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音乐,经常趁她在学校里开会偷跑去小酒吧,和几个辍学驻唱的哥哥学吉他学唱歌。
纸包不住火,有次正好被谢宛诗逮到,她的目光惊疑不定地落在你身边那个留着长发打着唇钉的哥哥身上,你吓得要命,破天荒的,谢宛诗没有发脾气,甚至还为你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饭。
温柔地和你说“妈妈错了”。
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你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被殴打、被电击、被一次又一次地摁着头塞到冷水里。
这里是戒 同 所。
这里是人间地狱。
你才知道,她说的错了,是不该相信你,是没有在家里也安上监控
父亲不知道从哪得知了这件事,偷偷花钱将你赎了出来。
他是个怕老婆的,无论是前妻还是现任,这辈子唯一做的硬气的事可能就是和谢宛诗离婚,以及偷偷给你塞了一张卡,帮你买了出国的机票让你快逃。
那天是周三,谢宛诗有课。
你狼狈地回了家,把灵堂砸的粉碎,带着证件离开了安阳市,再也没回来过。
谢宛诗这五年过得不是很好,二十多年教龄,因为当初被学生向教育局举报监控的事,到现在什么职称也没评上。
好不容易今年当了个班主任,被学生吵着要学校换班主任,她听说这事后心烦意乱急气攻心,下雨天急着去上课一个没注意从学校的楼梯上摔了下去。
曾跑到前夫家让他把儿子还给自己,被前夫的现任妻子报了警在局里关了两天。
甚至于,当初那家被她信赖的戒同所被人举报对未成年人进行非人道“治疗”,经营者也被抓进去判了十几年。
谢行舟(目光落在她的几根白发上)“谢宛诗,你养了我十四年,也没有别的亲人,于情于理,我该给你养老送终。”
其他谢宛诗: “不需要。”
她似是冷静下来了,将那一坠钥匙放在桌上,回了自己房间。
你拿起钥匙去开卧室门,却发现根本没锁,推开门后床上被褥铺得整整齐齐。
谢行舟“……”
谢宛诗刚刚是在铺床。
你站在原地,好像被什么绊住了脚,无形的窒息感压在心头,眼眶酸得不行。
又站了会,戴着帽子口罩出了门。
谢行舟“喂,爸。”
电话那头的人有些意外。
其他谢父: “哎,舟舟。”
谢行舟“我刚刚回了趟家。”
其他谢父:“啊,你回家做什么!她没刁难你吧?”
谢行舟“没有,她最近身体不太舒服,我回来看看。”
其他谢父: “那就好,那就好。”
谢行舟“您家还是在那里吗......快中秋了,我买点月饼来看看。”
谢行舟“顺便想当面把钱还给您。”
其他谢父: “行啊,买点月饼可以,钱就不用还了。”他压低声音。
其他谢父: “谢宛诗没要过我一分抚养费,就当是我欠她的抚养费,当年那钱是我私房钱,你江阿姨可不知道呢..…”
谢行舟“那么多钱,怕是还没跟谢宛诗离婚就开始偷偷攒了吧。”
其他谢父: “呀,臭小子你怎么揭你爹老底!”
临国庆放假,你怕被认出来,不太敢去超市这种人流过于密集的地方。
打车到了他们住的小区,就近找了家烟酒店买了两条烟两瓶酒,又挑了个礼盒装的月饼。临了敲门,又有点近乡情怯的感觉。
父亲再婚的江阿姨,开了个花店,讲话细声细气,做事也温温柔柔。
起码被谢宛诗寄居在这的那一个多月,你才知道正常家庭的一家三口是怎么相处的。
门内传来急促且轻快的脚步声,门开了,是个粉雕玉琢的双马尾小姑娘,一双杏眼提溜溜地盯着你看。
“你是爸爸刚刚说要来的哥哥吗?”
她往后退了几步去鞋柜里拿拖鞋。
其他江阿姨: “行舟来了啊,你爸去买菜了,晚上在这儿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