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幼儿园

晨光斜斜地洒进儿童房时，杜城已经第五次检查念念的小书包，把消毒湿巾又往里塞了两包。沈翊蹲在地毯上给女儿系卡通发绳，余光瞥见男人在衣柜前反复比对哪件外套更保暖，忍不住笑出声："杜城，幼儿园离分局就三个路口。"

"我知道！"杜城耳朵发红，"万一她午睡踢被子？水杯会不会漏水？饿了怎么办？"话音未落，念念踮脚抱住他的大腿，奶声奶气安慰："爸爸别紧张，老师说幼儿园有滑滑梯！"她晃了晃胸前的姓名贴，上面歪歪扭扭画着三颗星星——那是昨晚沈翊握着她的小手一起画的。

校门口，杜城蹲下来把女儿的围巾又紧了紧，喉结滚动半天只憋出句："有事就找老师......"话没说完，念念已经挣脱他的手，像只小蝴蝶冲进操场。沈翊看着男人僵在原地，背影透着明显的失落，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走吧，我们还有案子要跟进。"

回到分局时，杜城盯着电脑屏幕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下意识往茶水间走，直到蒋峰突然惊呼："城队！"滚烫的热水溅到手背，他才猛地回过神。蒋峰慌忙抽纸巾，看着队长发红的手背，语气里满是担忧：”老大，你是不是有心事？"

杜城想强撑着说没事，蒋峰却突然压低声音："我听说念念今天第一天去幼儿园？"见杜城愣住，他露出个感同身受的笑容："我家小宝上幼儿园那天，我在会议室开着会，手机屏保翻来覆去看了二十多遍。倒水时走神，差点把咖啡泼在李晗的案情报告上！"

蒋峰把纸巾盒推到杜城面前，继续说道："有次接热水太出神，保温杯都摔地上了。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笑......"他顿了顿，认真道："不过过几天就好了，等孩子适应了，咱们也能安心工作。"

杜城盯着纸巾盒，难得露出放松的笑意："还以为只有我这么不淡定。"

"怎么会！"蒋峰一拍他肩膀，"咱们当爸的，哪个不是孩子的'专属操心精'？等念念放学，带她去吃顿大餐，小家伙保证开心！"

整个上午，杜城在办公室和走廊来回踱步，手机屏幕亮了又暗。直到李晗抱着文件经过时调侃："城队，您再走下去，地板都要磨出条沟了。"他这才讪讪坐回椅子，却在看到幼儿园家长群跳出新消息时，差点把手机捏变形。

下午三点，杜城提前十分钟站在校门口。当看到念念蹦蹦跳跳跑出来，手里攥着画满歪扭线条的"全家福"时，他眼眶突然发烫。小女孩踮脚擦掉他眼角的湿润，把彩纸塞进他怀里："老师说，爸爸们都是超人，会一直保护我！"

夕阳下，沈翊看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并肩走着，杜城小心翼翼把女儿的画收好，嘴里念叨着"明天给你带最爱吃的草莓"。他伸手勾住男人的手指，感受到对方掌心的温度比往常更灼热——那是藏不住的牵挂，也是化不开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