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舟“不是很严重,就是磕青了。”
谢行舟“嗯……我先回去训练了。”
你有些尴尬地道了别,之后是一段暗无天日的自虐式训练。你基础好,能力强,期间不少练习生来请教你,即使心下不想搭理,碍于摄像头在,你还得带着笑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教他们。
第二次见面就是在那样一个雨夜,你被同组的弱智气得要死,偏偏还不能表现出来。
等出了练习室到了处没人没摄像头的拐角,你揉了揉已经有些僵硬的面庞,从包里掏出半包烟出来,好死不死的,打火机又落在宿舍了。这块是默认的吸烟区,你平日为了保护嗓子很少抽烟,只是心里那股劲上来后,不抽一根浑身都难受。
节目还没播出……星娱的选秀比别的严格很多,八十个练习生最后只能出道四个。
已经是秋末了,刚刚出来忘带外套,你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在哆嗦。
回宿舍吧,凌晨一点多了。
你劝自己。
但是心底又有点莫名的不甘心。
楼下传来脚步声,你坐着没动。
找他借个火。
心底那点念头冒出来,昏暗的灯光下,你撞入一双漆黑的眼,带着些许亮光,像夜里出来觅食的狼一样。
他叼着根烟,停在你坐的楼梯下两格,高大的影子落下来,这下是完全将你笼罩在内了。
牧野“躲这儿哭呢?”
谢行舟“没哭。”
你缩了下鼻子,手向他伸过去。
谢行舟“借个打火机。”
他轻呵了声,从兜里掏出个打火机。是那种最常见的,路边小摊卖的那种五毛一个的塑料打火机,绿色的。
你咬着烟哆哆嗦嗦地点着了,感觉那点子小火星连带将你的泛着寒意的手脚也点燃了,凝滞的血液又开始在血管里流动起来。
牧野(随口评价了一句)“女士烟,没啥味道。”
谢行舟“怕上瘾,唱歌不能抽烟。”
牧野“你上次唱歌我听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你心里想着,大概是说初评级的时候吧。
牧野“不该帮的别帮,活这么大了,连个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
谢行舟“……镜头拍着呢。”
牧野“我让他们给你剪了。”
谢行舟“连同别人的嘴也能一块剪了吗?”
他笑起来,肩头一耸一耸的。
牧野“看不出来你还挺幽默。”
谢行舟“自娱自乐罢了。”
烟燃了一半,你觉得心情好点了,掐灭了后站起身,正巧赶上牧野那根烟燃尽。
牧野“回练习室?”
谢行舟“嗯。”
斑驳细碎的光从楼梯映下来,你同他并肩下了楼梯,最后在拐角处分开。
牧野不常来基地,偶尔会来看看排练,公演倒是一次不缺。只是,他每次只看你这组,然后欲盖弥彰地等到下一组表演再离场。
一种秘而不宣的暧昧在暗处滋生,视线交汇的时候,他总是带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再敷衍地抬手鼓几下掌。
此时你稳居票数前四,还有岳西沉的追求,考虑到出场顺序以及对某个群体的厌恶,每每对视上都会飞快地错开视线,看向更远的地方。
无论是节目组炒cp网友拉郎配还是现实中被追求,你的对象无一不是男性。
这个时代浮躁至极,由小说动漫耽改所揭开的小众群体不断出现在大众面前,隐隐成为娱乐圈成名的快捷通道。
但是这个群体内部真实的情况呢?
你在场内几千观众的注视下扯了扯嘴角,露出个嘲讽的笑来,被化妆师描红的眼角带出抹冷意,大屏幕尽职地记录下这一幕,底下粉丝的尖叫描红的眼角带出抹冷意,大屏幕尽职地记录下这一幕,底下粉丝的尖叫愈发震耳欲聋。
“啊啊啊,老婆好A,老婆踩我!!”
这是一个娱乐至死的时代。
扔在垃圾桶的鲜花愈发泛滥,随口表达出的爱意足够溢出四大洋。
只是选秀还是图一乐,真出道还得看资本。
你的人气再高,原本的出道位也只定了末尾,成团夜从pd口中念出来的第二,不知道是沾了岳西沉的光还是牧野的光。
几个月的相处,你在故事落幕的时候,认真地告诉牧野——“我不喜欢男的。”
只是戏剧性的是,三个月前,他发现了你正在和岳西沉交往。
牧野这个人是很疯且凶狠的,那个被划破手指的练习生在淘汰时,忿忿不平地说了两句你和牧野的关系,从此便消失在了娱乐圈。
只是那天他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也没再说什么。
大抵是死心了,这样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