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欣妍醒来的时候,警惕的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是一个像是画室的地方。房间角落里放着一台上世纪的音乐盒,黑胶唱片在跳动的指针下发出悠长的歌声。
梅欣妍听出来,这首歌是有名的俄罗斯曲子山楂树。梅欣妍手脚都被绑在一把椅子上,她活动几下无果之后便放弃了。现在只有她不搞出什么幺蛾子,乖乖的等着安室透来救最好。
窗外透过墨绿色的窗帘渗进稀稀拉拉的光,梅欣妍借着光线大量挂在墙上的油画,四面墙上油画的主人公都是一个人,是她自己。
不同的是画中的女人有一头热烈似火的长发,大大的波浪卷起来垂在肩膀上,那双和梅欣妍如出一辙的蔚蓝色眸子顾盼生辉。
梅欣妍错愕的盯着这些油画,画中的女人或笑或嗔,柳眉弯弯樱唇微微嘟起的样子足以让天下所有男人为之倾倒。女人的眼角眉梢都带着媚气,媚而不俗,美而不妖。
有一张油画画的是女人一个人站在大片的向日葵田中,肩上打着一把白色小洋伞,微微低着头,一只手抚着向日葵的花瓣,嘴角微微翘起,刺目的阳光下,女人的皮肤似乎会发光。
梅欣妍脑子里莫名其妙的蹦出一个词:
【天使。】
脑袋中有什么东西想要冲破束缚重见天日,梅欣妍头痛欲裂,她痛苦的挣扎着,似乎想要把脑袋抱住。有一些记忆,她要想起来了。却偏偏在最重要的关头,房门被打开,瞬间打断了她所有的思绪。
门外的光透进来的那一瞬间,梅欣妍第一件事就是开口想喊安室透的名字。她猛地吸进一口气,口中一个音都还没吐出,门外突然冲进一个男人死死地捂住她的嘴,让她无法发出丝毫声音。
“怎么不把嘴给她堵上。”门外慢慢走近来一个人,即使是背着光,梅欣妍也能准确的认出来,那就是她不久前才刚刚见过的卡捷列夫。
卡捷列夫冲保镖挥了挥手,保镖立刻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胶带来封住了梅欣妍的嘴。梅欣妍瞪着他,湛蓝的眸子眯起来满是威胁,但是保镖听命于卡捷列夫,对她的压迫根本无动于衷。
保镖贴好胶带后关门离开,屋子里重新陷入昏暗,只剩下了卡捷列夫和梅欣妍两个人。
梅欣妍保持镇静,他们不让她喊,说明安室透就在附近,但是她无法让安室透知道自己的方位。她正思忖的时候,膝盖上突然放上了一只手。
梅欣妍万万想不到卡捷列夫这么大年纪了还有这样的癖好,她想着这也许是个好时机,她可以慢慢诱惑他给她松绑,到时候她一定能给安室透信号。
“你……还好吗?”梅欣妍惊愕的抬起头看向卡捷列夫,他苍老的双眸里全是梅欣妍的倒影。
隐隐约约的,梅欣妍似乎从中看到了画中的那个女人。画与现实,渐渐交叠在一起,画中是她,又不是她。
“你走以后,我很想你,于是我把你画在画布上,这样就能天天看到你。”卡捷列夫浑浊的眼睛里似乎有泪水,“你还是那么任性,一声不吭就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梅欣妍分明在他眼中看到了浓厚的爱意。她知道这爱意不是对她,而是对画中和梅欣妍十分相似的那个女人。
梅欣妍周围最近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而起,也都是因为她的相貌惹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