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善刚因为在家炸了个厨房被父亲赶出家门,美其名曰:夜猎。
“阿善,你也大了,也该去独自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了。”
说完金宗主一脚就给儿子踹出了金陵台,并且扔了一个包袱,就关上家门和自己娘子亲亲热热去了。
“真的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有这样的亲爹吗?啊啊啊啊。”
金光善无法只能拿着包袱走上夜猎的道路。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嘴里哼着小曲的金光善就开始一路向北。
一路上杀了大大小小的邪祟,遇见了各式各样的人。
有的人淳朴善良,为了家里能有口饭吃,自愿卖身为奴为婢;有的人尖酸刻薄,看见谁都要说上几句刺耳的话,但是却也收留无家可归的孤儿... ...
独自出游让他见识到了形形色色的人,一路走走停停也来到了岐山境内。
午后的阳光透过桃花间隙洒落斑驳光影,在花瓣纷飞间一位红衣少年踏着满地花瓣走来,正撞见金光善在林中独自练剑。
少年身形清瘦,剑锋却裹挟着雷霆之势,一记横劈破开三丈飞花。
“好剑法!”红衣少年朗声大笑,腰间佩剑应声出鞘,“岐山温氏温若寒,讨教了!”
说着就迎上了金光善的剑招,剑光交错间,一片桃花被剑气削成两半。
金光善的剑尖险险擦过温若寒耳畔,却被他反手用剑鞘压住了手腕,“公子好剑法,可是兰陵金氏中人?”
金光善瞳孔微缩,这家伙竟然从一招半式中察觉出是哪家的剑法,真是好敏锐的观察力。
最后一式对招,温若寒的剑尖划破了金光善的袖口,殷红的血珠沁湿了月白色的衣服。
他瞳孔骤缩,从怀中拿出一方冰蚕丝的帕子按在对方伤口上,“是在下失礼了。"
金光善垂眸看了看那方绣着火焰纹的帕子,忽的轻笑一声,“温少主这一剑,倒是比上月令尊的谈判更让人心惊啊!”
温若寒指尖一顿,抬眼便撞进对方满是笑意的眸子,这人竟然把父亲对金家的施压说的如此风轻云淡,金公子还真是与传言中不大一样啊。
“金公子可愿与我喝上一杯?”
“既然温少主盛情邀请,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温若寒带着金光善来到桃林深处的一个木屋前,让金光善坐在石桌前,然后走到了一棵桃树下挖出一坛酒。
“尝尝我亲手酿的酒,这可是我酿的第一坛,你倒是有福气。”
金光善接过那坛酒,“哈哈哈哈,那我还真是幸运呢。”
说着就掀开在桃树下尘封的酒坛,琥珀色的酒液中还漂浮着几片花瓣,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
“好香的酒啊!温兄真是第一次酿酒?”
“我还能骗你?”
温若寒从金光善手中接过酒坛,给他和自己一人倒上一杯酒,“喏,尝尝吧。”
说着就举起杯子示意金光善跟他碰杯。
金光善顺着他的意愿举起了酒杯,和他碰了杯,浅浅的尝了一口,“嗯?甜的?”
金光善本以为会和幼时自己偷尝父亲的酒一般辣的嗓子难受,没想到这酒竟与儿时记忆中的不同,没有辛辣的口感,绵软的带着桃子的清香甜丝丝的。
“这本就是果酒,你喜欢?喜欢我教你啊。”
“好啊!温兄不嫌我笨就好。”
温若寒笑了笑,“金公子莫要谦虚了,你要是笨,那跟你打的有来有回的我是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温兄真是有趣。”
温若寒抓着金光善的手走向桃林,“现在没有桃子了,只能拿桃花酿酒了,可能会比这个烈些。”
两人在桃林间穿梭,收集着落在地上的花瓣,“为什么要用落在地上的?”
“当然是怕那桃树明年不开花了啊,今天酿酒揪秃了我以后可怎么办?”
温若寒回头对着金光善眨眨眼,“秃了难道我用你家的菊花酿酒吗?”
“哼,菊花怎么了?我最喜欢菊花了!”金光善瞪了眼他气哼哼的去别处收集花瓣了。
“别生气嘛,我错了还不行?你家的菊花最好看了。”
说着温若寒就拉住了金光善的手臂讨饶着,“看你态度诚恳,勉强原谅你,下次注意!”
“好好好,来吧,我教你酿酒。”
两人进了木屋,温若寒便细心的讲着注意事项,两人合力完成了酿酒的工作,“现在该是时间的工作了,等明年你来找我喝酒啊。”
温若寒对着辛苦挖坑的金光善约定着以后,”好啊,明年我还来,就尝尝温大公子亲手教出来的徒弟酿的酒。“
”好!一言为定。“
临别时,金光善解下剑柄上的金丝流苏穗子系在温若寒腕间,”此物作信,来日必赴约。“
暮色里,那道金黄的人影越走越远。
温若寒摩挲着金丝穗子上的一枚玉坠子上的菊花纹路,忽觉岐山的春风吹在人身上格外的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