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皖“这是什么啊?”
江皖看着箱子里整整齐齐的一摞教材,微微卷起的页脚就能看得出已经被翻阅过很多次了。
马嘉祺见状赶紧上前重新把箱子合了起来,像是在极力隐藏着什么秘密一样,这一举动无疑更加勾起了江皖的好奇心。
架不住江皖求知的眼神,马嘉祺解释道。
马嘉祺“都是没事的时候看着玩的,打发打发时间。”
江皖“你打发时间不看报纸看教材啊?”
江皖又想起自己写信的时候,马嘉祺认出了自己写错的生僻字,就能看出马嘉祺在学习这方面是有一定功底的,也就是说他平时一定是花时间学习过的。
江皖“嘉祺,你想参加高考吗?”
高考恢复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参加高考的这颗种子也再马嘉祺的心里埋藏了整整十年,但是因为小小年纪就要养活一个家,照顾一个女儿,马嘉祺没办法上学,就连学习都是趁着送信的闲暇之余。
种子埋藏多年,生活让马嘉祺只能压抑着它发芽长大,但种子没有消失,反而开始逆生长,在马嘉祺的心里扎了很深很深的根,注定无法实现的梦想变成了纠缠着马嘉祺的梦魇,顽固的,痛苦的,直到麻木的,麻木到马嘉祺几乎快要忘记它。
今天,江皖问出了那句曾经他无数次问自己的话。
“你想参加高考吗?”
马嘉祺“我想。”
马嘉祺“但是,我不能。”
马嘉祺目光空洞地望向窗外,雨滴轻轻敲打着玻璃,像是无声的叹息。
他的肩膀微微下垂,仿佛承受着无形的重量,呼吸也变得缓慢而沉重。
江皖理解马嘉祺的顾虑,也心疼马嘉祺的遭遇,家人的羁绊让他踏实安定,不再孤独漂泊,但同时也是他无法飞向远方的枷锁。
江皖的目光扫过马嘉祺紧握的双手和低垂的眼眸,她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隐隐作痛。
江皖“没有什么不能的。”
马嘉祺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侧过头,避开了江皖的目光。
江皖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他的手臂,感受着他身体的僵硬和冰冷。
江皖“我会永远陪伴你相信你支持你,无论你做什么决定。”
江皖“就像你对待我那样。”
江皖的话温柔又坚定,像是一缕温暖的阳光,驱散了马嘉祺内心的阴霾,让那颗种子可以生长。
江皖“现在的马嘉祺和过去不一样,你现在有我。”
江皖“我们不想做你的枷锁,困住你,让你寸步难移。”
江皖“我希望你是风筝,可以飞向你想要去往的远方,不为任何人活,只为你自己。”
江皖“当然,风筝线必须牢牢握在我手里才行。”
马嘉祺抬起头,目光相撞,那一刻,他从江皖的眼底看到了无尽的包容和理解,心中的沉重似乎被轻轻拨开了一道缝隙。
他的喉咙微微发紧,想说些什么,却一时语塞。
他轻轻握住江皖的手,指尖微微颤抖,眼神逐渐柔和,露出一丝疲惫却真诚的笑意。
马嘉祺“皖儿,谢谢你。”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哽咽。
短短几个字,承载着他所有无法言说的感情。
江皖“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不说谢谢。”
马嘉祺“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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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的初秋,高考早已结束,马嘉祺开始准备明年的高考。
江皖不准他再去小店帮忙了,所以每天送完信马嘉祺就会回到家里看书做题。
自学的困难很多,好在每天晚上江皖回到家都会辅导马嘉祺,帮他讲解不懂的知识点。
八零年代的高考内容的难度和二十一世纪的初中水平差不多,对于江皖来说简直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包括刚刚恢复没几年的英语学科,她也是手拿把掐。
马嘉祺“皖儿,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