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骤然而至,涤净了炎炎夏日的燥热。繁密的雨点打在屋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沈翊在屋里只感到闷热,他看着屋外,拿起自己的衣服,锁好家门,毅然决然去那个地方,尽管杜城一再要求沈翊不要插手这个案子,但是现在,沈翊迫切想证明自己的猜想…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杜城纳闷,这个时间点,沈翊应该在画画才对,为什么不接电话呢?他拿着亲爱的小画家最爱吃的小蛋糕,开开心心回到家。“我回来啦!”杜城站在玄关,平常,他家小画家就会像小猫一样蹦蹦跳跳地出来迎接他的,可是今天……一个可怕的猜想在杜城脑海里呈现,他赶忙跑到沈翊经常画画的小屋子,窗户没关,雨水撒在那副还没干透的画上,而画上,正是这次案子的主要嫌疑人之一。
一个可怕的画面在杜城脑海中浮现……“不行!”他快速跑出去,开上车,直奔那个有4条怨灵的废弃工厂。杜城一直在心里默念:上天,一定要保佑沈翊平安。平常,一身正气的城队才不会信什么神啊佛啊,可现在,他却一遍又一遍地祷告 ——“神啊,你是正义的化身,惩罚世间的邪恶与黑暗。保佑我们沈翊平安”……
天色在雨的映衬下愈发黑暗了,沈翊浑身湿透,仿佛是一只落水的小猫,他使劲甩了甩衣服,目光坚定,踏入这座“坟墓”。
沈翊打开手机灯,小心翼翼地移动,阴森恐怖的气息弥漫开来,黑暗如同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沈翊的咽喉,让他感到窒息般的恐惧,空旷的工厂里只有雨水的滴答声,在这片漆黑的夜里,每一声细微的声响都像是恶魔的低语在耳边回荡。沈翊压抑内心的恐惧,继续往里走,终于,在一面墙上他发现了那个秘密,那个至关重要的线索——变态杀人案的杀人规律,沈翊激动地拿出手机拍照,然后仔细推理:一共有4名受害者遇难。其中,第1、3、4名受害者为女性,是被奸杀,第2名受害者为男性,是被折磨至死,其变态程度……沈翊光是想想都浑身发凉,那简直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然后,墙上的线索是嫌疑人一共会杀5个人,并且就是今天?!沈翊突然意识到什么,已经来不及了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雷声轰鸣,瞬间点亮了夜的黑暗,沈翊看清了那个人,闪电的白光映射出杀人犯惨白而又奸笑的脸,随着一声闷哼,沈翊倒了下去。
杀人犯轻轻摩挲着沈翊白皙的脸,变态地笑了两声,扛上沈翊离开了……
等到杜城赶到时,那里只剩下沈翊常背的米色小帆布包,杜城拿起来,他看到,帆布包上有血迹,杜城的心一紧,并且整个工厂都没有沈翊的踪迹,杜城无能为力,他跪在地上,用手狠狠地捶打着地面,发出无力的呕吼,他多么希望受伤流血的是他,而不是自己最心爱的小画家……过往的一幕幕浮现在杜城眼前:沈翊削铅笔时不小心削到手指,杜城都要心疼好长时间;还有那次沈翊中枪,虽然有防弹衣,但是杜城还是把沈翊说了一顿,那次,也是杜城最害怕的一次。但是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么害怕、无措,沈翊是他的底牌,而他是沈翊的圆心……想到这里,杜城握紧拳头,满眼坚定。他开车,前往下一个地方……
此时,一个阴暗的地下室,充满了潮湿和腐朽的气息,铁链和破旧的门锁在寂静中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狭窄的窗户透过一丝微弱的光线,勉强照亮了满是灰尘和枯枝败叶的地板。沈翊缓缓醒过来,蚊虫飞舞,阴暗潮湿,那腐朽的味道令人作呕,让人感到窒息,地下室里阴冷潮湿,仿佛有鬼魂在角落里窥视着人们的一举一动。
卡吱,生锈的铁门缓缓打开,杀人狂缓缓探出头来,他手里拿着一根细鞭子,一边挥舞,一遍笑着朝沈翊逼近,沈翊被逼到墙角,鼓起勇气说:“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云逡。”杀人狂愣住,一会儿,才开口“你怎么知道我叫云逡。”他的嗓子沙哑得像是一把被磨砺过的铁砂纸,粗糙而沉闷,不禁让沈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云逡,男,36岁,患有罕见病-卟啉病,对吧?”云逡苦笑一声“没错,你说的都对,我为什么要杀人呢?让我想想,从哪里说起呢?”
