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成长得很快，当然，灵魂也愈变得诱.人了。
一些情感更是难以抑制。
她吻了我。
我一时间怔住了，恶魔虽拥有人类的形态，却是不具备人类的七情六欲的。我们可以通过学习，使情感上更靠近人类。
而这些近似于人类的表现，都不过是刻板的术式。
可是“爱”，恐怕是恶魔最难以体味的。我无法领略一位女性爱慕的心思，她们阴晴不定、情感多变，如果成为爱人，是极不易掌控的。
我也曾好奇地去接触过，不过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出于主人的任务需要，不得不从某位女性身上套取情报。
但是只要运用恶魔的魅惑之力，便可达到目的，如此轻而易举。我想，爱情也是可以通过如此的方式去演绎吧。
那时，我却是想要重新一次去了解“爱”，哪怕仍以失败告终。
于是，我回应她。睁开双眼注视着小姐的面庞，泛着嫣红的双颊，无措的、小心翼翼的模样，全然一副初尝甜味的孩子。
接着，她喘.息着放开我。一只白皙的小手向下摸索着，抚摸的动作都在轻颤。
我觉得好笑，她是鼓起多么大的勇气尝试这种事情的？
“只要您下达命令，我的小姐。”我覆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不禁扬起唇角。
许久没有体验过了，今日与主人共同经历一番，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可。
但我清楚得很——我从不渴望爱情，也不会对某位人物心动。
可她向来令我措手不及，她没有接受我，拖着发颤的身子出浴，披上外衣离开了，留我一人顶着浑身炙热。
“啊……真是困扰呢。”我轻声叹道，裤角竟是染上了小姐的浅香。
*
这之后，我们的关系显然与从前有所不同，或者说是小姐单方面的一些想法造成。
那日她感到不悦，也许是我的错觉？明明前一刻还是一副可爱的样子——小姐还真是如小猫一般，是令我琢磨不透的黑猫。
*
时光飞逝，尾声已近。
我从这位主人的身上学到了许多，但她认为我仍与这人类世界格格不入。
她也是与其他人类全然不同，是她使我学到了许多，也有可能是一些微妙的改变——不过至今我未曾察觉。
“恶魔，不都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吗？”
啊啊，小姐，您真是一位有趣的孩子。这样的问题我从未思考过——恶魔，也是一个有缺陷的存在，就比如现在的我，愈来愈不明白自己内心的情感了，似乎时常做出未经思考便实施的冒然举动。
看到她喜怒哀乐的种种，我也会产生不同的感觉。这究竟是好是坏？但我并不想被情感所左右，所以便将这一切的情绪都归结于恶魔需要从灵魂身上寻求欢乐吧。
*
小姐病了……
可她并不想治疗病痛，明明只要她下达命令，小姐便会痊愈。
她只是虚弱地靠在床头，抚摸着我的面颊，小姐的唇也毫无血色，她微微笑了，对我说道：“塞巴斯，并不是所有的问题都可以用命令来解决。情感的作用，有时要远远比恶魔之力强大。”
真的是这样吗？
我甚至忘了维持自己一贯的笑容，不解地看向她。那一刻，我竟是清楚地感到了悲伤——她的生命在凋零，而不是因为我。
她带给我的不同，是我从未体会过的，以至于许多年后，我对服侍的下一位主人，没有那么好的耐心——这是我非常不愿承认的。
“那么吻吻我吧，塞巴斯。”她同我索求晚安吻。
我起身招办了，唇瓣轻轻触了触小姐的唇，我看到她心满意足地笑起来——就当作是给小姐的奖励吧。
她的皮肤同我的一般冰冷，仿佛易碎的琉璃。
复杂的情感交织，我再次换上得体的浅笑，欠身施礼。
“祝您一夜好梦，我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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