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众人来到花园,皆肩披毛领、手拿火笼。
冬雪纷飞,一片洁白纯净。
在这漫天飞雪之中,梅花悄然绽放。那纤细的枝干,在雪中挺拔而立。枝头的梅花,小巧玲珑,花瓣如凝脂般细腻,颜色浅淡却不失娇艳。它们或含苞待放,似羞涩的少女,怀揣着对世界的好奇;或微微张开,露出嫩黄的花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雪花轻轻落在梅花上,像是为它们点缀了晶莹的露珠,又似给这清冷的画面增添了几分灵动之美。
“你打探打探周马夫、王婆子在府里的地位和赵管家相比如何。”叶衔青的话在耳边回响。
“幻画妹妹,我想更衣,可否让个老婆子带路。”江还月思忖半晌询问。
宁幻画招手,爽快答应:“好呀好呀,小雯你来带路。诗茹姐姐也去了,说不定你路上还能碰到她呢!”
“听闻你们这王婆子干事利落怎么不见她?”江还月状似无意问道。
宁幻画神色先是惊讶,然后又有些惋惜:“王婆子先前在前院主事,好像贪了银子,被打发走好一段时间了。”
“她对我还挺好的。”
江还月捧着火笼的双手挪出一只捂住嘴,假装惊恐地瞪大眼睛:“我听说杀了你家马夫的老婆子姓王,不会是她吧?”
周围的贵女皆悄悄看过来,好奇不已,这可比花好看多了。
“怎么可能?她……”宁幻画毫不犹豫地否认了,心脏突突地跳。
小雯上前强势打断:“不过死了个下人,大公子已经安抚好马夫家眷了,小姐不必挂心。”
“也是,幻画妹妹不要听这些腌脏事了,我还是先去更衣吧。”江还月识趣地止住话题,防止被怀疑。
积雪松软,江还月踩着吱呀作响,突然何诗茹提着裙子迎面跑过来。
她神色慌张,呼吸急促,月白色的裙子早已濡湿,还沾着枯木泥土。
江还月拦住她,警觉地问:“诗茹姐姐,你这是怎么了?你丫鬟呢?”
见到江还月,何诗茹明显放松了不少,强装镇定笑着说:“无事。方才去更衣时,不知丫鬟偷懒躲何处了。幻画她们哪里赏花?”
小雯指了一个方向。
看着何诗茹慌乱离去的背影,江还月趁机说:“诗茹姐姐是丞相之女,你去陪她吧,以免她身边没人出岔子。”
小雯犹疑。
“难不成怕我偷府里东西吗?”江还月半开玩笑半严肃地问。
成功打发走小雯,江还月根据昨夜记的路线图,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大公子,迷晕何诗茹的婢女还没来得及下手,就被她逃走了……”
宁佑一巴掌扇在小厮脸上,骂道:“蠢货!你们打草惊蛇了?”
小厮更不敢开口了,但又不敢隐瞒:“她……她好像发现那批“货”了,然后吓走了……”
宁佑怒火中烧,这次一脚踹在小厮身上,小厮滑出几丈远,一口血从嘴中喷射而出,飞溅到地面、桌子、花瓶上。
“更衣室就在柴房边上,你们怎么安排的?傻子才不会发现,一群蠢货!”
宁佑一边说一边走到小厮边上,好似并不嫌弃靴子上沾染上鲜血。
“公子!公子——公子饶命!何诗茹一个女子能懂什么?最多以为是咱们府上私事罢了……”小厮求饶。
宁佑慢慢蹲下,一手抓住小厮的头发,扯得他头皮紧绷,头颅被迫高高昂起。
“你幸运的就是这个……幸好没被其他人看到!”宁佑说完一松手,小厮头嘭得砸在地面上,接着命令道:“把那块封了,就说在修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