云逡拿了个凳子,坐在沈翊面前,沈翊被捆住了手,以一个奇怪的姿势靠着墙,从另一个视角,沈翊仿佛跪在云逡面前。“我杀了4个人……可他们都该死!”突然的吼叫让沈翊吓了一跳,云逡踩着沈翊的膝盖,他往前倾,用手掐着沈翊的脸,“嘶……”沈翊吃痛,“他们歧视我,就因为我得了该死的卟啉病,他们凭什么歧视我,你说呢,沈警官?”云逡的力道慢慢加重,沈翊只感觉自己的膝盖快碎了,“哈……嘶……”沈翊痛苦地小声哼唧。云逡见沈翊不说话,笑了起来“沈警官,其实,我觉得你挺有趣的,我不想让你死的那么早。”他用长长的指甲划过沈翊的脸“你长的挺好看,不知道你的血,会不会和你人一样,鲜美呢~”他拖着长腔,转身拿起桌子上的针管,接着,他拖拽沈翊,将他固定在木架上。
“沈警官,你知道我的最后一个目标为什么是你吗?”他奸笑着,微弱的月光将他的脸衬的更加惨白,他将注射器慢慢扎进沈翊手臂上的血管,一点一点抽取沈翊的血,“因为,我觉得沈警官你的血,应该很鲜甜吧”。一针管的血抽完,沈翊的脸白的不行,他的头耷拉着,云逡看到沈翊这幅模样,嘲讽起来“瞧瞧平常精致的小艺术家,也会有这么狼狈的一面啊。这才到哪儿,沈警官,你可要陪我玩到尽兴哦~哈哈哈哈~”
说完,云逡掐着沈翊的脖子,逼迫他看着自己,“沈警官,你自己挑一个吧”云逡将墙上的布一把扯下,露出了琳琅满目的刑具:鞭子、手铐,甚至还有一些变态的小玩具,沈翊痛苦地闭上双眼,内心在祈祷杜城可以发现他,赶快来救他。云逡看到沈翊闭上了眼睛,内心似乎有极大的满足感,他挑了一根皮鞭,向沈翊走过去,“沈警官,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的”。“变态……”“呵,沈警官,你还…真是嘴硬,我希望到时候皮鞭落在你身上,你也是这样”
云逡迫不及待地搓了搓手,他迫切想看到沈翊痛苦的表情,只有这样,才能满足他变态的心理。“啊……”沈翊痛呼出声,听到沈翊的叫声,云逡更加疯狂了,鞭子像暴风雨一样落在沈翊身上,不一会,沈翊就鲜血淋淋,平常的蓝色外套,此时也变成紫色。可是云逡还不满足,他想了又想,终于,他又拿来了两支药剂。
“沈警官想知道这是什么吗?”云逡拽着沈翊的头发,沈翊被迫抬起头看着他,“一支是清醒剂,防止太疼,咱们娇弱的沈警官受不住晕过去。还有一只……”云逡变态的笑笑,他贴近沈翊的耳朵,吐出的气息让沈翊难受“烈性春药”。沈翊猛的睁大眼睛,“变态,你就是变态!”沈翊没有力气,在云逡眼中,沈翊越是这样虚弱还越嘴硬,他的内心就会无限制的满足。
“哎呀~你难道才知道我是变态?哈哈哈哈哈,真想看看咱们小艺术家被折磨的不成样子。要不,沈警官,你求求我呗……”云逡凄惨地笑着,捏着沈翊的脸,长指甲快要陷入他白皙的皮肤里,“求求我放过你,说不定你把我伺候满意了,我可以考虑考虑给你一个……”云逡使劲掐着沈翊的脸,在沈翊脸上留下一道道血印,“比较痛快的死法,你说呢?沈警官?~”“呵……你……异想天开”沈翊虚弱地嘲讽,本来还笑嘻嘻的云逡瞬间变了脸。“行,沈警官,这可是你自找的”
云逡粗暴地扯开沈翊的衣领,将两支药剂注射进沈翊身体里,他又把沈翊的绳子解开,一瞬间,沈翊失去了重心,狠狠向地面倒去。“嘶……哈……”沈翊头部磕向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云逡半蹲在沈翊面前,扯起沈翊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我到要看看你能撑多久。”云逡凶狠地将沈翊踢到一旁,“啊……”沈翊整个身子撞上墙,四肢仿佛要散架……
云逡说的没错,这两支药剂确实很猛。没一会沈翊就感到身上的疼痛仿佛被放大,疼得他冷汗直流,他痛苦地扣着地面,手指被他扣出血来,他蜷缩成一团,希望可以减少痛苦,可惜没用,而且,第二支-烈性春药,也起了反应。沈翊浑身发热,头晕恶心,又因为清醒剂的作用,沈翊身上仿佛撕裂般的痛,这痛苦像无数头细的小蛇秧,无孔不入地向四肢伸展开去,他浑身痛苦地痉挛着……
云逡看到这一幕,激动地手舞足蹈,“哈哈哈哈,沈翊,我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赶紧求求我吧,我有解药,只要你把小爷伺候高兴了,我就给你解药,然后让你痛痛快快地去死,行不行?”沈翊因为药物的作用,已经出现幻听了,他闭着眼睛,眉头紧锁,口中发出低沉的呻吟声。云逡一脚把沈翊踢开,“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沈翊,你别挑战我的底线”“绝……绝不可能……”沈翊浑身颤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他的双手紧紧攥住,指节发白。
