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江还月再也不能随意悄悄溜出府。
李嬷嬷及其冷淡,无论阿月对她笑得怎样没心没肺、可怜巴巴,她也不会放松。
“笑不露齿!”
阿月抿嘴,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李嬷嬷微微颔首,慢悠悠念道:“今日我们学‘立容’。”
江还月不懂此为何物,但她料到问出口必不会有好果子吃,遂沉默。
一番教导后。
“经立!”阿月正身、平视,两手相合,掩在袖子里,手放置在下腹。
“手臂要柔软,切忌僵直!”李嬷嬷不满意,接着念:“共立!”阿月身体微微前倾。
“肃立!”
阿月磬折,腰弯曲大概三十度左右。
……
终于,阿月可以小憩。若是从前,打死她,她也想不到一个人站着都有这么多事儿。
她苦着脸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李嬷嬷视线扫过来时,阿月赶忙挺直腰板。
“小姐,看来明日您该学‘坐容’了。”李嬷嬷兢兢业业。
“小姐,殿下让你去书房!”正好一个小厮进来传话。
阿月点头:“知了。”
李嬷嬷比阿月还紧张,叮嘱她:“刚刚教你的,可记住了?七殿下是个礼数周全的人,你切莫做些滑稽行径,丢我的老脸。”
江还月握紧拳头,表示理解李嬷嬷这样心情:“嬷嬷放心,阿月一定好好表现。”
叶衔青是不信江还月的。原先以为找个人糊弄一下叶明理就好,没想到叶明德大有一副要仔细照料江还月、弥补娴惠夫人之势。
叶衔青不得不开始防着江还月,探探江还月的底子。
书房内。“表妹,你今后有何打算?可有什么想要的?”叶衔青深知世人皆有欲望,从这里下手便好拿捏。
江还月脱口而出:“给点钱吧。”
气氛有一些诡异。
“哈哈!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非常符合你。”远山狠狠拍了拍江还月,他认为江还月之前作为一个乞丐,这个要求十分合理。
阿澜忍不住提醒:“你这是好话吗?”
“阿月,这是远山和阿澜,有事可以找他们。”叶衔青简单嘱咐。
远山把胸脯拍得哐哐响,说:“我和殿下青梅竹马,情谊好得很。有事尽管找我!”
“青梅竹马是形容男子与女子之间的!”阿澜听得直皱眉头,低头介绍自己来历,“我和殿下军营中相识,算是生死之交。”
阿月想起来了,怪不得觉得熟悉,这就是在迎宾街遇到的两个“小厮”!看来并不是奴籍,只是手下。她热情询问:“上回你们要找的丫鬟可有买到?”
“没有找到,不需要了。”叶衔青微微眯眼,细细打量一番阿月。
阿月觉得他的眼神有点像蛇,发着荧光的绿色,有些阴暗可怖。垂首不说话了,看起来柔顺听话。
随后叶衔青又问了些无关痛痒的事,就打算放江还月回去。
阿月不想回去练礼仪,灵机一动说:“表哥,这礼仪需要学,吟诗作赋也需要学!不知阿月的夫子何时能寻到?”
“刘叔会安排好的,你且等着吧。”叶衔青并不怎么上心,淡淡开口。
阿月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走了。
“你们能看出来什么?”叶衔青看着江还月远去的背影,沉思出声。
“她缺钱。”
“她现在还以为我们不知道她是假冒一事。”
听完二人截然不同的回答,叶衔青手指叩两下桌子。
远山阿澜待命。
“每月给她银子,不能太多,让她跑路就危险了。让府上下人看着些,就说注意小姐行踪,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叶衔青仔细安排,他不允许在这种小事上出现差错,停了顿,又接着说:“都假装不知道她是假冒的,自己求来的富贵才珍贵。若是变成我们有求于她,定会被拿捏。”
府里只有他们三人知道江还月的身份,连刘叔也不知道。
“学业礼仪也多一些,忙起来便不会生出其他心思。”叶衔青回想起自己求学、练武的经历,又补充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