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警帽的帽檐不断滴落，杜城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迅速蹲下身，全神贯注地查看尸体。死者是一名年轻女性，身着白色连衣裙，仰面躺在泥泞之中。她的脖颈处，一道触目惊心的勒痕在惨白的闪电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
“死者身份确认了吗？”杜城头也不抬，向身旁蒋峰问道。
“确认了，城队。姓名叫林晓夏，24岁，住在附近小区，在附近一家广告公司上班。”蒋峰赶忙递上死者的证件，补充道，“报案人是晨跑的路人，早上六点左右发现了尸体。”
杜城接过证件，照片上女孩笑容明媚，和眼前这具冰冷的尸体形成强烈反差，让人不禁惋惜。这时，他注意到死者右手紧握成拳，指缝间隐约有东西。
“取证组，过来处理下死者的右手。”杜城迅速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掰开死者僵硬的手指。一枚银色纽扣静静躺在掌心，在雨水冲刷下泛着微弱的光。
杜城将纽扣装入证物袋，仔细端详。这应该是一枚男士衬衫纽扣，边缘磨损，看来有些年头了，纽扣背面刻着“J.L”两个字母，显然是定制款。
“查一下附近监控。”杜城站起身，环顾四周。这里是城郊小树林，平时很少有人。雨水冲掉了大部分痕迹，但杜城还是在地面发现几处不自然的凹陷。
取证组很快在十米外的树下发现拖拽痕迹，泥土被翻动，露出新鲜土层。杜城蹲下身，用手电筒仔细查看地面，突然，他瞳孔猛地一缩——泥土中露出一角红色布料。
“挖开这里。”杜城声音紧绷。
随着泥土被一点点清理，一个深坑逐渐显现。坑里蜷缩着另一具尸体，同样是年轻女性，身着红色连衣裙，死亡时间更久，尸体已开始腐烂，发出刺鼻的味道。
“通知法医！”杜城声音发涩，手不自觉地捂住鼻子。雨水打在脸上，模糊了视线，但他清楚看到，这具尸体脖颈处也有相同勒痕。
就在这时，杜城的手机急促响起，是局里电话。
城队，刚接到报案，又发现一具女尸……”
杜城握紧手机，指节泛白。他看向手中证物袋，那枚银色纽扣在雨中透着冷光。这绝非简单的杀人案，而是连环杀人犯的恶行。刻着“J.L”的纽扣，或许是破案的关键。
雨水越下越大，冲刷着地上血迹，却冲不掉罪恶的痕迹。杜城知道，这个雨夜，警局成员注定无眠。
北江分局的会议室里，气氛凝重。沈翊紧盯着白板上的照片，眼神专注。杜城在一旁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沈翊，你对这纽扣上的‘J.L’有什么看法？”杜城停下脚步，看向沈翊。
沈翊沉思片刻，说道：“从纽扣磨损程度和定制工艺来看，它的主人应该经常穿着这件衬衫，对其有一定依赖。‘J.L’可能是名字缩写，也可能是某个品牌或组织的标志。我会尽快画出符合特征的人物画像。但仅靠这个，范围还是太广。我在想，凶手选择在城郊作案，这里人少、环境复杂，他一定很熟悉地形，大概率是本地人，或者在这里生活过很长时间。”
杜城点点头，接着分析：“没错，而且接连作案，说明他胆子很大，有反侦察意识，现场几乎没留下什么有用线索。从作案手法看，他用勒颈的方式，是一种力量型的控制，这表明他对自己的体力很自信，很可能从事体力劳动，或者有健身的习惯。”
沈翊补充道：“还有，几起案件的受害者都是年轻女性，穿着连衣裙，这可能是凶手的某种偏好，他挑选受害者有特定的标准，也许是他在生活中接触不到这类女性，所以通过这种极端的方式满足自己的某种心理需求。”
“好，有了画像，排查范围就能缩小。”杜城转头看向李晗，“李晗，监控查得怎么样了？”
李晗连忙回答：“附近监控有限，我正在扩大范围，争取找到嫌疑人踪迹。”
“尽快，我们没时间浪费。”杜城又看向何溶月，“法医那边有什么新进展？”
何溶月不紧不慢地汇报：“初步判断，两具尸体死亡时间相隔一周左右，作案手法一致，都是被勒颈窒息死亡。我会尽快完成详细尸检报告。”
这时，蒋峰发言：“城队，我把近几年类似手法的案件卷宗整理出来了，对比后发现有几起案件虽未侦破，但作案特征有相似之处，我觉得可以从这些旧案的关联人员入手调查。”
杜城看向蒋峰，肯定地点点头：“做得好，就按你说的，大家分组行动，这是一场和时间的赛跑，每分每秒都可能关乎下一个受害者的生命。大家务必全力以赴，绝不能让凶手再逍遥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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