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是凌晨三点,窗上的雨迹还属于昨夜,而我属于今天。
火车晃晃悠悠的开着,耳机里舒缓的音乐流淌着,空调风一直吹着,一切都随列车到达着远方。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的临时起意,不知道这算不算爱情,只知道史铁生说过“它的领地只有两处,心和墓地。”所以我就这样出发了,向着我的心。
下车,真真切切呼吸到属于南京的味道。它不像家乡,冷冽与烟火相融的味道;也不像求学的北京,茉莉花茶的味道。如果一定要形容这种感觉,那就是是梧桐与桂花。
只可惜...我在春天,见不到最美的南京。
从未来过南京,但印象中的南京,应该是雨打梧桐叶,堆积在湿漉漉的板油马路两旁。但现在是一滴露水都会发光的季节,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摇摇晃晃,续写南京的浪漫秘密和人间温良。不知道美龄小姐,但我却为梧桐大道绿意盎然的模样,那些疯长的爱意也似这枝桠般,穿透我的心脏。
音乐台是鸽子自由的舞台,是爱人相许的剧场。当坐在环形看台上,白鸽自愿成为被求婚的女士的头纱时,比掌声来得更快的是内心汹涌的情绪,爱与被爱从来不是一道选择题。
“怎么跑到南京来了?”在南京上学的高中的好友发来简讯。“想来了呗。”我打着哈哈却始终不敢说到底是想谁。
我是真的想你,你也是真的狠心,徐怀,你已经很久很久没来我的梦里了。
南京下雨了。
我在一家小酒馆,明天我将离开这里,对,是南京。
避开生活的正轨,时间变得不再重要了,印象还停留在刚来,直到小组作业的ddl提醒,我才恍惚发现这段冲动之下的旅程就要落下帷幕。于是,心里冒出了一个声音“不如就喝酒吧。”
其实这也没多大关系,我总是想一出是一出。
我喜欢喝酒,不算买醉,只是觉得这个时候的灵魂高度自由,不会在情爱上落地生根。大抵是作的,生活太顺利反而矫情的不快乐。
不过我不喜欢酒吧,酒吧总是燥热,空气、人群连同入喉清冽的感觉,都会烧起来。酒吧是巨大的催情剂,奇怪的使两个素昧平生的人产生暧昧粘稠的磁场。奢靡而又浪漫,跨出门去,让人好像死过一次。
可我只是想自由,没有想再活一次。
漂亮酒就好比玫瑰,越美丽的越危险。“老板!再来一杯!”粉粉嫩嫩的酒递到我面前,“莓有烦恼,请慢用。”
仰头一饮而尽,算是我对它的尊重,但是那块草莓巧克力不敢苟同,被我用纸巾胡乱包着扔进了垃圾桶,好像避之不及。
“就这么不喜欢它?”老板似乎是看到了我脸上的嫌弃,笑问着。“不,是讨厌。”我皱着鼻梁。
他曾送过我一块德芙的草莓白巧克力,我视若珍宝。当时互相纠缠着,只不过年少羞涩,谁也不敢激进一步。我只记得那个圣诞节最幸福,在同学们的起哄声中他将唯一不同的巧克力扔向我。
是虚荣心作祟吗,我也不清楚,只是爱上了名为偏爱的毒药,滋生了名为占有的毒瘾,一发不可收拾。
“送你一杯shot。”老板好像嗅到了痛苦的气息。
“我也要一杯。”不知什么时候身边站了人。
心跳的加速比大脑反应更快,是徐怀的声音么,我好像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