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带着火焰的利箭从四面八方向他们袭来
地上趴着的那些“死”了的弟子瞬间站起,慌忙逃窜,可也只是徒劳,他们在不甘中哀嚎着死去
陈与笙拾起地上散落的武器,快速格挡落下的箭,夏天宇也拾起了一件武器:一把匕首
陈与笙盯准一个方向,突袭出包围圈,反常的是鉴林派的那帮人并没有立刻就追上去,反倒是诡异的笑了
“他们往后山去了,真是自寻死路”
陈与笙带着夏天宇冲出包围圈,跌跌撞撞的来到了一处断崖边
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陈与笙站在边上,向下望去,黑漆漆的一片仿佛深渊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令人生畏
“看来,我们的运气不太好呢”
“这可不见得”夏天宇蹲下身,将手掌覆在地面上,“他们还没有追上来”
“依你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跳下去”
“跳下去,那还有活路吗?”陈与笙自嘲的笑了
不远处鸟儿惊飞,发出“咕咕咕”的叫声
夏天宇站起身,向着陈与笙走近
“蹭”
夏天宇的步伐被迫停止,剑锋直指喉咙,毫不怀疑,如果再往前一步,必定见血
夏天宇歪了歪脑袋,看向持剑之人,满脸委屈
“师傅,你这是做什么?”
“别叫我师傅,事到如今,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
“师傅说这话,徒儿不懂”
“好一个不懂,别给我装傻,你个叛徒!”
陈与笙握剑的手紧了几分,夏天宇猛的向前,陈与笙迅速抽回剑,可到底是太近了,夏天宇的脖子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你不要命了,朝我剑上撞”陈与笙语气不愉
夏天字迅速拉近两人的距离“来不及了,师傅,你该回去了”
“你?!”鉴林派的众人只来的及听见陈与笙的一声惊呼,就见夏天宇将他推下山崖不见了踪影
夏天宇似乎才注意到他们,转过身露出一把见血的匕首,想来是夏天宇用匕首刺伤了陈与笙,见那匕首上血染的程度,怕是刺的很深,再者,从这山崖上掉下去的人,就没见过活着回来,陈与笙必死无疑了
鉴林派的掌门走上前,拍了拍夏天宇的肩膀
“好样的”
掌门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夏天宇强行止声——掌门的头颅呱呱坠地,滚烫的鲜血溅在夏天宇的脸上,他厌烦的用手拭去,二当家向前几步,一脚踩在掌门头颅上
“好啊!”二当家大笑几声,转头看向鉴林派众人,“掌门已死,由我继任掌门之位,谁有异议……”
二当家顿了顿,人群中立即有了嘈杂的的谈论声
“……杀无赦!”
隐藏在人群之中,二把手的手下迅速将“躁动之源”清除,余下的人瑟瑟发抖,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夏天宇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冰冷的声音响起“恭迎掌门”
众人一经提醒,忙学着夏天宇的动作,大声唤道
“恭迎掌门”
二当家,哦不,现在应唤他掌门了,满意的点点头,他就喜欢夏天宇的这股子眼力见
之后,掌门之位的更替如何暂且不提
再说,陈与笙被夏天宇推下山崖后,身上只有轻微的擦伤,崖壁中斜伸出来的树丫一层一层,给陈与笙很好的缓冲,以至于落在地上,也能自个爬起来
他记起夏天宇的话,先在周围找了些止血的草药,然后沿着山崖边缘走了出去
出口挺荒芜的,没有什么人烟,这样的话身份倒不至于暴露,不过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他花了几天时间调养身体,也弄清了方向
等他再次回到南山门,已过了半月有余,如今大火焚烧的痕迹已然淡去,新生的绿意也在暗处悄悄生长
陈与笙来到后山,目光涉及光秃秃的小土包时,身形猛的一顿
怎么会?那些弟子牌哪里去了?好啊,哪里来的毛贼,连我南山门派的弟子牌都敢取走,最好别让我抓到你
陈与笙愤愤的想,一拳砸在了一旁的树干上,却不知触发了什么机关,面前出现了一道圆形的洞口
他站在洞口旁向下望去,看上去是一个人造的通道,也不知通向哪里
这个机关我怎么没见过?陈与笙带着心中的疑惑,决定一探究竟
这个通道很长且分支较多,较为精巧的是,当有人走过,壁上的挂烛会自行点燃,又自行熄灭,陈与笙根据地上尘土的分布情况,判断走哪条路,走着走着他突然听见几道熟悉的声音
“收到……来信,……死了”
“那感情好啊,省事了不是”
“别这么说,万一……”
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听不大真切,但这声音足以判断其主人了——是三位长老
陈与笙强忍住眼中的泪水,推开了那道门
“吱呀”三位长老向门外看去,待看清后,猛的站了起来
三长老用手指着陈与笙,手指颤抖着“你,你,你还活着!”
二长老将他的手拍下,明显他想的会更多一些“你活着真是太好了,我们派出去的弟子一直没有探查到你的踪迹,你三伯他也只是太担忧了,这才说错话,你可别多想”
大长老则更直接一些,上前抱住他
“你小子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我们还担心你知道我们的“死讯”会冲动的杀进那帮人的地盘,为我们报仇,可担心死我们这几个老骨头了”
寒嘘一番后,终于谈论起那一天的情况
据三位长老讲述,攻山那日,的确是刀光剑影,不知夏天宇洒了什么,那些帮派突然之间自相残杀,他将众弟子带到密洞中,取走他们的腰牌,放了一场大火烧去痕迹,再将腰牌丢在尸体旁,做出南山门弟子死绝的假象
其实这个计划可以说是漏洞百出,但是夏天宇在赌,好在他赌赢了,自以为万无一失的他们,又哪里会想到那么多
他们笑着,闹着,猖狂着,又匆匆结束了这场闹剧……
“那……这个密洞是?”
“那小子自个挖的,很有讲究嘛,住在这里蛮舒服的,我都不想上去了呀……”
亲自挖的……陈与笙陷入沉思,这密道的规模巨大,怕是得花上不少时间,少说也要三年,可他几乎都与我在一起,不曾见着有什么空闲的时间留给他来完成这样庞大的工作量,除非……这件事情他怕是早有谋划,有多长?10年还是20年……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从那么高的山崖上摔下来,不死,此后是有大造唔!”
二长老用手捂住三长老的嘴,瞥了陈与笙一眼,见他一副沉思的模样,想来没有听见刚才的话,这才松了一口气,将手放下,狠狠的瞪了三长老一眼,好叫他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