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
四月
…………………
一个宁静的夜晚，竹林中，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传来。
一双敏锐的眼看见远处高大的身影，立马躲藏进草丛中，瑟瑟发抖。
“嘁…”少年微微一笑，“出来吧，早就看见你了，小狐妖。”
哗哗——
狐狸化形为穿着红色衣服的少女，带着白色面具，局促不安地走了出来。
“拿来。”哪吒伸了伸手。
那女孩一动不动，钱袋死死握住手中，面具之下，不知是恐惧，还是委屈。
哪吒逐渐失去了耐心，唤出混天绫朝狐妖甩去，那狐妖侧身一躲，混天绫抽向面具，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狐妖已经，连忙扶袖遮住脸颊，钱袋顺势掉到了地上，惊慌之下，狐妖竟不知该如何是好，眼下，只好遮住自己的脸。
哪吒上前一步，捡起了钱袋，余光之下，瞥见了那神秘的脸庞，不由神色一凛，那双熟悉不得再熟悉的眼睛，映入眼中。
哪吒连忙握住那狐妖的手腕，力道极大，狐妖挣脱，他便更用力，一声脆响，狐妖的手臂脱臼了。
一声闷哼，少女疼痛的模样被哪吒尽收眼底。那狐妖咬了咬牙，忍住火气抬头，却见到面前的少年眼含热泪地看着自己。心中不由疑惑起来。
“你…你是…”
哪吒小心翼翼的开口，忽然察觉到少女脱臼的手腕，一秒内，又正了回去。
此刻，东方泛起鱼肚白，空中，自由飞翔的鸟雀盘旋。
少女没有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哪吒又靠前了一步。
“我没有名字。”
日光下，斑驳竹影，映在少女那微白的脸颊上。凄凉的声音，回荡在竹间。
………………
小竹屋内
“内个………对不起啊，我…我不知道…”
哪吒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
眼前这个少女，有着和曦羡一模一样的面容，司命星君给的轮回石，挂在哪吒的腰间，闪闪发光。
没想到，曦羡成了个小狐仙。
“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
哪吒的声音越说越小。
“没关系…反正也习惯了。”
屋内，少女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的父亲，因为我是个妖，从小就对我鞭挞有加，或许…我真的很让人害怕和讨厌吧。”
“父亲叫武二贞，我是他的二女儿，我的姐姐，前两天嫁人了，红冠霞帔，你可知，那凤冠上的朱红宝石，是由何而来？”
哪吒沉默地摇了摇头。
少女把头埋得更低了些，小声说道：“是狐血，那日前，他们把我绑到了一个黑屋子里，取我的血。”
霎时，四周空气凝固。
顿时无言。
她看不到的是，他桌下握紧的拳，关节泛起白色。
………………
“走啦。”
少女冲哪吒挥了挥手，不知为何，眼前的少年对于她来讲，总有一种悲伤和另一种奇怪的感觉。
哪吒靠在竹柱旁，点了点头。
“对了，你还没有名字吧？”
“嗯”
“你叫曦羡如何？”
“曦羡……”
“是个好名字耶…”
哪吒揉了揉曦羡的头，含笑道，“明天还回来吗？我一直都在这。”
曦羡点了点头。
“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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