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蝴蝶在间隙中飞舞,无数金蝶翼些许破碎,错乱相连的金线连系在一起,碎金一般的流萤同纷落的花纷纷落下,周围像棱镜一样,各种因果交错在其中,以投影的方式反复徘徊
金线被牵引,刻意勾勒修改着各种可能性,指引着预演的事走向命定的未来
你不明白祂将你指引到这里的目的,低头思考着
思绪被牵扯回去后,你感觉到周围出现了微弱的变化
似乎有人一直都在远处悄悄的看着你,你回过头,你看到了那只注视你的金色眼睛,那眼睛很平静,毫无波澜,只是安静地注视着你
一个怀表被一只金蝶带着,缓缓落下,片刻之间,金蝶被辗碎成粉末,怀表失了托重物,从半空中落下,你连忙过去接
当你的手快碰到怀表时,怀表似被什么东西托着,漂浮着,怀表上的指针开始快速转动
你落入了一片黑暗中,似有无数的泡沫涌过,诡异的窒息感涌向全身,突然听到了一声类似鲸的尖啸,像有什么东西从远处游来,你落入了一个人的怀抱
那个人把你带出了黑暗
你正准备看,只瞥到了从黑暗中溅起的繁花,突然,一只手遮住了你的眼,似是担心你见到强光后的不适,片刻后,手挪开了,你才看清周围的一切与身下的庞然大物,但四处望去,哪还有人的影子?
身下的庞然大物,是一只翅膀呈纱状,全金中带着 抹浅蓝,可跟鲸鱼媲美的巨型蝴蝶,它放长了类似于鲸的尖啸声,载着你在光与暗之间交错的夹缝中穿梭
这里像极了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光的那部分遍布着奇枝异花,像是孕育着无数生灵,而黑暗的那部分,像极了汹涌的海,但隐隐有金色的不明物体闪烁沉浮,这两部分相接的地方像是一条浅滩,光的与暗的物质融合在一起,有落花和星沙流淌,有巨型的蝴蝶如同破海而出的飞鱼,在其间穿梭
你埋在思绪中,巨型蝴蝶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他发出尖锐的惊吓,赤了一瞬的蝶翼,把你拍飞到一个间隙之间,你爬了起来,看到整只蝴蝶破碎,竟坠入黑暗中,再无蝶影
你瞪大了眼睛看向其他据点,见他们无视心中的疑惑,更是多了起来:为什么其他的大蝴蝶没事,只有载着自己的那只变成了那样?以及,一开始在黑暗中,站在大蝴蝶上,把自己救出来的那个人是谁?
愁不住思绪,你从间隙中爬了出去,踏上旗帜,正四处打量,突然一阵刺痛袭来,你隐隐约约看见,一个少年坐在群花之间,鸟雀落于他的头上,肩上,微风拂过他漠然是长发随风飘荡,雪白色的衫衣翩翩,白色的与金色的花别在胸前,他抬起手,去抚摸那些鸟雀的羽毛,一只雪白的小鸟在他的肩膀上歪了歪头,转身又轻轻蹭了蹭他的侧脸
那一双湛蓝中微微泛着些金的眼睛平静,有怜悯也有察觉不到的悲伤与忧郁
刺痛稍微缓解了一点,揉了揉眼睛后,刚刚隐隐约约看到的少年消失了,脑子里却闪过几个凌乱的片段
少年流连在花海中,他捧着花束,望向远方,一只小鸟落在他的肩头,黑豆一般的小眼睛眨了眨
少年沉眠于花海中,双眼紧闭,他的手心中有一只蝶栖息,但少年的眼角缓缓淌出金色的血液
少年被铁链锁着,沉入了黑暗,孤独与恐惧,像潮水一般袭来,原本栖息在少年手心中的蝴蝶,不知何时被撕裂成了好几块,些许被卷到了别处,些许像是和少年的手合二为一,仍然在少年手心中
金色的眼睛中,印出了光暗交织的世界,但是没有任何情绪,像是沉寂了许久的海,没有什么东西能引起过多的情绪起伏
一切都归于虚无,少年的影子逐渐被撕碎,逐渐拼不回原样,取而代之的,是朦胧的,刻意扭曲折射光与暗,却再也见不到真容的一片模糊
你眨了眨眼睛,缓解了一下眼睛的酸涩感,但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与司岚,模样相似的青年,那青年脖子上挂着你在幼年祂身上看到的,一模一样的时间怀表,他身穿一件雪白的衬衣,眼睛还是湛蓝的,纯澈的像湖,他抱着几本书,打量你许久,轻轻一笑:“你好,来自异世界的客人”
你见青云没有恶意压下心中的冲动,故作疑惑问道:“你知道我来自哪里?”
