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密布,层叠之中雷声翻滚,暴雨倾泻而下,将整座庄园笼罩在一片雾朦之中。
小女孩躺在床上,眼眸紧闭,金发散落枕榻间,唇畔不断喃喃,“奥菲……”
房门打开又合上,小说家踏入房间,啪嗒一声拧开床头的黄色碎花台灯。
暖黄的灯光打亮小女孩些许苍白的面庞。
小说家拉过椅子坐在她的床边,伸手握住那双浸出薄汗的手,温和回应:“嗯,我在。”
不知守候了多久,直到城堡内古老浑厚的钟声响起。
下了一整夜的暴雨总归是停了,可窗外的天空依旧幽暗低沉。
此时的求生者们大多在小声交谈,有的则在认真的用餐。
直到管家走进餐厅,周围渐渐安静下来,视线汇聚。
只见管家面无表情的宣布:“由于欧利蒂斯庄园最近连绵大雨,游戏时间推迟,祝各位好好休息。”
说完这句告示,他步履匆匆离开餐厅,迅速隐没在阴影里。
求生者们早已习惯了这个神出鬼没的管家。
而他的每次到来只是为众人带来庄园主口谕,其余时间便是宣布游戏开场的时间与人员。
周围瞬间嘈杂起来,不少人都讨论着这次本应参加游戏的四个求生者。
小说家一夜未睡。
有女仆挨个敲响房门,提醒着众求生者前去用餐。
两人洗漱完来到偌大的餐厅时,只剩下五个座位。
座位的数量都是安排好的,除了他们还有三个人没有出现。
所有来到庄园的求生者都住在最大的城堡里。
每个人在参加游戏时会有管家提前告知,游戏结束就能被传送回城堡。
在这里,除了没有自由和烦人的游戏,什么都不用大家担心。
来到实验室的门口,画家轻叩两声。“卢卡,飞行家,我现在可以进来吗?”
片刻后,囚徒的声音闷闷传来:“进。”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散落遍地的草稿纸。
画家弯腰捡起几张翻开起来,上面大多是些永动机的模型。
囚徒不久前来到庄园,此后只要不是参与游戏,他的大多数时间,都泡在这间实验室里。
每个来到庄园的求生者都有自己的代号,一般是对方的职业。
但囚徒这个代号并不太合适,于是和他相熟的求生者总会称呼他的名字——卢卡。
画家轻叹一声,把草稿纸搁置在桌上。或许等卢卡真正造出那所谓的永动机,画家就可以称呼他为真正的发明家。
绕过堆着满满机械的桌子,画家看到正在拆卸模型的囚徒。
“你的永动机研究的如何了?”
囚徒一头柔软的棕发扎在脑后,小辫子随着他轻微的摇头晃动。
他微微皱着眉,盯着手里的模型沉思。
“还是不行,为什么……”
飞行家从一旁冒头,他手里举着一个精致的飞行器,腼腆的脸上带着微笑。
“终于做好了,这次游戏肯定可以用到。”
囚徒抽空瞥了一眼他手里的飞行器,疲惫道:“恭喜恭喜,你终于可以回去休息了。”
飞行家点点头,默默在一旁收拾自己的东西。
画家把手里的面包分给他们,两人接过并道谢。
瞧见画家还不打算走,囚徒这才疑惑的抬头。
“是有什么事吗?”
见囚徒终于放下手里的工具,画家这才清了清嗓,说道:“你们两个刚才不在,管家前来通知,因为下雨游戏推迟了,我过来提醒你们一下。”
“延迟了?”
画家看着囚徒瞪大的双眼,认真点头。
该提醒的都说完了,画家便随着飞行家一起离开了实验室。他记得卢卡之前就有说过,想赢得这场游戏,向庄园主索要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实验室。
而现在游戏推迟,并不是卢卡想要的。
再加上彻夜不眠的研究,囚徒本就缺乏锻炼的身体抵挡不住,面包都没来得及吃,枕在胳膊上便昏睡过去。
……
餐厅内的求生者们已经走的差不多,整个餐桌上只有一份食物未曾动过。
祭司看着那盘食物,犹豫片刻后端起它离开。
来到一扇紧闭的房门,她上前拍拍门板,开口道:“伊莱?我把早餐放你门口了,记得起来吃!”
“好。”
里面的人嗓音低沉暗哑,听起来精神低落。
见先知回应,祭司也不再停留,转身离开。
自从那场庄园游戏回来,先知便一直睡到很晚才醒。
他说可能是有些受惊,导致最近被噩梦缠绕,让她不用担心。
怎么可能会不担心,伊莱最近连猫头鹰都扔给她喂养了。
什么噩梦才会严重到他照顾不了自己的役鸟?
……
先知最近的梦境十分古怪。
是夜。
他总会莫名出现在一座欧洲旧世纪的古堡里,庄严肃穆的王座上有个高大的身影。
穹顶的玻璃透过光线,打在那人的身上,将先知整个人笼罩在阴影里。
明明看不清对方的脸庞,却能感受到赤裸裸的视线。
先知仿佛被这道视线定住,一动不动的仰视着对方。
顷刻间有东西缠上他的四肢,腰部被猛地一拉。
突然的拉近距离,让先知的身躯感到一阵战栗。
那是潜意识里的畏惧,他早已被对方主宰,只能默默承受对方给予的一切。
…….
“嗯…唔!”
先知的瞳孔逐渐涣散,意识变得模糊。
耳畔响起浑厚磁性的嗓音。
“伊莱,叫主人。”
先知感受着身体的冰凉,蛊惑般开口:“主人……”
声音刚落。
“啊……”
徒然,先知仰起头,殷红的唇缓缓吐出一口热气。
第一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