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数息,一道鬼魂便被拘来,五道黑影将其围困。
林峯九仔细辨认是逃走的鬼魂无误,发现恶鬼周身缭绕一层血煞气息,想必已经有人遇险。
既如此,林峯九也无需考虑超度,右手一翻,一面八卦镜出现,光芒闪烁笼罩恶鬼,下一瞬便将其收入八卦镜内。
魂魄被拘后,棺材里立即便有响动,想来是幕后的东西失去对鬼魂控制,开始打算控制尸体。
林峯九冷哼一声,从衣袖里摸出一张黑色符箓,念咒道:
“拜请五阴五鬼将,阴兵鬼将显赫,吊捉其人三魂七魄十二元神一齐归,归在坛前来受刑,人催催,鬼催催,催驱真魂正魄收在地狱来受刑,敕动邪兵邪将来出行,锁锁缚缚,心狂迷乱,疯疯癫癫乱话,不知人事,遍身如火烧,不过七日归司地府,吾奉阴山老祖敕,急急如律令!”
黑符抛出变作勾魂锁链,五道黑影手握勾魂索化作乌光遁入漩涡,黑雾连同一起好像万蚁归穴般自外而内倒卷,最终消失不见。
林峯九盯着地上的七盏莲花灯,七盏莲花灯自黑雾消失后火焰便化作了诡异的绿色。
火苗跳跃像极了鬼火,散发幽幽绿光看着无比诡异。
旁观三人早已屏气凝神,死死捂着嘴巴,方才林峯九可是招来了五鬼阴神,专司勾魂锁魄,他们生怕惊扰对方。
如今看到五鬼阴神离去,林峯九盯着七盏扑闪鬼火的莲花灯,三人纵使好奇,依旧不敢出声询问。
不知为何,七盏莲花灯接连开始熄灭,最后只剩下一盏闪烁着极其微弱的光芒。
林峯九哼笑一声,取出另一面八卦镜来,对着仅剩的火苗一招,火苗忽闪几下跳脱灯盏飞入八卦镜内。
林峯九翻手将八卦镜对空一照,光芒流转间好似投影,虚空成像。
画面逐渐变得清晰,不知是什么地方,看着像在某个房间里,一名身穿白色狩衣的男子正趴在地上,头上的乌帽子掉落至一侧,手中的蝙蝠扇染血。
房间里十分凌乱,散落在地形同麦穗的“御币”,焚烧殆尽不知名的纸张,断裂的麻绳,还有喷溅的鲜血。
花林瞳孔紧缩,不敢置信道:“是扶桑阴阳师!”
貌似是听到了花林的声音,昏死过去的阴阳师竟苏醒了,艰难地抬起头来。
众人这才看清此人面容,此人年纪约莫五十多岁,面白无须,脸颊凹陷,瞪着一双死鱼眼,七窍流血。
见此人好像要开口说话,林峯九直接挥散术法,影像消失,八卦镜上浮现出火苗,林峯九伸手便将火苗掐灭。
与此同时,远在扶桑的阴阳师也彻底气绝,林峯九所用的是五鬼驱魂术,七盏灯便对应阴阳师七魄,最后一簇火苗掐灭,也意味着七魄尽散。
林峯九心里琢磨着虽然打散了对方七魄,但三魂仍在,人死后天魂归天,人魂归地府,地魂留在尸体内很容易尸变。
只是稍作思索便懒得去管了,他已经报仇,后面无论有事无事发生都和他没关系了。
林峯九一边收拾法器往衣袖里塞,一边说道:“鬼魂我会处理,你们联系金师父问一下朴氏谁死了,如果朴志龙还活着,让他同意立即火化尸体。”
高荣根此刻还有些恍惚,回应一声便出去打电话了。
花林还有些担忧:“你把那个阴阳师杀了?”
林峯九不以为然:“是啊,他用造畜之术拦我的车,我打散了他的魂魄,因果两清。”
“他有师门,万一找你寻仇怎么办?”
林峯九毫不在意:“他们如果找死的话,我就把他们都杀了。”
花林眼皮微跳,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正派人士,她也是没想到林峯九杀性这么重,隔空施法就把那人打的魂飞魄散,着实恐怖。
侥幸存活的朴志龙得知祖父鬼魂已经解决,毫不犹豫便同意让金尚德将祖父尸体火化。
高荣根收到消息后和花林一起将棺材抬上灵车,本想找林峯九一起去火葬场,结果林峯九带着峯吉不见了踪影,无奈之下只好二人前往。
另一边朴志龙经过确认,他的父亲死在了家中,金尚德询问他祖父死亡真相,他带着金尚德连夜前往了姑妈家。
从老太太口中,金尚德这才知晓事情原委。
事情竟是因党争而起,朴志龙祖父为竞选成功,暗中派人绑架竞争对手的家人,结果中途发生了意外,竞争对手的女儿跳车惨死。
对方为了报仇便在朴志龙祖父竞选演讲时派杀手暗杀,最后对家竞选成功,担心对方报复家族,朴氏隐姓埋名举家搬迁到了米国。
至于为何将棺材埋在无名山上,当时有从扶桑而来的阴阳师说朴志龙祖父死不瞑目,只有埋葬在那无名山上才能安息,否则整个家族都会遭殃。
事情过去多年,当年的议员已经离世,但后世子孙权势依旧不小,朴氏早已从商只想息事宁人不敢得罪对方。
这也是为何朴氏家族从不祭拜先祖的原因,生怕被对方知晓先祖墓地,更怕对方知晓朴氏真实身份。
棺材送到火葬场顺利火化,而就在金尚德离开朴家后不久,朴志龙与其姑母先后暴毙家中,五名负责破土的工人也都七窍流血惨死在家。
原来阴阳师杀死山神将福地改造成凶地,并以造畜之术制造了濡女禁锢在墓地作为守护。
濡女人首蛇身,是溺死于海中的女子亡灵所变,下半身呈蛇尾形,上半身是女子形象,长发委地、全身濡湿,从背后看去,如同岩石一般。
阴阳师以利器将其杀于阵局之目,锢其魂魄于尸身,驱之行孽,这种怨孽会把进入墓地的人当作是杀自己的凶手,怨不平则目不瞑,又叫鐾令之孽。
工人回填墓土时砍断了濡女蛇身,林峯九他们在山脚下听到的惨叫声就是濡女的声音。