青年先是思索片刻,不紧不慢开口道:“当然,我并不知道你属于哪个世界,但是我可以肯定,你的时间线与时间的流速,时间频率,都不属于这个世界”
“而且你身上的时间怀表可以跟我共鸣,但是它并不听我的命令,所以,这两个怀表都是同一个,只是时间频率那些不同而已,我猜,你身上的怀表正在听着另一个‘我’的命令,我事先声明,我不管那个‘我’想做什么,而让你来这里,你必须得离开这里”
你警惕地盯着他,身后的画灵已经露出浅浅的轮廓,但同时心中隐隐约约有不好的预感
青年:“……?”
青年略带无奈的看着你,抬手轻轻抚摸着你的头:“不必紧张,我对你并没有任何攻击性,我只会很简单的控制时间,并没有带通常惯用的武器,我不会伤你”
画灵的轮廓按了下去,去年报了书,带你去了一个比较高的地方
你的眼皮跳了跳,正想喊住青年,阻止他继续往前走
一群大蝴蝶尖啸着朝这边扑过来,有一只竟把青年卷走了,卷走青年的那只大蝴蝶,竟钻入了黑暗中,不见踪影
你望着那黑暗的世界,攥紧了拳头,突然,一只手轻轻拍了一下你的肩膀,你看到了,以投影方式出现的司岚,他垂眸,金色的眼睛望着那一片黑暗,汤敏纯片刻后说道:“黑暗,蝴蝶,骸骨,只需要找到他们之间的联系,你就知道了,我想告诉你什么”
你的心脏又开始一阵一阵的抽痛,眼前一阵阵发黑,然后你通过司岚的眼睛,看到了黑暗深处,有一只孤独的大蝴蝶在挣扎,在我深一点的地方看,有一具孤零零的骸骨躺在那里
巨型的蝴蝶在黑暗中挣扎,似乎有什么困住了它,它无助的发出鲸一般的尖啸声,蝶翼破碎,有部分破碎的翼散开,像是被黑暗包裹着的小小流萤,缓慢被在黑暗中蛰伏的怪物吞吃入腹
司岚他平静地看着你,眼中隐藏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去吧,我会陪着你
你又看向那黑暗的世界,心一横,跳入黑暗中,一个蓝白色的身影慢慢的跟上你
眼前的路被照亮,你看到了困在深处的大蝴蝶,却久久没有看到被卷入海底的青年,你环顾四周,继续思考,同时,余光瞥见,司岚的指尖在微微颤抖
你把视线转向那只挣扎的蝶,心中猜测着司岚指尖微颤的原因
大蝴蝶一次又一次扇动破碎得厉害的翅膀,司岚抬起手,点在半空中,时间怀表漂浮在半空中,凭空被拨动
大蝴蝶脱离了控制,拍打着翅膀飞起,它的翅膀已经被时间修复好了,身上的种种致命伤也愈合了
你拿过司岚谴到你手里的时间怀表,左顾右盼,四下寻觅
司岚则缓和了一下,用投影的方式控制过量时间是头一次,投影远不如本体,恍惚了几秒后,抬手控制住略有一些失控的时间流速
见你走进了一个比较深的土坑中,片刻后抱出一具骸骨,看到那具骸骨,司岚的眼神中似乎有别样的情绪流露,但转瞬即逝
你把骸骨放在比较平坦的地方,但无论如何拨动手中的怀表,骸骨没有丝毫变化
司岚他那略冰冷的手不知何时抚上了你的头,金色的眼睛,平静地注视骸骨片刻,摇了摇头:“他并不想让你看到他原来的面貌,你也追溯不到他的过去,无论你怎么样拨动,都无法做到把这些给复原”
你看向司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司岚,投影比一开始黯淡了许多,你道:“为什么?"
时间再一次无接触拨动了起来
你合上眼,复而睁开,始终跟在你身后的司岚并没有追上你,出现在你眼前的是一个少年时的司岚,他垂着眸,提着笔在纸上写着字,不久后,他微微敛眸,蓝而泛金的眼中,有着对众生的悲怜
你正想喊他,一开口:“叽叽叽”
你蓦地住了嘴,心道现在不适合开口说话
待少年司岚搁了笔,边整理桌上散落的笔记和胡乱堆的书,边朝这边望来:“怎么了?又饿了?”
