起关心人？”胡一菲抓起抱枕砸过去，“张伟住院你不知道？婚礼筹备你当甩手掌柜？神秘组织的调查你参与过几次？”
曾小贤被砸得踉跄，粥洒在鞋面上：“一菲，我最近真的忙……”
“忙到连微信都没时间回？”胡一菲的眼眶发红，“你心里只有电台！”
空气瞬间凝固。小龙人的哭声从房间里传来，美嘉抱着孩子冲出来：“别吵了！小龙人做噩梦了！”
吕子乔打了个哈欠：“要我说，都消消气。明天张伟的案子才是大事——”
“不用你们管！”张伟抓起外套冲向门口，“我自己的烂摊子自己收拾！”
门摔上的瞬间，曾小贤弯腰去捡洒在地上的粥盒，胡一菲别过脸走向阳台。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晾着的婚纱上，蕾丝裙摆被风吹得轻轻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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