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本该是万物复苏的季节,代表着生命,但时间和生命实在无情,有这么一株小芽,本代表着生命,却在这个春无形的枯萎。
阮恬恬接到医院所传来的消息已经是中午,脑子里一团乱,心里就像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她连下午的课都不上,赶到医院。
和她想的差不多,妈妈被送到医院,昏睡的母亲呼吸也并不均匀,而是很急促,一会长一会短,病魔压榨着她最后的生存空间。
情绪如同一滚嘈杂的毛线团,随着时间越滚越大,她记不清这一天是如何过来的,只觉得浑浑噩噩的,只知道守在母亲身边。
母亲一直在昏睡,基本上没有睁开眼睛过。
阮恬恬特别特别的害怕,自己本来就是学生能做到的事情很有限,所拥有的东西也所剩无几,失去母亲,她连最后所拥有的一点爱都会被碾成渣。
“…”
学校里的老师基本上有一周都没有见到阮恬恬,阮恬恬是一个很好的学生,一般情况下不会因为有件事离开一周,所以不得已拨通了李成锦所留的号码。
喂,陆老师吗?有什么事?李成锦正在上夜班,因为想要多赚一点,经常和有事不在的同事交班,自从家里多一个人,需要花钱的地方就更多。
什么?恬恬已经一周没有去学校?李成锦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只得想那个理由搪塞过去,顺带给阮恬恬打个电话。
好的,陆老师,回头电联。李成锦倒是被这通电话搅得心神不宁,他好好想想,上一周好像阮恬恬并没有过多的来上班。
电话一挂断就给阮恬恬打了个电话,但是并没有打通,这倒也是实在没办法,只能去她家里看看。
“……”
李成锦行走在楼梯间,到阮恬恬家门口时,听见她家附近几个好八卦的邻居,说着什么:你们可别提,阮甜甜那个孩子太可怜了。
是啊,她还挺懂事的,这一周都守着她妈妈。一旁的大估摸着四十岁的阿姨可惜着。
我昨天去看她妈妈,那孩子好不容易长了一点肉,又瘦下去。这些话让李成锦听得心里直打鼓,也不打算敲门,直接就下楼,现在已经是深夜,也不好去找阮恬恬。
只能和李苏民商量一下,明天中午的时候再去。
阮恬恬的眼睛上的黑眼圈很重,她已经有段时间没有睡,也不太敢合眼,基本上一合上眼妈妈就要被推进去抢救或是别的。
只能握住母亲的手,默默的祈祷病魔不要早一点带走她,手很凉,不带一点生命的温暖气息,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祈祷,小声的嘟囔着:求你了,死神,晚一点带走妈妈...
一旁的桌面上摆着的是医院的账单,这一周的医药费早就已经让阮恬恬有些负担不起,可是她还是得咬牙坚持,医生说这样是没有意义的。
可她还是想贪恋一点,贪一点,再贪恋一点,最后母亲的一点点温暖。
时间过得太快,以至于阮恬恬都忘记,母亲病已经很重这件事,她能做的只有无声的守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