少年司岚确认了纸张不会被风吹散后,走到了你的小窝前,抬起手轻轻顺了顺小鸟蓬松的羽毛
你模仿的小鸟,顺着本能蹭了蹭少年的手,黑豆般的小眼睛眨了眨
少年司岚把你捧在手心,又轻轻抚摸了一下你的羽毛,把你放到桌子上,他不知道在回应谁,轻易拿起匕首后,匆匆离开了
你团成半个小团子,往桌子上一窝,看着夕阳西下到夜幕降临,满天星辰,你等的有一点点昏昏沉沉,打着瞌睡,脑袋耸拉了一下,又抬起来
推门声响起来,有人有一点点磕磕绊绊,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看清楚来人,你瞪大眼睛,看着手中拿着滴着血珠的匕首,浑身是伤,头发微微凌乱的的少年,你担忧的望着他
少年司岚,拿了医药箱和换洗的衣物,他安抚似的摸了摸你的羽毛,转身走进浴室处理
少年司岚,处理伤口的时间有点长,特别是独自给自己处理伤口
少年叹了一口气,心道崩裂和新增的伤不少
他用镊子夹住棉球,沾了少许碘酒给伤口消毒,抹上药油,有的部位上了伤药,渗血的地方绑上了绷带,他才换上了干净的新衣服,把那沾上了血污的破衣服丢进笼子中,取一条发带,梳了个马尾,抬手推门
“吱呀”,门开了,少年把部分遮住眼睛的散发撩到耳后,把医药箱放在另一个桌子上,手臂上缠着三四层绷带,他正垂下眼眸,摆弄着手中的时间怀表,抬眸看向正在往他这边看的你,他走到你所在的桌子前,拉开椅子坐下,抬手摸了摸你毛茸茸的小脑袋:“你在担心我…?其实没事,只是陈年旧伤开裂,又添了一些新伤,处理的时间有点长,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他托着腮,望着远方,正在思考中,他低声自言自语:“祈神大典,快开始我作为神选的使者之一,不能让大典出现任何差错……”
你轻闭着眼睛,将这里的大概整理了出来:少年司岚扮演的角色可能是神的使者或者是神选出来的人,也有可能是没有飞升的神,这里有一个活动叫祈神大典,这该怎么联系上祂提示的“黑暗,蝴蝶,骸骨”,难不成要从这个祈神大典中得出联系吗?
但你想着祈神大典的时候,心脏明显有点不适,同时,你脑海中出现了一个比较不好的想法:如果这个大典真的有问题,很有可能会严重伤及少年的司岚!
你在一片黑暗中睁眼,看着趴在桌子上休憩的司岚,他双眼轻闭,长长的睫毛像蝴蝶一般扑朔,不知是不是错觉,还没长开的脸上没有血色,几乎是病态的白
司岚从休憩中醒来后,不仅行踪飘忽不定,整个人又整日不见踪影
愈是这样,你愈是不安
终于,在祈神大典开始的前几天,司岚回来了
少年司岚一瘸一拐,两部一深一浅两个血脚印,提着的匕首上,鲜红的血液与黑色的污血糊在上面,白衫衣的外衣几乎要被鲜血染红,也破得厉害,少年的伤势,不知道到什么程度,处理的时间也很长,把冲洗干净的匕首丢到桌上,抱起薄薄的毯子,把自己裹了起来,蜷缩着躺下了
你飞到床边,落在床头,少年司岚已经睡着了,呼吸放得又绵长又轻,眼中的疲倦和悲伤完全掩盖不住,还能看到一些黑眼圈,但他的面色实在是太苍白了,如果没有微微起伏的胸口和尽量放长又很轻的呼吸声,这个司岚,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具还活着的冰冷尸体
天亮起来时,你还没从困倦中清醒过来,强打精神站在窗台上,突然的几声咒骂从楼下传来,你轻轻地眨了几下眼睛,清醒了过来,眼皮轻跳,心中不舒服的感觉又来了
“轰”的一声,楼下的门被轰开了,在睡梦中的司岚蓦地惊醒,从床上翻身起来,脚底和伤到了那条腿的疼痛让他瞬间清醒,他意识到来者不善,迅速抽出桌上的匕首,把你捧了起来,带你奔到书房,顾不上伤和疼痛,立即锁上书房的门,把一边的东西推过来,挡住门,随意的抹了一下药油和止疼药粉,趁着他们正在砸门,他打开窗户,试图把你放生
一支麻醉针刺上司岚的后颈,正欲反抗的司岚身形一滞,手中匕首落地,他被人按到地上,最常用的那只手被拧到骨头错位,他余光瞥见,一只小鸟的尸体落到一边,熟悉的羽毛几乎要刺痛他的眼睛
他口中铁锈味弥漫,他咽了咽,强行把血咽下去,胃部痉挛着,几欲呕出
一个老人拿着一折诏书,站在人群中读道:“时间神使,你修行禁术,一次又一次违反诏书,胡乱勾结异兽,残害无辜,罪无可恕,你可认罪?”
