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的眉眼生得极为好看。他垂下眼睫,纤长的,颤动几下,如同振翅欲飞的黑蝶。“周羽...你喝多了。”徐怀站起身要与我拉开距离,我却不愿就此罢手。牵住他的手掌,强势的十指紧扣。“周羽,你别太为所欲为。”“那我偏要...怎么办?”
我关上房间的灯,只剩一束床头的暖黄。
我贪婪的把手从他肋下穿过去,和他整个抱在一起,紧紧的。其实我特别喜欢拥抱,尤其是这样能够听到彼此心跳的严丝合缝的拥抱。我想听到徐怀的心跳,感受他的呼吸和他共享同一份体温,就像两块契合的拼图碎片并在一起,就像我们生来就该如此契合一般。
“周羽。我该走了。”徐怀扒开我的紧扣的双手,“这不是你的梦。”
我呼吸一滞,颇有豁出去的架势,“那又如何?”我实在爱你,已经爱到不聪明。
欲望在黑暗中肆无忌惮,我攥着他的衣领,一步一步拉近我们的距离,后退再后退,双双陷进温床。
或许他也醉了,又或许有什么意乱情迷的东西在空气里发酵了。
徐怀,他的手终于紧紧箍住我柔软的腰肢,仿佛用尽毕生气力一般,牢牢地将我压在身下。逼仄的气氛下,我没有逃跑的机会,指腹在他耳畔轻轻摩梭着。
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的让人措手不及,“张嘴...”他的声音低哑而有磁性,我的脑中一片空白,我顺从的闭上眼睛,仿佛一切理所当然。于是酒精的香气在缠绕的舌尖递进,太真实了,我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但是因为徐怀,怎样都愿意。我忘记了思考,也不想思考,只是本能的想抱住他,紧些,再紧些。
直到喘不上气,我轻轻推开他。他也轻轻喘息着,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渴望和迷离,我的手指在他的背上轻轻划过,带起一串串的火花。
在这寂静的夜晚,只有两颗年轻而热烈的心在跳动,只有彼此能听见。
屋内气氛灼热,属于徐怀的气息侵占着我。
他的唇又重新落下来,密密麻麻的。他的吻愈发炽热,也不满拘泥于一处。眉毛,眼睛,唇边,脖颈,连同锁骨上都留下他的吻。
我又不甘示弱的将他压在身下,故意压了压声音,在他耳畔呢喃“你的心也会像嘴唇一样软吗?”他没有说话,只是压着我的后颈,贴近他的唇角。
周围的一切都虚化了起来...
我睡在他的怀里,从未如此安稳。
“你不来的话,我会一直等下去,但是在等待的过程中,我干涸的心将充满悲伤。”
我爱你,从不是说说而已。
他们总说,爱,丰俭由人,可我这贫瘠的心脏始终留不住有你的春天,长不出一株代表爱意的玫瑰。
说来也怪,你抓住夏天的尾巴,像太阳一般照亮了我的晦暗,你的眉宇间总是透露着温柔的笑意。那时候学过一篇文章《你是人间的四月天》,林徽因在诗里写道“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是梁间的呢喃,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我曾毫不犹豫在一旁批注下你的名字,我以为我们会相爱到下一个春天。
我一向痛恨故事情节的男女主,只是因为一点点的误会就轻易的分开,其实我痛恨的是那时候哑巴的我们。我总偏执的想要让你懂我,可是后来才明白,什么都不说实在没有道。
所以,我们在春天的一个雨天分开,形同陌路,雨声太大,我听不清你的回答。于是,曾经的祷告应验了,在分开后的无数个日夜,我都在翻越重重山峦,穿过阴雨绵绵中度过,只为拥抱你虚无的影子。
时间才不是解药,它只会让爱意如野草般疯长,让我在沼泽中越陷越深。
我后悔了,如果能重来一次,我不愿再成为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