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躺在沙发上睡到半夜，苏沐栀摸黑在茶几上拿起医生开的消炎药和止痛片，就着温水咽下去，药片划过喉咙时，还牵扯着牙龈的痛。
起身走向卧室，倒向床上，把冰袋重新敷在脸上，冰凉的触感稍微压下去点灼痛感。麻药彻底退了，各种细微的疼都清晰起来，拔牙窝像是个不断往外渗着疼的小窟窿，连带着半边头都昏沉。她缩在被子里，把自己蜷成个球，没一会儿就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大亮。苏沐栀动了动，想伸手去够手机，却猛地僵住——小腹处传来一阵熟悉的坠痛感，带着点沉甸甸的酸胀，顺着腰往下蔓延。
她心里咯噔一下，掀开被子低头看了眼，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完了。
生理期向来准时得很，怎么偏偏赶在这时候来凑热闹。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左脸的肿还没消，说话时嘴都张不太开，一开口就牵扯着牙龈疼。小腹的坠痛和牙龈的隐痛缠在一起，像两只手在使劲拽着她的神经，连带着浑身都提不起力气
苏沐栀慢吞吞挪下床，脚步虚浮地往卫生间走。镜子里的人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左脸依旧肿得明显，嘴唇因为麻药和缺水有点干裂。她盯着镜中的自己看了几秒，抬手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又按了按小腹，长长地叹了口气。
止痛片的药效还没完全上来，牙龈的疼和小腹的坠痛此起彼伏。她从柜子里翻出暖宝宝贴在小腹上，又倒了杯温水捧着，靠在卫生间的门上缓了好一会儿。
昨天拔牙的痛还没散，今天又撞上这茬。肿胀的脸，隐隐作痛的牙龈，还有小腹里那股翻江倒海的坠痛，像三座小山压过来，让她连挺直腰板的力气都快没了。
她吸了吸鼻子，转身往厨房走。锅里还有昨晚剩下的白粥，热一热应该还能喝。止痛片该起效了吧？她摸了摸脸，冰袋早就化了，肿胀处依旧滚烫。
她拿起勺子，舀了口温凉的白粥放进嘴里，小心翼翼地避开左边的牙床。粥滑进胃里，带来点微弱的暖意，可小腹的坠痛和牙龈的疼，还是像两只小虫子，在她身上慢慢爬着。
就在苏沐栀坐在窗前发呆是手机铃声想起来了
马嘉祺栀栀
苏沐栀握着手机的手指猛地收紧，听筒里马嘉祺的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像温水漫过干涸的河床，瞬间冲垮了她强撑了两天的堤坝。
苏沐栀喂？
她想应声，可刚张开嘴，牙龈的刺痛就让声音发了颤，尾音不自觉带上点哭腔。
马嘉祺怎么了？声音不对啊。
马嘉祺的语气立刻绷紧了
马嘉祺这两天没见你，是不是在忙呀？生病了吗？听声音很虚弱
苏沐栀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喉咙像被什么堵住，吸了吸鼻子才勉强挤出话来，声音细得像蚊子哼
苏沐栀没…没生病
话没说完，牙龈的隐痛和小腹的坠痛又缠了上来，她忍不住“嘶”了一声，尾音里的委屈藏都藏不住。
电话那头的马嘉祺沉默了两秒，语气里的担忧更浓了
马嘉祺栀栀，说实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听你声音都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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