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蓝的天空之中繁星点点,耳边不时传来几声蝉鸣,乌洛莉雅提起单薄的裙摆,鞋尖碾过泥土,发出清脆的沙沙声,与吉尔伽美什共同朝皇城外的幼发拉底河走去
乌洛莉亚仍然记得今天晚上在宴会结束后,她与吉尔伽美什都心有灵犀的没有睡觉。大约十一二点钟时,夜深人静,整个乌鲁克寂静无声,这座在白天时繁华热闹的都市,在夜晚时陷入落幕
她换上单薄的白色睡裙,长裙垂落至脚踝,发丝没有束起,只是轻柔地披散在脑后。吉尔伽美什准时地敲响了房门,于是乌洛莉亚就像过往无数次一样,拉开房门,如同一只鸟一般飞入吉尔伽美什的怀中
“那么,我们要去哪里?”乌洛莉亚这样发问
“幼发拉底河。”吉尔伽美什签上乌洛莉亚的手
在乌鲁克,没有人不知道幼发拉底河的名字。它孕育了这个伟大的文明,孕育了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
它是乌鲁克的母亲河
却不是乌洛莉雅所知的母亲河
她的母亲河应该是什么样?乌洛莉亚记不起来了,但那种来自心中强烈的呼喊告诉她,这不是她的母亲河
她的母亲河,应该是无时无刻都咆哮着的,怒吼着的,滔天的泥沙夹杂在河流中,将整条河流都染成了黄色。可这条河又是温柔的,养育了……
养育了什么?
乌洛莉雅想不起来了
这不是乌洛莉亚第一次离开皇城,但这是她第一次在夜色离开皇城。微妙的雀跃与做坏事的心虚感,赋予了她以前未感受到的刺激,吉尔伽美什跟在蹦蹦跳跳的乌洛莉亚身后约莫一两米远的距离,灿金的发丝被风吹拂,连月光都在亲吻他
月光下,幼发拉底河泛着粼粼的波光,河的两岸相隔甚远,依稀还可以辨认出对岸草坪被人踩踏过的痕迹,幼发拉底河缓缓的流动着,承载着一代又一代乌鲁克人的爱恨,跨过了时间,稀释了岁月
可乌洛莉亚对这条河从来没有任何特殊的感受。在她心中,似乎有一条更加重要的河流,有更加熟悉的土地。她在乌鲁克长大,可乌鲁克却似乎不是她的家。
何处是家乡?
乌洛莉雅不知道
她紧紧握住吉尔伽美什的手
他是她的锚点
有吉尔伽美什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