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A站在便利店的货架前，盯着那排草莓牛奶发呆。这是小B高中时最爱喝的饮料，每次体育课结束后，他都会买一瓶，然后坐在操场边的梧桐树下慢慢地喝。
"先生，需要帮忙吗？"店员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不用了，谢谢。"小A随手拿了一瓶矿泉水。结账时，他的目光又不自觉地飘向草莓牛奶。最终，他还是把它放回了货架。
走出便利店，秋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小A没有带伞，索性放慢脚步，任由雨丝打湿他的西装。路过一家音像店时，店里正在放一首老歌，是高中时小B经常哼的旋律。
记忆不受控制地回溯到那个雨天。放学后，小B忘记带伞，小A把自己的伞给了他。结果第二天，小B就感冒了。小A为此自责了很久，每天放学后都去小B家给他补习功课。
小B的房间总是收拾得一尘不染，书桌上摆着一个青花瓷笔筒，里面插着几支钢笔。他写字时习惯微微低头，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有时小A讲题讲得太投入，会不自觉地凑得很近，近到能闻到小B身上淡淡的雪松香。
"你身上有雨水的气息。"小B曾这样说过，然后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
小A停下脚步，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高中母校。铁门紧闭，校园里空无一人。他站在围墙外，看着那棵熟悉的梧桐树。树叶在雨中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手机突然震动，是一个陌生号码。
"你好，我是B。"电话那头的声音依然清冷，"你被录取了，下周一入职。"
小A握紧手机，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谢谢。"
"还有，"小B顿了顿，"以后在公司，请叫我总监。"
电话挂断了。小A站在原地，看着手机屏幕渐渐暗下去。雨越下越大，打湿了他的衬衫，也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想起高中毕业那天，小B站在讲台上作为优秀毕业生发言。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侧脸上，让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光晕中。小A坐在台下，看着这个他暗恋了三年的少年，心里既骄傲又酸涩。
"我们终将各奔东西，但请记住，青春不会散场。"这是小B发言的最后一句话。
当时的小A以为，这只是一句漂亮的结束语。现在想来，或许小B早就预见到了他们的未来。
雨中的梧桐树沙沙作响，像是在嘲笑他的天真。小A转身离开，背影在雨中显得格外单薄。他不知道的是，在不远处的黑色轿车里，小B正透过车窗注视着他。
"开车。"小B对司机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轿车缓缓驶离，溅起一片水花。小B低头看着手机里刚拍的照片，照片中的小A站在雨中，背影孤单而倔强。他轻轻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眼神复杂。
雨刷有节奏地摆动着，将挡风玻璃上的雨水一次次抹去。就像时光，将记忆一次次冲刷，却始终无法抹去那些刻骨铭心的痕迹。
小B闭上眼睛，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首老歌的旋律。那是他们共同的青春，也是他们永远回不去的旧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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