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烬的及笄礼上,凌霜的残魂撕裂了她的嫁衣。血色绸缎在魔气中翻飞,露出心口与重烬同源的契纹。观礼的七十二魔将瞬间暴毙,他们的血在祭坛上缓缓流淌,最终凝成云昭的脸:“我的好女儿……这份生辰礼可喜欢?”
重烬的魔纹如蛇般缠绕,绞碎血色人脸,战戟抵住昭烬咽喉:“你是谁?”
“爹爹糊涂了?”昭烬赤足踏过血泊,每一步都溅起腥红的水花,鎏金面具在她脚下碎成齑粉,“我是您养了十八年的……”指尖轻轻抚上他战甲下的旧疤,“……童养媳啊!”
往生井的冰棺正渗出黑雾。云昭的残魂捏碎第七只弑神蛊,望着水晶球里的画面冷笑:“好戏开场了……”
她将蛊虫粉末洒向冰棺,三百具尸骸同时睁眼,眉心皆浮现金轮。魔渊白骨殿已成炼狱。
昭烬的嫁衣裙摆扫过满地残肢,斩天剑碎片在她掌心重组:“师尊不是说……要给我最盛大的及笄礼?”
剑锋突然刺穿重烬肩胛,“怎么连这点幻术都识不破?”
重烬的魔纹暴起,却在触及她心口契纹时骤停:“你不是昭烬!”
“现在才知?”凌霜的声音自昭烬喉间溢出,“你的好徒儿……早被我炼成傀儡了!”
血月突然炸裂。往生井方向传来轰鸣,三百冰棺破空而来。昭烬在棺椁环绕中褪去人皮,露出云昭本体的面容:“夫君……别来无恙?”
重烬的魔核骤然剧痛。他看见每口冰棺中都躺着“昭烬”的尸骸,心口皆插着斩天剑碎片:“你竟敢……”
“我敢的多了……”傀儡昭烬拽着他撞向主棺,“比如用你的魔血……复活真正的云昭!”
棺盖轰然开启。云昭本体浑身爬满金纹,斩天剑自她灵台缓缓抽出:“阿烬……好久不见!”
往生井底,真正的昭烬正在咳血。弑神蛊在她经脉中游走,心口契纹与三百冰棺共鸣:“爹爹……救我……”
井水倒映着白骨殿的厮杀,她绝望地发现——自己才是云昭残魂复活的容器!
白骨殿的厮杀已至癫狂。重烬的战戟贯穿傀儡昭烬,魔纹却缠住冰棺中的本体:“阿昭……醒过来!”
“醒的一直是你!”本体云昭的斩天剑劈开魔纹,三百冰棺中的尸骸同时吟唱,“往生井里泡了三百年……还没清醒吗?!”
记忆如毒潮席卷。重烬看见自己将云昭钉在往生井底,用她的神魂温养魔核:“不……这不是真的!”
“是真的!”凌霜的残魂自本体云昭天灵盖浮现,“当年是你亲手杀了她……我不过略施幻术……”
指尖点在重烬眉心,“让你以为……自己是个情种!”
魔核突然炸裂。重烬赤金异瞳淌出血泪,往生井中的昭烬发出惨叫——她体内的弑神蛊苏醒了!
血雨倾盆而下。昭烬撕开往生井禁制,跌跌撞撞扑向重烬:“爹爹……我才是……”
话未说完便被本体云昭掐住脖颈:“赝品也配说话?”
重烬的魔纹突然缠住两个云昭。他抚摸着昭烬心口跳动的契纹,又看向本体云昭额间的金轮:“本尊分不清……”
战戟同时贯穿两人心口,“那就都杀了!”
血光冲天而起。本体云昭在狂笑中化作金粉,昭烬却将斩天剑刺入自己灵台:“用我的命……换你清醒!”
弑神蛊破体而出。重烬的魔核碎片突然重组,三百世的记忆轰然觉醒:“阿昭……!”
往生井底,冰棺尽碎。云昭残魂正在捏碎最后一只弑神蛊,突然被魔纹锁住咽喉。重烬赤足踏着血泊走来,怀中抱着昭烬冰冷的尸骸:“玩够了吗?”
“你终于……”残魂抚上他新生的神魔之躯,“变成完美的怪物了!”
重烬的獠牙刺入残魂眉心。往生井水倒灌进白骨殿,将三百冰棺炼成囚笼:“本尊给你准备了……永生刑具!”
三更时分,魔渊下起金雪。重烬将昭烬的尸骸浸入往生井,割破手腕喂她饮下神魔血:“醒过来……否则本尊屠尽三界!”
井水突然沸腾。昭烬的睫毛颤了颤,心口契纹蔓延成凤凰羽翼:“师尊……”
她染血的指尖抚上他唇瓣,“你入魔了!”
重烬的魔纹缠住她腰肢按进井壁:“拜你所赐……”獠牙刺破她颈间契纹,“我的……好徒儿!”
九幽最深处,新生魔后正在加冕。昭烬的嫁衣缀满冰棺碎片,重烬的战戟挑起她下颌:“怕吗?
“怕师尊……”她拽着戟刃按向心口,“……不敢与我欢好!”
魔纹暴走掀翻祭坛。重烬在群魔嘶吼中撕碎嫁衣,咬住她肩头凤凰纹:“如你所愿!”
万里外的往生井中,云昭残魂正在狂笑。她抚摸着心口新生的弑神蛊卵:“好女儿……替娘亲看好这具新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