少年司岚像极了一只惊骇的猫,蓝而泛金的眼睛中,茫然变成惊骇,惊骇变成委屈
他会控制时间,控制时间并不是什么禁术,是他偶然之间发现自己带着的怀表,随便波动一下怀表上的指针,时间上会出现快速流动,或者是直接叠越到另一个时间段,他捡的那只小鸟和那群无辜的动物都不是异兽,它们只是他的朋友……那些融合性动物才是对人生命威胁最大的,他没有违反规则,他根本伤害不了无辜,他不会把手上的匕首对准无辜的人,更不会勾结易受残害其他人
他好不容易组织好了语言,刚开口就被一个人强行掰开下巴,一股未知溶液灌进了他的嘴里,他咳出一半,另一半已落入胃中,灼烧一样的刺痛刺激着他,他痉挛着,蜷缩着,用没废的那只手去摸匕首
匕首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怎么摸都摸不到,少年司岚被蒙了眼,猛地被人架起来,吐出一大口黑血
一群人把少年司岚吊在铁链架上,那些人在唱着祈求神明保佑的歌谣,只留少年一个,白绫蒙住已经看不见的眼,白衫翩跹,与往常不同,再也没有人去问少年身上的伤哪里来的,就连少年止不住的吐黑血,也无人在意他的死活
五把短刀划开皮肤,其中四把划开了血管,一把挖开了他的胸膛,刨出了还在跳动的心
少年司岚苟延残喘着,像一只濒死但还在挣扎的蝴蝶,他的眼神涣散,眼睛逐渐呈现金黄色,但缓慢地,眼眶中淌出金色的血液,金色的血液渗出白绫,心脏空空荡荡的一片,他艰难地阖上双眼,像是早就死去了很久了
在朦朦胧胧中,一只毛茸茸的白鸟,它小小的虚影落在少年司岚的视线范围内,它看着昔日捡它回来养育许久的主人,歪了歪头,小黑洞一般的眼睛还在打量着他,忽地,小鸟慢慢靠上去,贴上少年司岚血迹斑驳的手,化为无数片碎片
少年的身躯落入了一片黑暗中,他又看到了那小小的,很怕生的,一个雪白的小糯米团子
掌心中不知何时落了一只蝴蝶,但蝴蝶已经碎成了无数块碎片
你站在旁观的角度中,才缓过神来,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如果不是祂赶来得很及时,把你的灵体捞了出来,不然你的灵体会陷入这个循环中,永远无法脱身而出
祂很平静,他并没有指责你,只是安抚似的摸了摸你的头,轻声询问:“刚刚没有被吓到?”
倏然,他又噗嗤一笑,像是在嘲笑自己的遭遇,他摇了摇头,摆了摆手:“只是过往而已,不必深究,忘了吧”
巨型蝴蝶的鲸啸声似乎在吟唱:遥远的星空啊,飞鸟自由地飞翔啊,只听那,风在悲鸣,花朵抚过洁白的衣角,磕头叩首,祈祷着神明啊,宽恕。
时间一刻一刻滴答滴滴,似潮水般涌去,是宽恕还是毁灭?是在意还是不在意?
当蝴蝶落上指尖,是神的回忆,涌入脑海,赎罪请求神的原谅……
你思考了片刻,理了理目前所有的消息,在联系上回顾了很久,说道:“骸骨沉入了无尽的黑暗,可你的心口是空洞的,大小合适的蝴蝶正好可以填满空洞的心口,所以……你在过去,是真实的死过了一次……现在的你,是重获新生的,更是不太完整的,无论怎么样,都改变不了:你喜欢蝴蝶”
祂并未言语,只是长时间的沉默,他那一身笔挺的军装下,不知掩盖了多少轻时受到的伤害
指针又缓慢波动了
这一次,你来到了一个比较陌生的地方,你环顾四周,看着那些废弃的医疗装备和正在运转的机械设备,小声的自言自语着
这里的人手忙脚乱,有的弄来了手术器械和医疗仪器,有人正在把几本厚厚的本子拿来记录,并不断更新数据,有人正在研制出药材
医疗舱中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躺在里面,他右肩到右腰处血肉模糊,依稀可见白花花的骨头露出来,右手臂到右手手指呈现出阴森骸人的白骨,双手交叠
有人看到了刷新出来的数据,高兴的大喊:“时间观测目标的各项生命指标正在上升,快,快把稳定药剂拿来,防止观测目标失控攻击”
这个人……是祂?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不醒?
