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城?”藏山重复了一遍,和梵樾一样眼神复杂的看向天火。
“对,而且无念石里预言的画面还有众仙妖子弟齐聚一城,我推测这是要举办梧桐武宴,夺取三枚心火。”
藏山:“可是这异城已经七年没有举办梧桐武宴了,而且它是一个在荒漠中移动的城,谁也不知道它的具体位置啊。”
祈安想到那句童谣:“或许我知道。”
天火皱眉,“你怎么可能知道?”
祈安刚才就感到天火的反应很奇怪,她这一问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不过没有明说,“无念石的预言有一首童谣,日西山,月东川。蛇行草上潜,鱼跃沙海平。地知天不知,步入方为道。”
她将这童谣写到纸上,一边写一边分析,“日西山指的是太阳从西边落下,月东川指的是月亮从东方升起,日月同辉指的是黄昏时分。黄昏时的沙漠也会出现海市蜃楼的奇景。”
梵樾看向祈安,“如果是这样,那蛇与鱼则是形成的虚像。”祈安同意地点点头。
天火:“那蛇形草上潜是什么意思?”
“人族有生肖之说,生肖里的蛇与地支里的巳对应,按照句意可以组成‘异’字,这是无念石在说这首童谣与异城的位置有关。”
藏山讪讪地说“殿主,咱还是吃了不懂人族的亏。”不过被梵樾瞪了一眼,他赶紧转移话题“那鱼跃沙海平指的是什么?”
祈安摇摇头,梵樾提议道:“看来,只有亲自去看看这场海市蜃楼了。”
事不宜迟,祈安和梵樾一同前往荒漠。
浩瀚的沙漠一望无垠,细沙在热风的吹拂下如烟似雾,袅袅升腾。极目远眺,海市蜃楼于天边若隐若现,那虚幻而又迷人的景象,宛如一场来自异世界的梦境,吸引着人去探寻那虚无缥缈背后的真相。
“原来是城楼遮挡的缘故,但看这蛇尾,就像一只鱼跃入了沙海。那这最后的两句是什么意思?”
“或许只有到那蜃景处才知道。”
风沙太大,梵樾牵住她的手,“抓紧我。”
当指尖轻触那柔软的质感时,一丝难以察觉的温热悄然爬上祈安的耳尖,晕染出一抹淡淡的绯红。
他们继续往前走,梵樾察觉到不对,“这一路过于顺利了。”
话音刚落二人脚底的沙如同海上的波浪,一阵大风袭来将卷起沙尘暴,在前方形成了一个漩涡,他们不断被猛烈的风卷进漩涡里。
梵樾紧紧抓住整个人已经悬空起飞的祈安,用鞭子拴住一个风蚀垄。“别松手!”
祈安艰难地用双手紧紧环住他的手,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焦急:“吸力太强,我快要抓不住了!”她的额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却依然拼尽全力想要稳住两人的连接。
“放心,我绝不会让你有事。”他紧紧地将鞭子绕了一圈又一圈缠在手上,倒刺无情地划破他的肌肤,鲜血悄然渗出。每一道刺痛都在提醒着他此刻的责任,可他不能松手,他说过要保护好她的。
祈安想现在他这样肯定撑不了太久的,必须想出破局之法。脑中再次想到那句童谣:步入方为道,她知道了!要顺势入局!
“阿樾,收鞭,去阵眼!”
他仅迟疑了一秒便松开鞭子将她拥入怀中,他相信她不会判断错。
果不其然,沙阵中心有个地下空间,他们缓缓下落,梵樾恍然大悟:“所以这就是‘地知天不知,步入方为道’。”
祈安没有回答,她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料,在他疑惑的眼神下拉过他的手,默默为他布满伤痕的手包扎。
“阿樾,”她说,眼眸中泛起层层感激的涟漪,“谢谢你保护我,谢谢你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我。”
微弱的银光映照出少女那份纯净无暇的美好,他凝视着她,这般真诚的心灵,如同星空中最璀璨的星辰,珍贵而耀眼。他轻轻点头,声音温和而坚定:“你值得。”
太犯规了……她拉着梵樾的手,留下一个羞涩的背影,“我……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这个地下空间幽暗静僻,绿色的幽光闪着诡异。来到一处大门,大门缓缓打开,梵樾紧忙把她护在身后。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来,为首的小老头开口:“不知皓月殿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异城锁城七年,你竟识得本殿。”
他身形不高,但模样瞅着不像个善茬,“锁城七年,不代表不问世事,皓月殿主威震四方,本王早已久仰大名。”
“既然如此,方才那沙阵就是你送给本殿的见面礼?”
“异城千年来饱受仙妖欺凌,那沙阵只是防止外族人入侵。这位姑娘想必就是祈姑娘吧,生死之中还能保持冷静,看穿沙阵规律,本王佩服。”
“异人王过誉了,我并无什么大智慧,只是知道世界上还有一种活法,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
“怪不得皓月殿主如此相信姑娘。”他身着铠甲,体格强健,看起来应该是个将军。
“本殿来此地是要告知你们,三日之内向众仙妖广发请柬,重开梧桐武宴。”
异人王神色掠过一丝惊愕,“凭何?”
“想必你应该知晓,皓月殿在万里极域无人敢闯,若是异人王答应,本殿可以让异城进入极域加以庇佑;但若是不答应,三日之内想必异人王也来不及移城吧,”他一步一步缓缓向前,每一寸都压迫感十足,“礼、兵都在眼前,看异人王如何抉择。”
祈安凝视着他略带威胁的神情,脸上浮现出一种欣慰的感慨。小梵樾向来是三人中最沉静内敛的那个,现在却成长为了一个阴暗批。不过还是蛮帅的~
“商量”完之后,二人就回到极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