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在深红色天鹅绒窗帘上投下支离破碎的光斑，我攥着侍应生制服的蕾丝裙摆站在888包厢门口。领班刚刚塞给我的那张黑金卡在掌心发烫，卡面上凸起的「沈铎」二字像两道烙铁。
"沈先生说了，只要你进去陪他喝杯酒，这卡里的二十万就是你的。"领班艳红的指甲划过我锁骨，"小夕啊，你妈妈的透析费......"
我推开雕花铜门的手在发抖。包厢里没开主灯，只有茶几上的威士忌酒瓶泛着琥珀色幽光。男人陷在真皮沙发里，剪裁精良的西装裤包裹着交叠的长腿，袖扣在暗处闪着冷冽银光。
"林小姐。"他抬眼时，镜片后的眸光让我想起解剖课上浸泡尸体的福尔马林，"令尊三年前欠下的两千万高利贷，利滚利到现在是四千七百万。"修长手指推过一沓文件，最后一页鲜红的指印刺痛我的视网膜。
我的指甲掐进掌心。父亲跳楼那天的雨水腥气突然涌进鼻腔，母亲在透析仪旁的咳嗽声在耳膜上震动。沈铎起身逼近时，雪松香混着威士忌的辛辣将我钉在原地，"做我的金丝雀，三年。"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垂，"或者明天去太平间认领你母亲。"
落地窗外暴雨如注，他的舌尖舔过我颤抖的睫毛，"选吧。"
我在他解开第三颗衬衫纽扣时咬破了他的嘴唇。血腥味在口腔弥漫的瞬间，他低笑着扣住我的后颈，冰凉的铂金脚链「咔嗒」锁上我的脚踝。"这才对。"他抚摸着链子上镶嵌的蓝宝石，像在抚摸宠物项圈，"明天开始，你住在云栖湾。"
云栖湾的别墅里永远飘着苦橙花香气。沈铎的温柔像淬毒的蜜糖，他会在我生理期煮红糖姜茶，却在我试图联系大学室友时微笑着删光所有联系人。"夕夕只需要看着我。"他把我按在落地窗前，指尖划过脖颈跳动的血管，"这里的安保系统连接着我的手机，嗯？"
衣帽间里所有内衣都绣着SD字母，梳妆台上摆满未拆封的贵妇面霜。当我第三次试图用修眉刀划开脚链时，他从身后握住我的手腕，刀刃在掌心旋出猩红的花。"不乖。"他舔舐伤口的模样让我想起吐信的蛇，"看来要给小鸟换个笼子。"
那天下着鹅毛大雪，他蒙住我的眼睛抱进车里。再睁眼时是在玻璃花房，手腕被特制锁链扣在铸铁床柱上，床头摆着注射器和葡萄糖点滴。"心脏起搏器植入手术很成功。"他摩挲着我母亲在疗养院的照片，"现在，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脚链突然发出电子音，沈铎的瞳孔在黑暗中收缩成危险的针尖。"夕夕又想逃？"他按下遥控器，整面墙的监控屏幕同时亮起，我在便利店、地铁站、医院缴费窗口的身影铺天盖地涌来。"这些年你走过的每块地砖都在我的卫星定位里。"他扯开领带捆住我的手腕，咬开衬衫纽扣的牙齿冷得像手术刀。
晨光穿透防弹玻璃时，我数着他脊背上的抓痕。沈铎正在给脚链更换更细的铂金环，床头柜上躺着母亲最新的体检报告。"今天学做舒芙蕾好不好？"他吻去我眼角的泪，"烤箱温度不能超过180度，会烫伤我的宝贝。"
别墅外的山茶花又谢了一季，沈铎开始往我的锁骨注射玻尿酸。"这样更漂亮。"针头推进时的胀痛中，他痴迷地舔舐逐渐肿起的皮肤。地下室传来机械运转的嗡鸣，他说在准备送给我的三周年礼物。
昨夜雷雨交加时，我终于摸到了书房暗格的指纹锁。沈铎的电脑里，数百个以日期命名的文件夹中全是我熟睡、哭泣、沐浴的影像。最后一段视频是父亲坠楼的高清特写，镜头甚至捕捉到了他口袋里露出的沈氏集团担保合同。
此刻沈铎正在给我脚背涂指甲油，枪口抵在他太阳穴的瞬间，他居然在笑。"夕夕知道为什么别墅要装三十七个摄像头吗？"他握住我颤抖的手按下扳机，空膛声在空旷的卧室回荡，"我死了，你妈妈的呼吸机就会停止工作哦。"
鲜血从割破的动脉喷溅在水晶吊灯上时，他还在哼着婚礼进行曲。我握着染血的钻石戒指，听见他说："地下室的冰柜...早就刻好了我们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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