突然,那些正在更新中的数据,突然变为几个问号,出现危险警告,警报声响起,在实验器皿中时间怀表浮在空中,指针的拨动速度加快,悄然,你对上了一双金色的眼睛
时间错乱重叠,周围漆黑一片,一只硌人的手轻轻放在你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完好的那只手抚上了你手中的时间怀表,缓慢把时间拨回正确的位置
这是你第一次看到,也是最后一次看到,在这灵魂不稳的情况下,那双金色的眼睛中,有平静,有温柔和怜悯,是之后再也看不见情绪的眼眸
回去吧。
回到本属于你的正确时间中
不要再回来
不要再闯入我所有的因果中
我只是在错乱中诞生的
一只灵魂不稳的蝶
你不是
你是自由的,一往无前的
你不属于错乱
也不属于错误
你是只自由的飞鸟
我会把你送走
请你
不要再回到这里……
再睁眼,你已经回到了那光暗交错的世界,不知何时,这两个世界交错的地方,立起了一面镜子,一位年轻的帝国军官站在镜子前,墨蓝色的长发披散而下,末端隐于黑暗中,蓝黑色军装笔挺,带着黑手套的手轻轻地贴在镜子上,镜面却倒映出一个少年,少年也站在镜前,他一手捧着花,一手抚上镜子,风拂起了他的长发 ,衫衣随风翩跹,别在胸前的金色花朵格外耀眼,他轻轻的眨了眨眼,一只雪白的小乌团子落到他的肩上,歪了歪脑袋,蹦蹦跳跳
蓝而泛金的眼对上了全金色的眼睛,各种蝴蝶飞舞着,镜中的少年笑了,笑着笑着,眼中淌出了金色的血液,眼睛逐渐变成金色,肩膀上的鸟团子也不知道去哪了
“啪——”镜子碎裂,少年的倒影碎成了片,只剩下镜子外,那一个被遮掩住的模糊影子伫立许久
周围土崩瓦解,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而后忽然变了样:
万物复生,蝴蝶飞舞,由可能性延伸出的生命树正在生出新的分支,各种金线连接交错,浅显修改着各种可能性
溪水中落入了片片花瓣,一个年轻的帝国军官被铁链锁住,躺在溪水中,一手轻轻抚摸着新孕出来可能性的光球,另一只手心中躺着停止拨动的时间怀表,他微微蜷缩着,苍白得像断了羽翼,而蜷缩着获取安全感的飞鸟,试图在栖息中躲避喧嚣,在体憩中寻得片刻的安宁
又或者是,他实在是太累了,才刚刚歇息下不久
你思考了许久,根据记忆中那小白鸟的模样,用创造之力塑造出一只雪白的小鸟,并把那只小鸟所有的记忆注入画灵小鸟的体内,摸了摸小鸟的头,带着它蹚过溪水,停在那人面前,等待着
画灵小鸟接受了所有的记忆,眨了眨黑豆一样的眼睛,展开翅膀飞向那人,它飞落在那人身边,落到那人肩膀上,悄悄靠近,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那人的脸颊
片刻后,祂醒来了,戴着黑手套的手捧起画灵小鸟,帮它顺了顺羽毛,然后轻轻把小鸟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他平静注视着你片刻后,开口道谢
一只奇怪的蝴蝶从祂的手中飞起,落到你的肩膀上,轻飘飘的,好像没有任何重量
祂把自己藏在扭曲光和影中,背对着你,隔空拨动了时间怀表:“这是予你的回礼,时间不早了,你该走了”
你被送到了,你经常灵体出游去过的地方
那只奇怪的蝴蝶就这样静静的趴在你的肩膀上,安静至极,也不乱飞
你轻轻的用手抚摸了一下蝴蝶的翅膀,才发觉,这只蝴蝶并非活物,摸起来的手感微凉,有一点点软,像极了人体中的某个器官,特别是脉落,像极了心脏
你似乎听到了,听到了一个极其缓慢的心跳
那只蝴蝶从你肩膀上飞起,落在你伸出的手指上,轻轻扑闪着翅膀,像是他给你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