云逡突然冷笑一声,“沈警官,你说,我要是强迫上了你,你会怎么样?”沈翊瞪大双眼,注视着面前的变态,眼前的变态因极力克制自己内心的疯狂,而激动地浑身颤抖。“不……不……”沈翊痛苦地向后爬,身子下面留下暗红的血,“呵呵,沈警官,晚了,你就好好享受吧,放心,我会让你很舒服的……”云逡站起来,拖着沈翊在地上摩擦,在地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迹。
云逡把沈翊扔在床上“不……不……”沈翊的手在床单上抓挠,干涩的眼眸中充满了无助和痛苦。沈翊越是挣扎,云逡越是激动,他压在沈翊身上,用粗糙的手指抚摸沈翊的伤口,甚至还将手指硬生生伸进沈翊的伤口“啊……”沈翊痛苦地喊叫,那种清醒的痛不欲生简直让沈翊感到绝望,他小声地啜泣,泪水打湿他长长的睫毛,因为药的缘故,沈翊的脸潮红,这让云逡更激动了,他将沈翊捆住,迫不及待地解衣……
这场暴风雨猛烈异常,雨点如石头般砸下,砸在杜城的车上,每一声都震耳欲聋,仿佛在宣告沈翊的危险,杜城痛苦地开着车,他恨不得给自己开个天眼去找沈翊。“沈翊……”杜城喃喃自语,回想起他和沈翊的一点一滴:一起喂晓玄吃饭,一起办案,一起画画……杜城越想越心痛,心痛得就像心房被无情的手掌握紧,难以呼吸。“叮……叮……”“城队,定位到沈老师的位置了,现在发给您。”杜城的眼中终于有了点光亮。沈翊,你一定要坚持住,我来了……心疼, 是埋藏在心底的柔情, 不经意间, 就溢满了眼眸,那也是,杜城对沈翊溢出的爱,无声地传递……
“沈警官,你好美啊,我让你舒服舒服,好不好?”云逡猥琐地笑着,将肮脏的手伸向沈翊。沈翊的眼泪已经流尽,只剩下空洞的眼神,他已经无法承受更多的痛苦和折磨,他的心灵已经完全被绝望所吞噬。沈翊苦笑,眼前开始出现和杜城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杜城会给他带早餐,尽管沈翊不爱吃早饭,杜城也要监督他每天早上吃两个鸡蛋,等沈翊吃完,杜城还会给他两颗糖当作奖励;每次出任务,杜城都会在危机时刻出现,虽然每次都会把沈翊狠狠批一顿,可那也是为了他的安全……“杜城……”沈翊轻声呢喃,最后一滴泪划过他通红的眼尾,露出惨淡的笑“我爱你……”,沈翊缓缓闭上眼睛……
“沈翊!”一声大喊,将沈翊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杜城……”沈翊用尽全身的力气呐喊。“呦,杜大队长,好久不见~”“你赶快放开我同事!要不然我和你没完!”“别急嘛,杜警官,难道你不想看看你心爱的小画家如果没有了那双神手,会怎么样吗?”“你想干什么……”杜城话还没有说完,云逡就将一把刀狠狠地扎进沈翊的手掌,“啊!”沈翊痛呼出声,浑身颤抖。“你放开他!!”杜城急得恨不得马上开枪,“哈哈哈哈哈哈,你也知道这滋味不好受,可是,我就喜欢看你这样,要不然,我再试试别的地方?”“住手!”
在杜城开枪的一瞬间,云逡举起小刀,朝沈翊的心口扎去。“砰!”云逡向后倒去,手中的小刀掉在地上。沈翊失去重心从床上跌下来。“沈翊!”杜城赶快跑过去,将沈翊抱在自己怀中。他不敢使劲,怕弄疼了沈翊,可他又害怕,不紧紧抓住自己的爱人,下一秒便会消逝。“杜城……”“我在我在”沈翊虚弱地抬起满是血迹的手,轻轻擦去杜城的眼泪“杜城……我要是画不了画了……怎么办?”沈翊鼻子发酸,哽咽地问。杜城轻轻将沈翊的手放下,微笑地安慰“不会的,医生一定会把你的手治好的,你可是北江的天才画像师啊,我还等着你的画破案呢。”
杜城强忍着眼泪,不让它流下“就算你画不了画了,你也永远是我们北江刑侦大队的一员,不用担心的啊”杜城仿佛在哄小孩子。沈翊再也忍不住了,将头埋在杜城胳膊中抽泣“杜城,我只能选择默默地承受这一切痛苦与折磨,你要是没有来,我就死在这里了,杜城,我害怕……”杜城的手微微颤抖,无法掩饰内心的疼痛和惋惜,这份心疼的感觉如同一把尖锐的匕首刺入他的心脏。心疼一个人, 是深情款款的流露, 也是爱意的无声传递。
“沈翊,你记住,我永远是你的圆心,无论你想画多大的圆,我都在,我会给你最可靠的臂膀。沈翊,一切都结束了,我在……
——你是心头一热,也是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