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俱乐部的霓虹在暴雨中扭曲成血色漩涡,雨水顺着窗玻璃滑落,将外面的世界映成一片模糊的红蓝交错。刘耀文跪在VIP包厢的波斯地毯上,湿透的衣角贴着地面,指尖轻触保险箱的电子锁。他的呼吸急促,后颈的玫瑰胎记突然一阵灼烧般发亮,蓝光刺破皮肤,映在鎏金的墙面上,形成一个不断旋转的基因螺旋。那光芒扭曲着,像某种警告,又像某种启示。
威士忌酒柜的镜面倒映出刘耀文涨红的脸,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一种陌生又压迫的感觉涌入他的脑海,像是被人强行塞入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他的眼前闪过一系列破碎的画面——穿着病号服的丁程鑫被按在手术台上,双手被牢牢固定在冷硬的金属支架上。马嘉祺俯身靠近,机械义肢稳稳地握着一枚纳米芯片,毫不犹豫地刺入丁程鑫的后颈。蓝鸢尾的花瓣从通风口喷涌而入,花香混杂着消毒水的气味,裹住了丁程鑫痉挛的手指。
刘耀文猛地摇头,试图摆脱脑海中的画面。他的后背撞上酒柜,震落了一只水晶烟灰缸,清脆的破裂声让他回过神,眼前的现实与脑海中的记忆交错,他分不清自己是谁,也分不清这些画面属于过去还是现在。他看向镜中的自己,瞳孔的深处,同样流转着跳跃的二进制代码。
“这是……丁哥的记忆?”他低声喃喃,声音里带着一丝惊恐。他的手无意间碰开了装饰镜后的暗格,黑暗中成排的注射器整齐地排列着,管壁里流动的液体泛着幽蓝的光泽。标签上的字母清晰可见:“记忆稳定剂-07”。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那些“胃药”的真实作用。每当丁程鑫服用抑制剂时,克隆体的代谢系统都会同步紊乱,而他的后颈胎记,根本不是普通的标记,而是一个生物天线。这个天线会将丁程鑫的记忆脉冲转化为神经电流,投射到刘耀文的大脑中。此刻,他的大脑已经彻底沦为全息投影仪,被迫播放着丁程鑫被封锁的过去。
保险箱弹开的瞬间,警报声撕裂了包厢内的寂静,红光迅速闪烁,将整个房间映成一片血色。刘耀文伸手抓起保险箱内的实验日志,厚重的封面上烫金的标题让他瞳孔一缩:“玫瑰计划”。封面的下半部分已经被血迹浸透,他感到手心有些滑腻,仿佛这本日志承载着某种沉重的罪恶。
他刚想翻开内页,背后的装饰镜突然爆裂,玻璃碎片四散飞溅,一把淬毒的匕首擦着他的耳际划过,留下了一道冰冷的风。他猛地回头,青龙会的打手已经包围了整个包厢,领头的Alpha手指轻轻转动着颈环,上面装饰的花瓣状镜头折射出微弱的蓝光,镜头的焦点精准地对准了刘耀文。
“小老鼠不该碰主人的玩具。”Alpha冷笑,语气中透着几分戏谑。他的镜头微微一转,光线在墙壁上折射出马嘉祺的侧脸,分明是一种警告,“把东西放下,或许还能让你死得痛快点。”
刘耀文的眼神一冷,他握紧手中的实验日志,身体向后微微一倾,右手抄起桌上的冰酒桶,猛地朝Alpha砸去。冰块和酒水四散飞溅,冷光中,他的脑海里再次闪过记忆残影——孤儿院的操场上,丁程鑫蹲在他面前,耐心地教他格斗术。他还记得马嘉祺站在阴影里,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一切,手中的笔在记录本上飞快地写下数据。
当匕首刺入刘耀文的肩胛时,他的身体几乎是本能地动了起来,反手用丁程鑫教过的反关节技夺下匕首,干净利落地将对方摔翻在地。他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冷笑,那声音与其说是他自己的,倒更像是丁程鑫的回声。
“你们搞错了两件事。”刘耀文站直身体,玫瑰胎记在后颈迸发出刺目的蓝光。他拧断领头Alpha的手腕,动作冷酷而精准。“第一,我不是老鼠。”他将实验日志抛向空中,散开的纸页在空中翻飞,带着浓烈的血腥味,“第二,你们的监控系统——”他一把扯下Alpha颈环上的摄像头,镜头的蓝光瞬间熄灭,“早就被蓝鸢尾的根系入侵了。”
话音刚落,包厢的地板发出一阵剧烈的震动,蓝紫色的藤蔓从地板的裂缝中疯狂涌出。它们如同活物般扭动着,迅速缠绕住剩余的打手,尖锐的荆棘刺入他们的皮肤,猩红的血液顺着藤蔓的纹路渗入地板。
刘耀文的目光被藤蔓尽头的东西吸引住了——每根藤蔓的末端都连着一个微型培养舱,透明的舱壁内,是一张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那些克隆体的胚胎正在快速发育,皮肤下的血管清晰可见。当其中一个克隆体睁开双眼时,刘耀文的视网膜同步闪过无数记忆的碎片,脑海里一阵刺痛。
“告诉马嘉祺,”他冷冷地开口,脚下用力踩碎最后一个摄像头,玫瑰胎记的蓝光逐渐暗淡,“标本库要开花了。”
他转身走向破碎的窗户,夜风夹着暴雨扑面而来,蓝鸢尾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像是某种宿命正在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